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担心之事,我等知道,只是那缝伤口的事情,多年前没有了保障以后,就再也没有那样做了。王妃不必害怕,现在公主胸口的匕首已经拔出,也止住血了,现在只要不大弧度的动荡,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老者给凤九把脉以后,朝苏子歌认认真真的说,他知道公主的身份有多高贵,所以是不会信口雌黄的。
他这会儿最惊讶的还是那止血的药,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强效的药,当初只是见过贵妃娘娘用过,自己今日用起来,原来真的那么厉害。
连那么多鲜血也能够瞬间止住。
“公主现在可有什么不对劲?”
苏子歌还是很担心,现在只是将匕首取出来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最煎熬的时间,要是凤怡不醒过来,那么他们就一直不会放下心来。
老者看着脸色苍白的凤怡,叹了一口气。
“公主本身就没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所以就算是这匕首拔了,也不一定会醒过来。”
这也不是他们医者能做的事情了,苏子歌听完老者的话以后,愣住了,她将目光放在床上的凤怡身上,眼眶有些湿润。
“将她的命保住,剩下的我知道怎么做。”
心病还须心药医,苏子歌知道凤怡为什么没有求生欲望,所以她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凤怡的身体还是属于在鬼门关前。
周太医已经从宫中到了陈府了,看到这么多人,他也是惊了一下。
国君得知公主重伤,下令封锁京城,搜索那刺客,还跟着周太医一起来了陈府。
大臣没有想到竟然会惊动国君,一个个的都有些手足无措。倒是陈父镇定的朝国君行礼,这宴会是在他家中举行的,又的确是因为公主身体不适,并未有什么不对的。
要是真的要说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对的话,那也只是因为大臣们都来了,却没有通知国君一声。
“公主现在怎样了?”
国君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生气,反而看了一眼一旁的凤九,见他面上发冷,心中忍不住一惊,想起在宫中他与自己说的关于王妃的事情,顿时又换了一个问法。
“王妃呢?王妃无碍吧!”
要是王妃在这京城中受伤了,且不说卿九墨和苏子夜,可能还没有轮到那两个人,自己就已经在凤九这儿说不清道不明了。
也不知道他这个国君当得有什么意思,竟然连自己身边的几个人都比不上,除了有一个绝姓以外,他貌似什么都比不上这几个人。
“王妃无碍。”
陈父恭敬地回答,接着又说:“公主重伤。”
“重伤?”
绝琰愣了一下,他以为就是轻伤的,顿时大怒。
“偌大的京城,那么多侍卫,公主怎会重伤!”
要是传出去,这京城还有什么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将一国公主重伤!
众大臣惊,绝琰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是这么多年,太多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尔虞我诈中,将这个少年完全遗忘了,他们再一次将这位少年放在眼中的时候,就是他登基的时候。
没有人会想到,曾经那位胆小低调的少年,竟然会成为一国国君。
关键是,如今他的左膀右臂都不是人能够得罪的,所以众大臣即便有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
更何况,前国君绝峰什么也没说。
看着这些大臣的模样,绝琰只觉得恨铁不成钢,这国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些人。
“沁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在那些大臣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绝琰将目光放在了凤九身上,凤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天子脚下,想必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大家知道了吧。”
他的声音极其冷淡,那双看着绝琰的目光也带着冷淡。
“相信过不了多久,苏三公子就回来了。”
目光往大门方向看过去,凤九有些惆怅,这样一来,恐怕苏子歌与苏子夜之间,就会有隔阂了。
只希望,苏子夜能够看着这么多年的兄妹份上,不会怪罪于苏子歌。否则......
绝琰听到凤九的话,目光一凝,带着不可置信,看着凤九的目光有些担忧,“你可知那样的后果是什么?”
“知道又何妨?”
凤九浅笑,看着绝琰,前所未有的淡定,反正现在的他,也不需要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只要能够与苏子歌安全的在一起,他就满足了,至于这珑玥国,谁想要,就给谁。
“果真与你相比,是朕输了。”
绝琰有些苦涩,这么多年,即便已经习惯了输给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此刻看到他这么风轻云淡的模样,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崇拜他。
“此番结束,朕定让父皇给你们一个公道。”
这皇位,也不是他愿意要的,他只是看了太多的不平之事,看到了太多的人,因为那个位置家破人亡,这当中,也包括那个刚生下自己就去世的母亲。
凤九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让他回答的,绝峰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他凤家。
他们说的这些话传入大臣们的耳中,大家都茫然的看着国君的王爷,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有陈父和萧父大概能够猜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但是他二人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吱——”
紧闭着的门被人打开,苏子歌从里面走出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绝琰,直接就将目光放在陈长安身上。
“能不能醒来,就看你的了。”
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陈长安,她分明能够感受到,陈长安是很喜欢凤怡的。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不能跨过去的坎,那也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
陈长安一双眼睛通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怎么的,此时,天已经是完全暗下来了,周太医来了以后,直接就开始诊断然后写药方,现在已经下去煎药了,凤怡身上的伤口已经紧紧地包扎起来了,现在根本就不敢触碰伤口,要是再一次裂开,大出血的话,那就真的是无力乏天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长安听到苏子歌的话,抬起头来,有些害怕的看着苏子歌。
看着他这般,苏子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说到底,也是她的原因,若是当年自己没有与凤怡换过来,或许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既然已经出现了,大不了日后她每日为他们二人祈祷。
“表哥,公主对你用情至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当年苏府出事,公主在大殿跪了一整天为苏府求情,这些事情,表哥不清楚,但是京城的人都是清楚的。”
苏子歌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大事情竟然陈长安不知道。
陈长安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屋子,他......
“她......为何瞒着我......”
他声音沙哑,有些颤抖,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拽住一样。
苏子歌沉默了,为何?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待公主醒来便知晓为何了。”
凤九在苏子歌恍惚的时候,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身旁,伸手轻轻地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声音清冷,让苏子歌有些意外,她看着身旁的人,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表哥若是想知道究竟是为何,那就一定要让给公主醒过来,现在能够让她醒来的,就只有你了。”
人人都说,陷入绝境的时候,只有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才能让他再次重生。
现在的凤怡就是陷入了绝境,那个能够让她获得重生的人,只有陈长安。
陈长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子歌,然后不再说话,走进了屋子。
屋子内有很浓的血腥味,这让他心猛然一沉,快步的朝床脚走去,直觉告诉他,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凤怡应该也已经活不了了。
可是,等他走到床边的时候,愣住了。
屋内还有几个大夫密切关注着凤怡的情况没有离开,而凤怡那插着匕首的胸口,此刻已经用白布紧紧地包起来了,地上放着一堆浸透血迹的白布。
那些白布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所以映入陈长安眼中的时候,他双眼猛的睁大,直直的盯着那个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女子。
“公主她......”
他问不出来,声音沙哑,那两个注意着公主变化的大夫看到陈长安进来,还问他们,就恭敬地回答。
“公主失血过多,现在还很虚弱。”
那么多的血,就算是有止血的药,也还是流了很多的血,现在已经去熬药了。
现在就看公主的了。
“公主如今没有生的欲望,还望公子能够让公主坚强起来。”
两位大夫也是听到苏子歌的话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于苏子歌所说的这些方法,还是很信服的,毕竟这个人,是苏府的小姐,即便现在苏府已经是不复存在了,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因为苏未央,这苏府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陈长安本来还疑惑为什么苏子歌要让自己进屋,还说只有自己才能让凤怡醒过来,现在听了这二人的话,他恍然大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