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龙登勃然变色,文茂心中已经如死灰了。如果自己这个大哥都不能够帮助自己,协助扬州军的话,那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自己的族人,也许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想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道“既然大哥以为我乃不忠不义之人,文茂无话可说。此时大哥就把我交给封骥,来作为进身之用吧。”
“混账,你把你大哥看成什么人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看来我们是白做了。”龙登听到文茂的话,更加愤怒了。
“大哥,如今大首领极其残暴,而且极为宠信封骥,大哥你是知道的。如果封骥在大首领面前进言,那文茂也就再也没有活路了。而且,文茂的族人,也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还不知道大首领要如何对付他们。如果大哥不帮我,我,我,我就死在大哥面前。”文茂说完,就拿头朝帐内的案角撞去。
要知道,当年文茂和龙登结识之前,两个部落可是互有纷争。当时二人在山争执一只猎物而大打出手,文茂走的是灵巧路线,而龙登走的是刚劲路线,各有千秋,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二人惺惺相惜,结为异姓兄弟,后来两家部落也就在二人的撮合之下,慢慢减少了仇怨,和平相处了。
自然,这龙登的手劲可是比文茂要大得多了,说时迟那时快,见到文茂动身,却从后面将他死死拉住道“兄弟,我可没有不帮你啊。”
文茂听到龙登此言,大喜,忙转身拜倒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啊。”
“其实大首领残暴不仁,我夷州岛早就是怨声载道了。只是他势力太大,反抗他终究都得不到好下场。传闻那会稽王可是爱民如子,今日若是扬州军打了进来,只要他们真的如你说言,能够真心善待我夷州百姓,却也不失是一件好事。”龙登忙扶起文茂道“虽然我们由此背上了不忠不义的骂名,可是为了我们族人,为了我夷州百姓,也是值得了。”
“大哥,自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东桂如此不仁,我们无非是屈服在他的*威之下而已。如今扬州军来,也算是弃暗投明了,如果还是忠心于东桂,那便是愚忠了。”文茂摇着龙登的手道。
其实这两年东桂统领夷州以来,虽然不时能够从扬州地界抢到不少好东西回来,但是却都是要么私藏,要么分了自己的手下大将,这些小兵小将,也只能偶尔获得些小小的甜头。那些平民百姓,自然得不到惠顾。而一味的穷兵黩武,使得夷州本地民不聊生,虽然对于提供兵役的部落十分袒护,但是部落之中的人才也有分高低贵贱,为了袒护上层大将,自然有时候要牺牲下面人的利益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像龙登和文茂这样的人,已经是小头领的级别,可是堪堪只能保证自己的族人能够活的正常些,但是等到他们一出现什么状况,恐怕就得流落到下等部落,待遇可就难以想象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扬州军一定会兵分三路同时进攻。依照你所言,他们有着如此犀利的船队,而我们又没有太多的掩蔽体,一定会伤亡惨重。但是封骥善于诡计,难免不出什么花招。兄弟,这鹿门分为三面水港,我把守的却是西面,不如你联络扬州军,直接从西面登陆,这样也省去了很多麻烦。”龙登皱紧眉头,思考良久才道。
“到时候封骥如何不会怀疑我们?”文茂再问“你不是说封骥在你军中安排了耳目吗?”
“三面齐攻,我们只是临阵倒戈,他封骥又怎么会顾忌得过来?而且,我们也只是作为一支奇兵而已,能够打开缺口,让封骥防不胜防,起到偷袭的效果。”龙登神秘的道。
文茂点了点头“大哥妙计,还是大哥考虑周全。那兄弟我这就去向吕将军报告去了。”
龙登点了点头“嗯,兄弟你一切小心。我也要去安排安排。”
却说文茂辞别龙登,吕岱的大军已经把鹿门团团围住。文茂偷偷赶回船队,却言龙登答应作为内应之事,吕岱自然大喜。
又等了半个时辰,天已经渐渐泛黑起来,却见龙登的营中已经升起了盏盏灯火,吕岱知道,这正是文茂和龙登约下的暗号了。于是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强力行军,朝鹿门进攻起来。
看到吕岱的追兵转眼即至,封骥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扬州军居然来的如此之快,不过还好自己的安排也够迅速,即使这鹿门港准备不是特别充分,但是也够自己好好地报上那东澎岛的一箭之仇了。
听着敌军的号角吹起,封骥已经知道,再战的时候已经到来了。可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就是在东澎岛外被他杀得丢盔弃甲的扬州军,就是在暗港之外,能够被文茂死死拖住的扬州军,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漫天飞舞的箭矢,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直接将他的全部部署已经打乱了。
面对敌军的疯狂箭矢,封骥心中升起了一股害怕的念头,一切都是自己太轻敌的缘故。本来以为这鹿门岛牢不可破,可是,没想到,遇到了敌军这种奇怪的进攻方式,这种奇怪的箭矢攻击,居然起不到了多少作用,溃败已经成了唯一的结局。
“头领,快走把。西边龙登那小子反了,放了扬州军上岸来了。”就在封骥愣在当地,德才跑了过来道。
这无疑是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了,封骥只觉得眼前一黑,看来,这场战争,自己再也没有任何胜算,可是他怎么想不到,这龙登怎么说反就反了呢,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要跟扬州兵拼到最后一兵一卒的人,怎么说反就反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