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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属

倾君欢:帝后如歌 未央公子 4456 2024-11-18 02:57

  叹了口气,正欲离开,忽听得赵姨娘复又骂道:“你如今躲在这,不是越发纵的她以为咱们娘两好欺负吗?你给我起来,走,去前厅,我倒要看看,当着众人的面她还能怎么样?”

  “可是……可是爹不是说了,不让娘去前厅的吗?”苏云瑶抽咽着小声应道,“况且,我才不要再过去,姐姐不定还要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呢……”

  “你这没用的东西,你就那么怕她?”赵姨娘冷哼了一记,接道,“不过是个小娃娃,多早晚等死在我手里,她才知道我的厉害呢!”

  “娘……”

  苏云瑶的懦弱同赵姨娘的咬牙切齿形成鲜明的对比,倘或换做从前,我必然是恨不得能冲上去打赵姨娘一顿,然此时听到这些,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或许是觉得‘苏羽歌’的确是太过份了些吧,饶是被嫉恨,也是她自己惹来的。

  “对了,你哥哥人呢?方才你去前院可有见到他?”

  “没有,想是……想是哥哥在前厅会宾客,方才没有看到。”

  “那也是个吃里扒外的,明知苏羽歌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也不出面帮衬帮衬,只一味的任你被欺负……”赵姨娘长叹一声,“也罢,这世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哥哥心里清楚咱们娘三在这府中的地位,只是依着自己是苏家长子,便是庶出的,恐将来老爷也不会不顾他,故此才要远离了我们。我是指望不上他了,你呢,瑶儿,你可是娘心头的宝贝,可别也同你那没良心的哥哥一样,只贪图自己的将来,而不顾亲娘的死活……”

  我心里不免有些好笑,哥哥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哪里是那种贪图富贵荣华的人,只不过身不由己罢了,难道赵姨娘做出那些没脸面的事来,他也一并要替她隐瞒吗?可见在赵姨娘心里,她的这一双儿女不过是她用来获取荣华富贵的工具罢了,哪里有真的为他们着想过。

  “瑶儿……瑶儿不懂娘的意思……”

  “你还同娘装傻。”赵姨娘冷笑了一声,复又慢条斯理道,“娘早前不是与你说了吗?趁着太子殿下来咱们府上的机会,你多和他接触接触……凭着你这张脸加上这样弱不禁风的身子,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便是被苏羽歌骂了,你只管去太子面前哭才是啊,跑来这里哭有什么用……”

  我眼眸一抬,果然呢,赵姨娘是打着这样的心思,从前太子在的时候一味的要云瑶去勾引太子,后来安景凉登基了,她又把焦点放到了安景凉的身上,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云瑶她自己的感受吗?

  “娘……你怎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怎么不能了?你别以为娘这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可得记住了。再过个一两年陛下可得为太子择选太子妃,你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虽是庶出,然比起那些三等官员家的女儿可是要高贵多了,倘或太子又属意于你,你入宫不是迟早的事吗?便是最后无缘太子妃,只要太子心中有你,荣华富贵还不是信手拈来,那娘下半辈子也能顺道沾沾你的福了。”

  赵姨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可惜,太子命薄,英年早逝,她的这个愿望恐是难以实现了。再者,云瑶心里属意的是安景逸,便是到了太子身边,恐也是郁郁寡欢,赵姨娘果真是被权势蒙蔽了眼,连着亲身女儿一生的幸福都不在乎了。

  “娘……我……我不喜欢太子殿下……”云瑶诺诺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几分反抗的意味。

  只是这话还未说完,便听得赵姨娘怒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不喜欢?等你坐上了高位,你就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有该不该。况且,太子相貌堂堂,文采风扬,待人又极好,哪家的女孩子不期望能嫁给太子的,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不喜欢他了?”

  “我……”苏云瑶到底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呵,你别以为娘不知道,你不就瞧上了二皇子吗?”赵姨娘睥睨的笑了一声,“他算什么,虽说也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可能和太子比吗?只要太子还在,他就永远成不了储君,即便……即便哪一日太子死了,那也轮不到他……”

  “娘……”

  “陛下现在最宠爱那个洛妃娘娘,如今是不能废太子,否则的话,陛下肯定早废了他改立四皇子为储君了……所以瑶儿,听娘的话,如今太子还在你就去巴结太子,别再想那个二皇子了,明白了吗?”

  也亏的赵姨娘如此胆大包天,敢诅咒太子,估摸着她是以为此处无人才敢如此吧,也是,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什么都要赌一把,便是这些话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她倒是看的清楚,我竟不知她原是个这般聪明的人。

  “可是,可是娘……太子他……他有喜欢的人……”

  我眉心一皱,太子有喜欢的人?是谁?

  “那又怎么样?男人不都是三房五妾的,太子难道这辈子只娶一个女人吗?”赵姨娘一口打断了她的话,尔后放低了声音,耐心劝道,“瑶儿,你听娘的话,娘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这府中只要有苏羽歌在,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你也不想一辈子被苏羽歌压在脚底下吧?你要学会反抗,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这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人,好好的煞一煞苏羽歌的威风,以后你也就不必再受她的气了,你自己想想可是这个理不是?”

