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占有绝对优势兵力的刘繇而言,能够与敌军进行正面交锋,却比攻城战来说,要容易得多。如今宜城兵马尽出,他自然万分高兴,觉得是跟宜城决一雌雄的时候到了。于是,王朗和虞翻的苦谏要避周仓山越军的风头,寻机合力围之,也只是让刘繇觉得二人是多么懦弱。
两军交战,正面对敌,在所难免。而且,对于秣陵军的实力,刘繇还是有着十二分自信的。虽然没有像许褚、魏延那样变态的人物,但是自己可谓也是上将数十人。张横、陈横、樊能、卓荣、王祢、来痴儿等人皆是能征善战之辈,如今敌将既然只出部将,自己为何不趁此机会,在阵场上赢几场,给兵士们打打士气。
既然刘繇决心已定,硬要出营迎战,作为联盟军的王朗,自然没得选择,一定要跟随出战了。
大军排开,旌旗招展,刘繇领着众将迤逦从军中出来。
“何人可以出战?”刘繇大声道。
“末将愿往。”随着一人回应,刘繇视之,却是大将来痴儿,不禁心中大喜。
原来这来痴儿,却是刘繇新收大将,本名叫来德,身如铁塔,亦是一名部将,山贼出声。当时在秣陵作乱,刘繇数次派兵围剿不成。后来樊能献计,战场不敌,引得来德来追,设陷马坑擒之。刘繇深喜其勇,亲解其缚,拜为上将。归顺之后,来得领着一彪人马,帮刘繇把秣陵地界的山贼收拾的七七八八了。由于每次冲锋他都在最前面,杀人时十分疯狂,刘繇便唤他“痴儿”,后来来痴儿的名声就这样传出来了。
“痴儿,那会稽王手下,皆是能征善战之辈,千万不可轻敌。”刘繇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眼神中尽是关爱之色,可见他对来痴儿的器重了。
来痴儿点了点头,提着一柄宣花大斧走到阵前,大声喝到“兀那厮,谁来接你来爷爷几斧?”
看来痴儿如此嚣张,早恼了宜城阵中一员将领,飞奔出阵。
“兀那将,我来德手下不斩无名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
“乱贼,听好了,吾乃会稽王帐下山越军四阵阵长李超,今日就让你个乱贼有来无回。”
二人亦不多话,两般兵器便招呼在一起。
这李超本是周仓军中猛将,跟随周仓出兵征讨过几次乱贼,所向披靡。
可是,也许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样的高手,也就注定了他今天的失败场面。来痴儿力大无穷,而李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仅仅一个回合,兵器相交,李超顿时虎口迸开,鲜血直流,顿时吃了一惊。
战场上的战机往往就是在那么一瞬间,来痴儿乃沙场老将,岂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就在李超微微愣住的时候,来痴儿的宣花斧已经斩过了他的脖子,成了无头之尸。
刘繇军中欢呼声大起,仅仅是一个回合,便斩敌方大将,可谓是首战告捷,如何不振奋人心。
李超被斩,站在山越军前面的大将早已按捺不住,那提枪的大将飞奔出来,喝到“想不到这逆贼如此嚣张,却让俺廖化来会会你。”
来痴儿一出手便斩了敌方大将,此时正心情大好,精力正旺,见廖化冲过来,于是大啸一声,迎了上去。
两条大汉,一条钢枪,一提大斧,战在一处。
来痴儿走的是刚猛路线,宣花斧舞得是虎虎生威;而廖化自知力气敌不过来痴儿,不敢硬碰,于是一边躲闪着,钢枪却如毒龙出海,变幻莫测,瞅住机会,时不时给来痴儿一个致命袭击。
来痴儿久经沙场,身在其中,自然知道廖化的厉害。表面上看来,廖化似乎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但是转眼已是数十个回合,即使再凶险他都能躲过自己的袭击。来痴儿不禁暗暗心惊,他已经了解到了廖化的意图,是想耗费自己的体力,待得自己攻势稍缓的时候,他的致命袭击便能够奏效了。
两人又斗十几回合,两方阵营的兵士大声高呼着,为各自的主将加油。此时,来痴儿心中暗暗叫苦,再这样缠斗下去的话,对自己的形势是越来越不利了。其实此时,廖化的心中亦不好受,本来看出来痴儿力气大,便不敢与他硬碰硬,一味游斗来消耗他的体力,伺机找他破绽。谁知道,这来痴儿居然像永远有打不完的精力,数十个回合攻势已然不减,再这样下去,自己虽然一味躲闪,体力都有些透支了。
对阵还在继续,二人心中均在暗暗叫苦,可是谁也不甘示弱,谁也不想退缩。
呼吸声渐渐加重了,汗水已经透视二人的衣襟,可是大家都在苦苦坚持。越打,二人越是心惊胆颤,越打,二人越是惺惺相惜。
其实来痴儿也是黄巾出身,而廖化却是黄巾军中早期的重要将领,自然来痴儿便听过他的名号。廖化廖元俭,可是当年渠帅何仪下的头号大将。而当年,来痴儿不过张白骑旗下的一名小兵。后来黄巾乱被平,来痴儿便来了秣陵一带,落山为寇,直到被刘繇收复。
而廖化心中暗暗心惊,自己好歹也算是个沙场骁将,虽然不能与魏延平头并论,但是好歹也是驰骋沙场十余年。可是这来痴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以后的前程便是不可限量。今日不除去他,他日必定对主公是个很大的威胁了。
来痴儿见久战廖化不下,于是心生一计。既然他是在等着我的破绽,为何我不能诈之。心中有了主意,于是手下稍稍缓慢,大斧朝前,却将整个下肋卖给了廖化。
廖化眉头一皱,以他的战场经验,如何看不出来痴儿是在赚他前去攻击。廖化艺高人胆大,明知是个陷阱,却见来痴儿大斧使老之计,提着钢枪直刺过去。在他的经验里,来痴儿此举必然受到重创,自己只要收回自如,就可以避开他的大斧回劈。
来痴儿见廖化钢枪袭来,心中大喜,居然将斧头当棍使,用斧背前端朝廖化顶去。
廖化大惊,情知躲闪已然不及,于是拼着受伤,手中钢枪脱手,朝来痴儿下肋飞去,这无疑是两败俱伤之举了。
斧头背,砸了在廖化前胸,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喷出。
钢枪,扎进了来痴儿下肋,剧痛让他有些站立不稳了。
混战,两军奋勇向前,混战一处,各自抢回主将。周仓见刘繇军势大,大将廖化又受伤,不敢恋战,败回城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