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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鸩妃 鹤梦竹影 2350 2024-11-18 02:58

  说完起去。一时,纪廉走了,沉星仍半靠在榻上兀自出神。

  "小姐,可要休息。"点翠关切的道。

  沉星木然的摇头,半晌道:"点翠,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点翠一惊连忙笑道:"小姐说的是什么,小姐过目不忘的本事谁不羡慕,怎么会忘记什么呢。"

  沉星不再说什么,手不自觉地抚上一直贴身带着的那个玉指环,幽幽一叹。

  这一夜,沉星却是辗转难眠。

  一股异样的香扑入鼻息。香缭绕不断,纱帐微动,沉星知道不好,想要开口叫人,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渐次混沌,困意上来,难以挣动,只是觉得有人将她连被子一起抱起来,不知要往何处而去。

  只知道那手臂极其温柔,生怕将她弄疼似的,沉星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体无力的很,亦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一股沁凉的兰香将沉星唤醒,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是身在簇簇幽兰之间,一系列的变化让她犹如梦中一般,踉跄着起身。

  此时已交四月,夜风萧冷,阵阵寒透。

  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迷惘,这是哪里?

  为何会觉得这么熟悉,却根本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仔细去想,却会头痛欲裂。

  沉星借着皎然的月光,一步一步的走出这谷底,茫然彷徨的看着眼前的静谧景象,不知该往何处去。

  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劫走她的人又是谁?

  东南方向的天空忽而有火光直冲而上,血红一片,她怔怔的望着那片血色,心突然被揪起,脚下不受控制的向那个方向而去。

  近前时,却不止是火,还要比火更凄烈的一地血色,她惊呆了,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同时,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几乎在顷刻间将她淹没。

  不。

  晕眩几乎难以自持。

  "这还有一个!"一声断喝,沉星只觉得背上一道强烈的冲力,身体向前摔倒,却被人揪起。

  "是个女人?不杀她,带她去见王爷。"

  沉星只觉得被一把铁钳一般的手揪住,推推搡搡的向内而去。

  一草一木都是熟悉,而更熟悉是倒在地上那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沉星痛如剜心,脑海中有零星的片段在渐渐苏醒。

  死去的人都是她认得的,可是为什么叫不出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最里面的一进院落时,一种莫名的恐惧倏然出现在心头。

  门是大开着的。

  "王爷,抓到一个活口。"

  "带进来。"

  "是。"

  那个声音如同严霜寒冰,是骨子里透出的冷意。可是一下子触动了沉星,她安静下来,看着房中,一线光束里的那个背影。

  一身黑衣,颀长,孤高,如鹰,凝立不动时,如同置身雪原。

  沉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踉跄不稳的冲入房中。

  房中点着一盏白烛。光线并不算明亮,但是已经足能让她看清全部。

  呛人的血腥占据了呼吸。眼前的情景如同修罗道场,如同一场噩梦。

  一阵尖锐的痛楚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摧毁,她脸色苍白的扶着墙,才让自己没有摔倒。

  那倒在血泊里血肉模糊,尸首分离的人是谁?沉星痛苦的捂住额头,她宁可不要想起来,不要。

  可是两个多月以来,怎么也抓不住的回忆,却就那么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眼前。

  "师父!"

  一声凄恸的哭喊,撕心裂肺。

  怎么会这样,她的师父,与她情同父女的师父,手把手的传授她医术,授她兵法,授她遁甲。往事历历,如在眼前。让她如何能相信,不过几个月,她的师父便被人斩下了头颅,命入黄泉。

  不,这怎么可能。

  是谁,是谁!

  沉星慢慢的将脸转过来,而那个人的目光也一直紧盯着她。

  那是一张冷的如同寒潭沉冰般脸,严霜冻结的深瞳,黑暗冰冷的如同幽冥地狱。

  一身黑衣,手中倒提长剑,剑锋滴着血。

  而他,像极了从地狱中走来的修罗恶鬼。

  是他杀了师父。是他。

  她认得他吗。

  不,不认得,她怎么会认得这个魔鬼样的人,她不认得他。

  她宁肯自己不认得。

  可是,那本已经被她沉埋的记忆,一丝一缕的苏醒着,她本能的抵触着,不愿意去细想,不愿意去回忆。

  "你是谁。"他终于开口,声音仍是幽冷,薄唇微微的一动,深瞳眯起,看着眼前的绝美脱俗的女子,有些迷惑:"我们认得么?"

  "当然不认得。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师父,为什么。"沉星大声质问着,视线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抽出墙上挂着的一把佩剑:"楚君焕,你为什么要杀我师父。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混蛋。"

  剑锋如雪,猛力向他的身上扎去。

  这一剑毫无章法,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个光炬般黑影在沉星刺出这一剑的时候,从外面窜出来,凌空一下将她踢倒在地,同时,反手一剑,挥向她的脖颈。

  那剑落下的瞬间,血和泪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视线,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是往日的点滴,却如蛊般袭上心头,每一幕都无比的清晰。

  只剩下了两个字,绝望。

  叫出他的名字的瞬间,楚君焕身体剧烈的一阵,脑海中一滞,竟然忘记有所反应,硬生生的接了她这一剑,胁下立刻血涌,洇了外裳。他才回过神来。那双悲伤绝望的眼眸,扯动了心底最深的痛楚,剑锋偏挑,不由自主的出手,将那刺向她脖颈的剑格挡开,可是剑还是在她颈上留下了一道伤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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