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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布谷村(一)

奥伯莱恩 汉羽 2481 2024-11-18 03:01

  早上,龙腾国黑幕海边境。一个渔童欢快地提着竹篓子奔跑在海岸边。

  这是个大好的日子。要知道一年之中只有今天是黑幕海退潮的日子,满是珍宝的海底一年一度的展现出来,那些还没来得及随着水流退去的鱼大鱼都搁浅在海岸边,还有好多其它名贵的鱼虾,只要伸手一捞这一个月都可以不用出海打渔了。

  很快渔童的竹篓子就装满了鱼虾。今天全村的人都会出来捞鱼,为了能给自己先淘到好东西,这个渔童就趁大人还在睡觉的时候独自跑出来,现在他收获可不,不仅得到了一条珍贵的金银线条鱼,还有一只含着黑珍珠的海蚌。就当他在数着竹篓子中那丰富的收获时,突然看见了海岸上两个重叠的人影。

  “哦!情侣!”渔童脸红了,就要转过身去。黑幕海是个风景秀丽的海滩,每年都会有许多游人到这里玩耍,其中当然也不缺少会在海滩上亲热的情侣了。

  可是这两人怎么好似都是男的?

  渔童好奇地走到两人身边,突然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长空:“爸爸,妈妈,救人啊!”

  奥伯的手动了动,灵智开始恢复,呜地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欢呼,他被惊醒了。

  “我——这是在哪?”

  睁开疲惫的眼帘,入眼满是一张张辛劳的面孔,有老的少的,有男的女的。贴离在奥伯最近的那位慈祥老奶奶,蠕动着双唇,缓缓吐出一句:“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凤庞国与龙腾国相邻。慕黑岛监狱就座落在距离龙腾国二十公里的广阔的黑幕海上。跌进深海的二人,被那激涌的水流送到了海岸边,来到了这个龙腾边境的渔村。

  “我们这里叫布谷村。欢迎你来到这里啊!”一阵脆亮的童声突然在耳边想起,奥伯不由得惊跳一下,才觉是个缺牙的孩童正和自己话。

  这个还未完全换牙的孩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圆圆的脸蛋上有着一个翘翘的鼻子,很逗人。只是长年的海风把这孩子的皮肤吹得干皱皱的,失去了儿童常有的水嫩。不过当奥伯触碰到他看来的目光,内心却突然少有地活跃起来,这是一双很有朝气的眼睛。

  “奶奶,让这个哥哥留下来陪我玩好不?”孩童拉着那位老***手。

  老奶奶先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对屋里其它大人:“好啦,孩子醒了就没事了。大伙都去干活吧。”

  无疑老奶奶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其余人就很尊重的退出了这间的茅屋,当然临走前都不忘给奥伯投来安慰的目光。

  “如果哥哥愿意留下,那你自然就可以和他玩了。”老奶奶逗了逗自己的孙子。那孩童立刻乖巧地依进***怀里。

  奥伯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手不自觉地往旁边摸了摸,突然跳起来:“我吉斯叔叔呢,唔……”胸口传来穿心的痛,奥伯蜷缩起来。

  老奶奶见到,立刻命孙儿端来一碗茶,给奥伯喝了下去。等到茶香逐渐飘散时,奥伯脸色终于好起来。

  等喘过气,奥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老奶奶,我吉斯叔叔呢?”

  老人眼里闪过一阵悲哀,想了半晌才:“是那个背着你的叔叔吧?哦,他已经离开了。”

  “啊!他没去哪了吗?他还会回来吗?”奥伯着急了。

  老人家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孙儿往门外推去,“乖孩子,自己去玩。哥哥需要休息呢,不然伤口没法好,会疼得哭的。”

  “那我马上就让哥哥休息,让他快快好。”孩子就是很好骗,于是朝奥伯做了个鬼脸之后,蹦跳着溜出门外。

  老人家掩好门帘才又坐到奥伯身边。屋中有一个吊着的茶炉,正在炉火上啵啵的吹着口哨。老人家把炉火捣了捣,火焰就了,然后翻开茶盖,一股香飘四溢的茶香就蜿蜒弥漫开来。奥伯咽了口唾沫,被这浓密的香味勾起了最原始的**。

  “来,先再吃东西吧。”老人家扶起奥伯,盛满一碗油茶和着两个面团,端到奥伯面前。

  奥伯立刻抓起了那面团往嘴里塞,喝了一大口油茶,却被烫得呲牙咧嘴,蓦地又想起了那个背着自己的吉斯叔叔,面团突然变成了石头卡在喉咙里,呜地一声,奥伯又哭起来。

  “天哪,这孩子到底生了什么事?”老人家轻轻拍着奥伯的后背,就像对待自己孙子一样细心抚慰着。好一段时间,奥伯才停止抽泣。

  “孩子,你从哪里来?”老人家问奥伯。

  不知是仍被面团卡着喉咙,还是奥伯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劲来,他没有回答。

  老人家见奥伯不话,于是自己想了想:“你不是龙腾人。”

  奥伯抬起了头。

  “黑幕海的洋流是从北往南流。龙腾的南边就是凤庞,你们被洋流冲到这里,应该是凤庞人。不过凤庞在靠近黑幕海边是斯洛克群山啊,那里人迹罕至,看孩子你的样子不像是野人。那么……”老人突然惊讶着站起来,“难道你来自黑幕海上的慕黑岛监狱!”

  奥伯终于心翼翼地开口:“奶奶,你会赶我走么?”

  老人眼里阴晴不定,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孩子竟然是个囚犯!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老人眼神终于恢复了平静,摸了摸奥伯带卷的头:“你的眼泪告诉我,你不是个坏孩子。你的那位吉斯叔叔也不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继续:“差忘记了,你的叔叔给你留下这个。”老人来到茅屋一角的一个柜子前,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封用油漆纸包裹严实的信封递给奥伯。

  “你应该识字的吧?”

  奥伯头,在监狱中文字都是洛林法尔教给的,所以奥伯才叫他老师。

  “这封信是从你叔叔身上摸出来的。我想他也许是要找个机会才给你看,没想到没能亲手交给你。自己慢慢看吧,哦,记得吃掉面团。油茶炉子里还有。”老人抿了抿干瘪的嘴巴,拿起一捆鱼线,走出屋外。

  信?奥伯摸索着眼前这封封存得很好的信件。那是最上好的油漆纸,不仅耐水而且不易破损。为什么吉斯叔叔要给我这封信呢?他不是和我一起逃离监狱的吗?奥伯掂了掂信封,有沉,摸摸里头似乎有个硬物。他终于撕开了。

  一把带有锈迹的钥匙滑落出来,奥伯怔了怔,展开那张洁白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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