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又想了想“等等,慢着。饷银不能就这么给他们,你让毕自肃拿到饷银后,分发给士兵时。饷银要用车一车一车拉到各个营地,让士兵们都亲眼看到这全部的饷银,也让那些后金的细作看看。”
魏忠贤微微一笑,心领神会“是,皇上。”
朱由校拿起一本奏折翻阅,魏忠贤在旁帮着整理文件,有意无意的拿出一本来“皇上,这是福建巡抚萧奕辅上的奏疏。”
“哦?什么事?”朱由校不在意的回道
“上面说的是福建水师里的一个班,凭借仅仅二十余人,就击退了大吕宋国和和兰国的数千军队,替大明夺下一岛。”
“呵呵。”朱由校冷笑一声
“二十人打赢这几千人?那这二十人要是去了辽东,岂不是早就把后金给灭族了?朕还需大费周章的给袁崇焕他们准备粮饷?”
“呃皇上”
“算了,朕知道,这福建巡抚萧奕辅是你的门生。但吹牛也要打好草稿,你说二十人打赢四十普通人朕还姑且信,二十人打赢数千的军队。你信吗魏忠贤?”
“皇呃,是皇上。”
朱由校放下手中的笔“我猜呐,估计是这二十多人坐船飘到个巴掌大的岛上,看岛没人,又未曾记录到大明的海图中,就回来说是自己打下来的,替大明开拓疆土。这种事,我以前历史节目看多了,都是吹牛的。哈哈哈哈,这二十人打数千人你不得没人配上一把冲锋枪啊?”
“冲锋枪?”
“呃没什么。”
“那皇上,这萧奕辅是不是要回执骂一顿?”
“不行,这虽说吹牛吧,但也是实心实意为大明,比那些光说不练的人强。就赏那水师带头的九品知事吧,其他的人赏银十两,以兹鼓励吧。”
“皇恩浩荡。”
魏忠贤翻了翻奏折,抽出一本,阅着。
可看着看着,魏忠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
朱由校察觉到魏忠贤脸上的变化,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接过奏折,阅后,原本温润的脸慢慢涨红,最后气的将手中奏折用力丢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沐启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又要军饷,他边境又无战事,又没饥荒。每年都要来哭穷要钱,今年倒好,不哭穷了,这话里话外是透着要反朕的意思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沐启元这厮向来这样,皇上大可不必为这种小人伤身呐。”
“怎么息怒,你叫朕怎么息怒。这狗东西月月气朕,当朝廷是银行啊,随便要钱。”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朱由校也察觉到自己气过头了,之前几次沐启元上书要钱都没今天这么生气。
‘唉,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真当了皇上,哪里有那么容易就随手杀了一个封疆大吏。’
魏忠贤看皇上满脸惆怅,便开口道“皇上,这沐启元如今这么狂妄自大,就怕日子久了,真会生变。”、
“我知道,可难道朕现在能随便杀了一个封疆大吏不成?用什么借口杀?杀了那云南边境怎么办?人心动摇,这才是朕担心的。”
“那皇上只要将沐王府的主事的换个人不就好了。”
朱由校斜眼狞笑道“魏公公似乎早有良策?”
“老臣确备有一计,保证沐启元的事将平稳度过。”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朕不要过程,就只要结果。”
“老臣定不辱使命。”
京城,信王府内。
天色已暗,李仁正在给信王书房内捣腾火炉。
下人跑进来报“殿下,门外孙连清求见。”
李仁疑惑道“孙连清?是谁?”
“小人不知道,他只是说了一句苏州孙家。”
“苏州孙家?”朱由检脑中思索片刻。
“请到大厅去吧。李仁,你去把大厅中的暖炉点上。”
“殿下?”
“我说过,信王府要热闹了。”
朱由检正襟危坐的在厅堂中等候。
不一会,一身着青色丝绸,脸上挂着一戳山羊胡,手中拿着杠烟枪的中年男子步入大厅。
对方正是孙连清。
孙连清进到屋中,行完礼,便坐到一旁。
“孙先生深夜来本王府邸,请问有何贵干?”
孙连清犹豫的看了一眼正在烧炉子的李仁。
“孙先生,这是我府内管家,无妨。”
孙连清不放心,面露迟疑。
“李仁,你先下去吧。”
李仁放下手中铁杵,退出了房间。
“孙先生,这下可放心了?”
孙连清点了点头,正要开口。
朱由检却止住了他,说道“孙先生,我有话在先。今晚你我不曾见过,你我的谈话,也只是各对空气自言自语。”
“小人明白。”
“那好,孙先生请说。”
“殿下足不出户,可能对外面的世道不是很了解。如今天下危机,天不给生路,地里产不出粮食。海不给活路,开始就要结冰。这人这皇上也不给活路,给大明加了重税。这商人生意做不下去,雇的百姓也是一起遭了秧。长期以往下去,恐大明的江山社稷有危啊!”
“大胆!孙先生,你知道你说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下一介小贩,不值得皇上金口谕旨,这命过不了几年就要被这世道给折磨没了。”孙连清满脸忧愁的说道
“孙先生,此事你不该和我这个小王爷说,你该联合那些江南的商人一起上书直谏呀。”朱由检从容淡定的说道,看似清澈明亮的双眼中却尽显混沌
“这”孙连清原以为眼前这少年信王被软禁多时,心中会有怨愤之气,可现在,他有点看不清楚这眼前的少年。
“李仁,送客!”朱由检突然开口说道
孙连清顿时错愕“殿下,我还有话没说完。”
“孙先生,本王累了,改日再聊吧。”
送走了孙连清,李仁凑到朱由检身边,问道“殿下,这孙连清来,是为了什么?”
朱由检笑而不答,淡淡回道“今日的龙井不错,多备一些,不要到时候客人上门了,没好茶招待。”
福建,兴化府。
苦等半月之久,陈亮盼望的封赏迟迟未到。
心情失落的他登上了之前大吕宋国逃离时遗留下来的船,当进到船舱时,陈亮一个不小心推开了道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