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末的风温柔、略为慵懒空气中已能嗅到夏的味道。
雯雯表情平淡注视着缓缓降落的客机。
秦江衣着笔挺打扮庄正神态端谨且矜持脸上带着一抹恭慎微笑怀里还搂一束花玉树临风杵在她后头站姿俨然一副标准的酒店服务生平常秦江吊儿郎当可一旦专业起来却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乍一看很容易分辨出二人的主仆关系今天秦江身份就是个管家、兼导游、兼随侍反正到时看雯雯家人需要什么再往上兼
奔波颠沛了好些日子秦江多想有个修整时间歇一下可惜始终停不了脚步这不枪伤尚未痊愈雯雯家人便按照行程来了。秦江不得不自我安慰譬如滚动的石头不长青苔人也该如此不至于荒废掉。
“雯雯她们是不是这个班次的飞机啊?”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你这一应该害我白站了仨时笑得脸都僵硬了要不我先到后头歇歇?”
“切!你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不笑也罢。”雯雯没好气道:“喂!昨天我已经付了你五万订金是不是这班你都给我好好站着。”
一想到这事儿秦江便毛骨舒张、心情愉悦。秦江不是没见过那么多钱而是没见过这么多属于自己的钱。狙击姜氏企业那会儿虽然经手的钱动辄上亿但全是虚无数字再被套牢的五百万天立股份也只能干瞪眼流口水五万订金可是实实在在揣在自个儿手里的钱。往后仨月的伙食费可算有着落了。
秦江今儿的笑容是非常由衷的
正盘算着怎么挥霍钱财冷不丁被雯雯手肘戳了戳。
“他们来了。”
“哪?”秦江慌忙反手拔出插在背后的告示牌高高举起上写:热烈欢迎雯雯她姨妈一行。
雯雯面无表情看看条幅真是。一看一个别扭。
“雯雯雯雯!”闸口处一位明动活泼如雯雯一般岁数地女孩儿挥着手连蹦带跳奔过来。
雯雯奇怪嘀咕道:“咦?香怎么来了?”
秦江打眼望去与女孩随行的尚有六人。
当头是位红润童颜、面貌慈祥的老奶奶身旁那中年人眉眼含笑。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恐怕就是雯雯口中的叔父了后头两名女士秦江只认得余文珏再后头还有俩年轻伙。
当中一位年轻人龙骧虎步。姿态昂然笔挺的西服也藏不住那隐隐偾张地扎实肌肉这等威武、英挺只在藏南的特战队员们上身见过秦江心里不禁要犯嘀咕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是天赋异禀怀璧其罪但凡同军方、政府等人打交道。难免惴惴不安。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秦江最怕官老爷们找事儿到时推又推不掉躲又躲不过的确是个大麻烦。
雯雯大咧咧捶了女孩儿一拳笑嘻嘻:“香!你不在家呆着跑申海干嘛?”
香皱皱鼻子不满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啊?!”
敢情。雯雯是个坏榜样。
秦江迎上后面那一伙人恭敬笑笑:“欢迎各位莅临申海。”
老人家和蔼道:“你是”
秦江很狗腿地鞠着腰:“您老吉祥我叫秦江雯雯姐的助理。”后面的余文珏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秦江只当没看见。
老人家呵呵乐道:“好。不错的伙你先给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许久不搭飞机坐得我老人家腰酸背疼的。”
“好各位请。”秦江客气带路。
这会儿地秦江哪还有半流氓痞气简直就是一名优良侍者。香盯着他背影扯住雯雯:“他就是秦江?不象你描述的那样呀?”“是吗?怎么看上他了?”雯雯一脸坏笑。
香翻翻白眼:“去!我只是好奇他怎么能大海捞针似的找到我爸不得等会儿我也有事要拜托他。”秦江寻人搜物的本事太过匪夷所思香对接下来自己想委托的事着实有几分期许。
雯雯揉揉鼻头:“可别找他帮忙除非你有很多!很多!钱。”
“那这男人还有啥弱?比如好色?”
雯雯联想到秦江家里那一窝子倩丽女子望天哈了一声:“拉倒吧你毛都没长齐!”
“本姑娘胜在青涩!”香骄傲挺挺胸膛。
秦江引众人出了机场来到停车处张亚和萧晋早已候在那里。
张亚身着泊车弟服装犹自在左扯扯、右拉拉貌似浑身不自在他身旁便是那辆老红旗轿车今天被秦江抓壮丁充当一天司机至于韩丰的本职工作宁婧一道批文假公济私最简单不过。
萧晋也好章老听闻是秦江的事二话不就拨了辆大奔过来。
此时一行人在红旗车前顿住脚步特别是老奶奶仔细端详眼里透出不少追思与怀念。
面对众人炯炯目光张亚怪不好意思地碰碰秦江不无得意悄声:“我估计他们没见过我这么帅的司机?”
秦江摇摇头:“不大象我估计他们是没见过你这么破的红旗车。”
张亚郁闷道:“靠!别埋汰咱家宝贝!想当年这也是身份的象征。”
秦江定定望着张亚相识四、五年仿佛不认识一般。
的确当年的老红旗搁哪儿它都是件值得炫耀的家伙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非有功、有权者不配拥有张亚他老爸就真是做生意而已吗?再俩人不管混哪份工作张亚上头都有人罩着这内里恐怕是有几分蹊跷的。
但秦江不打算追问张亚反正能透露的他肯定直言不讳不能地也别去为难哥们心照不宣就是了。
“各位请上车咱们这就去雯雯姐的住处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