  “可是娘……”苏云瑶到底还没有长大,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懂什么?赵姨娘也当真是煞费苦心,连着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好了,乖,来,娘给你擦擦脸,等会就去前厅。方才娘来的时候听闻他们午后要出去一起游玩,你哥哥必也是一道去,到时你就随了她们去,有你哥哥在,你不用害怕,只管按娘说的去做就行,知道吗?”

  只听到脚步声渐起,抬眸看过去,赵姨娘拉着苏云瑶出了玉芙阁,推推搡搡的往前院走去,说话之声亦渐行渐小,终是再也听闻不见。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是哭还是该笑。

  赵姨娘是怎样的人我之前也有所了解,如今她虽也已经死了,只是想到她先前是这般对待云瑶,心里就替云瑶不值。

  也罢,如今云瑶已看破红尘,兴许也不会记得那些成年往事了。

  只是听得赵姨娘方才之意,看来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呢!

  ‘苏羽歌’那般讨厌苏云瑶,可会带上她一起去吗?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终是抬步离开了玉芙阁。

  宴席还在继续,荣恩堂内只余了几个丫鬟仆人在忙碌,我左顾右盼没瞧见赵姨娘和苏云瑶的影子,便是沿着长廊走着,才至拐角处,远远的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探头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尔后拐过花径,入了一圆形拱门内。

  那是……若我没有看错,那该是杜涵月,这会儿子,大家都在前厅筵宴,此处人流稀少,她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着我一并跟了上去,方至圆拱门外,便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杜小姐,你怎也过来了?”

  那是……太子的声音!我眉头一皱,杜涵月单独跑来见太子,是何故?

  脚步加快上了前,本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的,然想起如今的自己外人是看不见的,便大胆的入了门,眼前之景便再无遮挡,看的一清二楚。

  太子站在一侧,嘴角挂着笑意,一边摆弄着开的正浓的花卉,一边抬眼瞧了瞧站在他身前的杜涵月。

  而杜涵月却紧张的脸面绯红,只低着头站着,双手不安的来回绞着帕子,紧咬着双唇,不言一语。

  “你知我下了宴席来了此处,一并跟了来,可是有话要与我说吗?”太子缓缓朝她走去,尔后在她身侧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太……太子殿下,我……”

  想起在我面前那样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杜涵月,很难想象她也有如此紧张到舌头都打结的时候。

  她说着,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来,递于太子面前,依旧低着头道:“这是……这是我为太子殿下亲手绣的荷包,还望太子殿下勿要嫌弃,收了吧。”

  我走近了些,方才看清她手上的东西,确是个挂着珠玉流苏坠子的荷包,细瞧那上头的图案,是只云雀,再瞧针脚,走线细密,配色素雅,这绣花手艺自是一流的,再者也匹配太子今日所穿的衣服,看来她是非常了解太子的喜好呢。

  我忽然意识到,原来,在杜涵月心里,果真是有一个人的,从前我以为是安景凉,眼下才知,原是早已死去的太子。

  我不禁替她惋惜,又觉心痛,一路而来,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她终于解脱了,只盼黄泉路上,她能如愿和太子在一起吧。

  只是,太子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抬眼看向太子,只见他收了嘴角笑意,低眸看向杜涵月手中的荷包,我以为他必会收下的,好歹那也是一个女儿家的心意,哪知下一秒,便听得他一改温柔,带着几分疏远凉意的声音响起:“杜小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还请杜小姐收回去吧。”

  我一惊,忙看向杜涵月,她听闻此言,还在半空中的手猛的一滞,尔后惊讶的抬起了双眼,面上带着些许受伤的不可置信。

  “为……为什么?”她喃喃问出口,眼中甚或要泛出眼泪来。

  太子却仿若并未看到她的伤心,只别了眼,道:“杜小姐对我的好我无法回报,与其收下荷包给你希望,倒不如早一些拒绝,也免得以后彼此尴尬。杜小姐乃锦城的才女,能与你匹配之人比比皆是,又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太子,果然也是个凉薄的人呢,虽然他的话没有错,只是如此直接未免也太伤人了。

  “我知道……太子殿下心里早已有了人,那人……可是羽歌吗?”

  这厢我正暗自感叹,那头杜涵月却是语出惊人。

  太子心里的人,是‘苏羽歌’?

  我恍惚想起方才在荣恩堂,太子对‘苏羽歌’的宠溺,只是我原本以为那也不过是他作为哥哥对妹妹的关爱罢了,原来……

  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太子撇了撇嘴,并不予回答。

  杜涵月抿了抿唇,收回了手,手指狠狠的捏着荷包,连带着身子都有些颤抖。

  “为什么人人都喜欢羽歌?她脾气那样差,又什么都不会,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那样疼她……只因为她是相府千金吗?”杜涵月缓缓后退了两步,面上凄楚无比。

  太子抬眼看向他,方想要开口说话,只见杜涵月一把将荷包的流苏坠子扯掉,尔后将荷包甩在了地上,边哭边笑道,“罢了,太子殿下既然不收这荷包,那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殿下就当我今日没有说过这些话吧,以后,我也不会再说了……”

  说毕,也不等太子开口,转身便跑了出去。

  只留下太子独自一人愣在原地。

  我狠狠朝太子剐了一眼,心中亦是如杜涵月一样愤恨,就是说嘛,那‘苏羽歌’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杜涵月,太子可是瞎眼了吗?

  忿忿跺了跺脚,再不理他,忙一并追了出去,杜涵月的性子固执起来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此时这般伤心的跑出去可万别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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