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撑开雨伞,走下厅堂,浑身自在了些。
阿娇叔叔已经等在了大门外,看到蒋子文撑着伞出来,狐疑地问,“大哥,大白天的为何撑伞?”
蒋子文抬头看一看天空明晃晃的太阳,答道,“紫外线太强,要晒黑的”。
话说这是蒋子文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太阳,还有点亲切,虽然是借着阿娇爹爹的肉身。
阿娇叔叔被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什么紫外线?男子还怕变黑?
蒋子文笑笑,径直带着六七个精壮汉子,绕过大宅,来到后面的密树林。
一进树林,一阵阴冷扑面而来,密密匝匝的林子里弥漫着一种腐烂的味道。
蒋子文一指昨夜小侏儒消失的地方,说道,“给我挖!”
六七个汉子围成一圈,挥起锄头开始刨地。
挖了半米深后,地里冒出一个白色的植物,蒋子文一看,一个圆滚滚的,像是小孩的脑袋,上面还长着白色的长须。
蒋子文一挥手,“刨出来!”
两个汉子七手八脚地将白色植物刨了出来。
蒋子文接过来一看,是个长长的紫薯形状,居然是人形的,头部是圆圆的脑袋,下面是长长的躯干跟四肢。
所有人都围在蒋子文身边,好奇地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玩意。
阿娇叔叔讶异地说,“这么大的甘薯真是少见!”
蒋子文答道,“都长成人形了,是个祸害!”
阿娇叔叔大吃一惊,“莫非近来阿娇的病灶与这个甘薯有关?”
蒋子文点点头,对汉子们说,“大伙辛苦了,请回吧!”
七八个人离开树林,各自散去。
蒋子文拎着大甘薯,和阿娇叔叔回到府邸。
大甘薯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已经泌出一层层细细的白汁。
阿娇叔叔笑道,“大哥,这甘薯跟你一样,怕晒!”
蒋子文随手把大甘薯丢在厅堂门口,对阿娇叔叔说,“兄弟,找点柴火,把他烧了!”
“好勒”,阿娇叔叔马上应道,亲自到厨房捡了一堆细柴出来,架成一堆,把大甘薯放在中间,引火点着了。
随着干柴烧着后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大甘薯慢慢烧焦,升腾起一阵白烟,夹杂着微弱的吚吚呜呜之声,吓得阿娇叔叔后退了两步。
等干柴燃尽,大甘薯也一起化为了灰烬。
蒋子文对着一堆灰烬念道,“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当留!”
阿娇叔叔看着大哥神神叨叨的,像换了个人似的。
蒋子文又说,“兄弟,收拾干净吧,我去看看阿娇”。
再来到阿娇的闺房,阿娇已经醒了,苍白的脸上稍微有了些红润。
蒋子文对榻边的阿娇娘说道,“她娘,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问娇儿”。
阿娇娘看自己的老爷今天特别古怪,也不敢违逆他的话,默默地退出了闺房,关上了门。
蒋子文坐在榻边,怜惜地看着阿娇。
阿娇叫了声,“爹爹!”
蒋子文的脸上露出微笑,说道,“阿娇,我不是你爹爹”。
阿娇啊了一声,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胆怯地问,“你不是我爹爹,那你是谁?”
蒋子文马上解释,“我是那夜送你回来的那个人,这会上了你爹的身”。
阿娇又啊了一声,脸色转喜,失声道,“你是蒋公子?”
蒋子文点点头,“我是蒋子文”。
阿娇羞涩地说,“公子不都是夜里来与阿娇相会的吗?怎么白天就来了,莫不是等不及了?”
蒋子文心一沉,知道这甘薯精是幻化成自己的模样,把阿娇引到树林里,跟她肌肤相亲吸取她的阳气。
此时蒋子文不忍说破,怕伤了阿娇的心,只说天亮之前未及时离开,上了她爹爹的身。
阿娇心系情郎,跟蒋子文说了许久,才突然问了一句,“那我爹爹呢?”
典型的有了情郎,忘了爹娘。
蒋子文尴尬地笑笑,答道,“你爹的魂魄还在身体里,只是被我压制着,我正想出来,时间久了你爹魂魄受损,会大病一场的”。
阿娇失落地说,“那你要回地府了吗?”
