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看着宁婧秦江只会冒出欲念而此时却忽儿破天荒泛起了莫名刺疼当中还纠结着一抹尘封已久的感动这种知觉大大咧咧的他不曾感受过即便在倪彩身上
阿塔汗扣动扳机之际秦江突然猛地撞开宁婧义无反顾上枪口。
咔!
空弹!
秦江差没飙出尿来心头好一阵余悸后怕真不明白那一丝丝由感动衍化而来的冲动力量竟然如此大连自己脑袋瓜都受控制了苍天有眼阿弥陀佛还好命运不绝善人之路。
阿塔汗看看枪瞅瞅秦江郁闷叹息:“好吧这位姐可以离开了。”反正是空枪谁挨都无所谓他也不计较。
宁婧迷茫坐于地上目怔口呆瞪秦江鼻子酸酸的想哭哭不出来以前老以为秦江和大多数男人差不多只垂涎自己的身体何曾想过他居然如此情重不惜以命换命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后悔的样子但至少已经是个事实。
秦江自己也腿软仍不得不上前扶起她附耳道:“找个角落躲起来。”有宁婧和雯雯在总是束手束脚无奈恐怖分子没有收齐钱财不会放诸人离开大厅为今之计只能叫她们躲得远远的以免歹徒狂乱枪殃及池鱼。
宁婧欲言又止但始终没出什么只深深凝视秦江一眼。才平静离开。
经历使人成长走过一遭阎王路的她明显坦然多了。林雷
阿塔汗敲敲桌面将秦江目光拉回来咧嘴笑笑道:“秦江终于轮到我们了。”
秦江呼口浊气。在他对面坐下。“如果我赢了你会自杀吗?”问出话后。秦江也觉得很可笑。
果然阿塔汗立刻放肆地大笑笑得直打跌末了。擦擦溢出的泪水。喘气:“忘了告诉你我是桥牌高手你或许要凭借运气但我却可以在这沓牌中抽取我想要地现在这枪里有两子弹两空弹如果你够幸运的话。我们还可以多玩一次。”敢情这是不容许离场至死方休。
秦江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肠子霎时就苦青了。这不稳死吗?!你姥姥的!从头到尾搞那么多花样真叫人不舒服。
其实阿塔汗不劳辛苦。无非是不想让秦江死得太干脆。多体会一下懊悔、彷徨、惊惧等诸般感觉罢了但秦江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不领情不到最后那刻他始终笑对人生。
秦江随手抽张牌看也不看直接翻出是张红桃九。该面临的始终得面对。
阿塔汗也随手抽牌开牌却竟是红桃
阿塔汗慢慢抓过左轮惋惜道:“秦江有什么遗言?”
咋办?
该咋办?
怎样才能脱出窘境避离厄运?!!
糟糕的是阿塔汗并不稀罕钱而是要命以抚痛失爱人地悲凄之情这种人心如铁石无从诱惑。
眼看着世间的一切即将如同幻影泡沫转眼成空依旧是束手无策秦江不禁万念俱灰。
阿塔汗笑嘻嘻道:“不用愁眉苦脸或许你好运气会得到空弹呢?那还有什么要地吗?不我开枪了?”
“!我有遗言!”的确尚有许多无法割舍的思念、放不下的牵挂、来不及做地遗憾一时之间头绪万千可惜时不与人啊。秦江蔫怏怏道:“那啥祝愿父母平安康泰老妹学业有成倪彩事事顺利美丽恢复神志感谢曾经帮助过我地街坊邻居以及诅咒给过我鞋穿的各级领导希望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暂时就这么多吧。”
咔!
又是空弹。
秦江神经已经变大条了仅下意识的紧张抖抖没品出太多感受来倒觉得自己那些遗言都白整了有口渴。非要什么便是拣回一条命的窃喜和即将再次面临死亡的惶恐。
阿塔汗耸耸肩无所谓再去抓牌且直接丢出来赫然又是一张k根本不给秦江机会然后左轮枪重新对准秦江戏谐道:“到你抽了。”
秦江大恨他在家难道除了玩玻璃就是玩牌吗?!咋回回是k!“不抽了你出千。”
“嘿还要遗言吗?”阿塔汗生怕气不死他秦江似的。
秦江沉滞不语经他提醒想起自己刚才那番碎碎叨叨忽然脑海灵光一闪似有感悟。“好吧我再给你来一段儿。”这厮当是唱大戏呢。
阿塔汗有后悔了早知道一枪崩了他。
“城市纷争太多我不大喜欢下辈子我希望生在田园人家起码要有条幽静的溪一片碧嫩的菜花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认真地。”秦江的声音很柔很轻仿佛引人入梦眼瞳宛如一汪无底深潭不停将人拖入黑渊。“那里与世无争最安逸莫过于夕阳下落时晚风吹拂着岸畔垂柳摇摇曳曳的流韵且轻柔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子左右、左右滴嗒、滴嗒”
秦江的手犹如钟似地左右摆荡滴嗒了几十声自个儿心头都闹荒幸好阿塔汗表情现出了惘然眼神也有了几分涣散。“夜阑寂静除却不安分地春虫便是女人在孩耳边低低轻唱催眠曲”
秦江还真他妈有才还就哼哼了半截《烛影摇红》旋律轻柔带有少少灰色调实在适合死去爱人的阿塔汗聆听更妙地是身后歹徒压根听不懂普通话所以一直没有打扰他。
连秦江都几乎陶醉在自己营建出来的完美氛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