蒋子文又是尬笑着说,“白天回不去,这外面阳光太盛,我一出去就会魂飞魄散”。
阿娇大惊,“那怎么办,要不你等到晚上再出来吧”。
“好歹是你爹啊”,蒋子文笑道,“不能伤了你爹的身子,还是另外找地方躲一躲吧!”
躲哪里呢?
阿娇在问,蒋子文也在想。
他问道,“你家茅厕在哪?”
阿娇皱着眉头说,“你找茅厕干吗?”
蒋子文解释道,这茅厕是阳间最阴暗潮湿的地方,最适合鬼魂藏匿了。
阿娇噘着嘴说,“不行!”
蒋子文大为不解,这是为何啊?
阿娇嗔怪道,“我家女眷甚多,如若她们去如厕,岂不是给你看个精光?”
蒋子文哑然失笑,却被她说得有些心痒痒的。
阿娇执意不许,最后含羞带臊地说,“公子如若不嫌弃,阿娇倒有一物可供公子藏身”。
蒋子文好奇地问,“阿娇你有什么宝贝?”
阿娇气色好了很多,面泛桃花,掩口笑着说,“公子,我榻后有一宝物,你去瞧瞧”。
蒋子文站起来走到卧榻后面,果然有一物藏在角落里,提拉出来一看,我靠,马桶啊!
不过这大户人家小姐用的马桶颇为精致,木质的,上面还镶了一圈银边。
蒋子文提着马桶,走回榻前,对阿娇说,“这就是你说的宝物啊!”
阿娇乐道,“公子莫怪,这宝物叫木马子,是我一个姐妹新近送我的,尚未用过,所以公子可以藏身于此”。
原来古代马桶叫做木马子,听阿娇说还没用过,蒋子文松了一口气,那还好、那还好!
阿娇有些依依不舍,嘟囔着说,“可惜见不到公子……”
蒋子文笑道,“你是要阿爹,还是要我?”
阿娇不好意思地笑了,“公子又取笑人家!”
蒋子文真怕时间久了害了阿娇爹爹的魂魄,于是掀开马桶盖,跟阿娇道个别,离开了阿娇的闺房。
走进阿娇爹娘的卧房,蒋子文直接躺到榻上,用力一挣,从阿娇爹爹的身体里窜出来。
一落到地上,一阵热浪从四面八方冲击而来,看来这大白天对鬼魂的杀伤力超强。
蒋子文不敢怠慢,忍住浑身的灼热,一溜烟窜进阿娇的闺房,好不迟疑地跳进了马桶,整个人缩小了许多。
马桶盖啪嗒一声,在蒋子文跳进去之后合上了。
蒋子文眼前一片漆黑,缩身在马桶里,想到这马桶未曾盛过便溺之物,心里还好受些。
这时外面传来阿娇的声音,“公子,你进来了是吧?”
这傻姑娘,蒋子文跟她说话,她也听不到啊。
“娇儿,你跟谁说话呢”,闺房门外一个声音问道,是阿娇的娘。
阿娇慌乱地答道,“没,没人……”
吱呀一声,闺房门被打开,阿娇娘捂着肚子进来了,说道,“你爹走了?”
“嗯啊”,阿娇应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阿娇娘哎呦一声,答道,“不知怎的,肚子疼得要紧,便所不知被谁占着,着实难受!”
阿娇娘走近卧榻,一眼看到马桶,喜出望外,“这是西门家小姐送给你的木马子吧,正好借为娘一用!”
马桶里的蒋子文叫苦不迭,这正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见马上就要便溺临头了。
阿娇比蒋子文还急,居然很利索地从榻上翻身而来,一把拉住自己的娘说道,“娘,不可!”
阿娇娘正在急头上,郁闷地问,“为何不可?”
“因为……”,阿娇急中生智,掀开马桶盖,撩起衣裳,一屁股坐了上去,说道,“因为我内急!”
这理由很是理直气壮。
蒋子文饱了眼福了,眼前一亮,只见两瓣雪白的粉臀坐了下来,又遮住了光线。
还好、还好……
蒋子文一阵庆幸,这比她娘的好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