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袁宗第一箭就将城门楼上那个穿貂皮的汉子射中,刘宗敏不禁发自内心的夸赞道“宗第,想不到你双鞭耍的好,这一手弓法也是了得。”
袁宗第脸上一红,谦虚道“嘿嘿,没什么,太久没有练习,还是有点生疏了。当年在马尾帮中闲的无事,我便会天天练习这射箭之术,没想到现在还能用得上。”
“咳咳。”陈亮走上前,干咳两声,接着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袁宗第和刘宗敏立刻拱手,恭敬道“大帅,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这一次,必然将这些清狗一网打尽。”
陈亮看着已经安装布置好的掷石机,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第一块大石算是放下。
在敌人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布置好攻城机器。第一步计划,也就是最难的一步顺利完成。
陈亮站的笔直,目光坚定道“依照计划行动,记住,敌人可以全死,不留活口,我方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刘宗敏、袁宗第以及一干大顺军将士回应道“是!大帅。”
大凌河堡内,众人静默的围站在阿敏的尸体边上看着。
阿敏虽然无脑、莽撞还有些令人厌恶,可是就是这么突然死了,让代善和所有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因为阿敏是高处跌落,肚子被摔破,肝肠留了一地,脑浆也顺着那支箭流出,死状极其的恐怖。
代善跪在阿敏尸体旁边,欲哭无泪,他本能的看着身边的人,想要从人群里揪出杀人凶手。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茫然与惊恐,不看也只,凶手不会是这群人。
有个机灵的小兵回想到阿敏是从城门上坠落下来,那么事情的关键必然在城门楼上,他便急急忙忙跑上去查看。
刚踏上城门楼上,小兵酒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倒退两步,跌在地上。
城门楼上的值岗的士兵,全部都靠趴在地或者墙上,身上中了数箭,早已身亡。
小兵咽了口唾沫,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上前仔细的检查着冰冷僵硬的尸体。
看了两具离自己较劲的尸体后,他的眼角余光感觉到一丝异常。
小兵抬起头,瞧见城外的不远居然站着一群人,这群人围在一起,中间竟然还有一台掷石机。
小兵还以为自己眼花,便伸出双手努力地揉了揉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
等定眼再看时,那台巨大的掷石机已经开始装载投掷物。
以掷石机的摆放位置来判断,这是要将上面装载的东西,投掷进大凌河堡内。
小兵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马上对着城门楼下的众人喊道“发现敌军!!发现敌军!!!”
他的声音比刚刚死去的阿敏来的更为洪亮,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敌军?什么敌军?”
“这附近怎么会有敌军?”
小兵探着头看城门楼下的众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那叽叽喳喳的互相讨论,他心里焦急万分,气的直跺着脚,就想下去抓一个人上来一起看,一起喊。
紧接着,小兵又对着城门楼下喊了三声,这回终于引起了代善的注意。
代善缓缓站起身,仰着头,对着小兵肃声问道“什么敌军?这里怎么会有敌人。”
小兵本就没什么语言天赋,口语的描述力也不好,不过他心里清楚那些人就是敌人,千真万确。
他心里越急,脑子越转不过弯,嘴巴越打结,从头至尾只知道喊“发现敌军”四个字。
代善为人谨慎,观察入微,他觉得这个小兵肯定不敢撒谎,可他又想不起来盛京方向的这条路上会有什么敌军来犯。
最终决定亲自上城门楼一探究竟,小兵见代善要上来,立刻兴奋起来,不停地戳着大顺军的掷石机方向指着叫道“在那,在那,在那......”
代善腿脚不是很灵活,加上体弱多病,爬陡峭的城门阶梯的速度十分缓慢。
爬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喘两口气歇一歇。
小兵越看越心急,真想冲过去把代善背上来。
代善停在半路,抬头看了眼还有多少阶梯,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继续迈开腿。
“嘣...”
一个装满了石油的木桶,被掷石机投掷过来,正中城门楼上的小兵。
木桶砸在小兵和城门楼上发出了巨响,城门楼上的护栏直接被撞烂一处,小兵瞬间就被石油桶砸重身亡。
这股强大的爆裂力,将本就摇摇欲坠的代善,震的滚下了阶梯。
桶内的石油飞溅的到处都是,城门楼下聚集的士兵,多多少少也被溅了满身。
大凌河堡外,掷石机边上。
陈亮看着第一个石油桶砸中的地方,冷静的说道“不行,这个角度不行,得进行调整,要越过城门才可以。”
收到指令的袁宗第立刻进行了角度的调整,刘宗敏也配合着立刻装上第二个石油桶。
“咻”
第二个石油桶在填装完毕后,立刻被抛掷出去。
这一回,石油桶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奇高无比的弧度,越过了城墙,直接掉落到大凌河堡之内。
陈亮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就这样,继续投掷,将咱们带来的这一批石油桶全部投进去。”
“是,大帅。”
袁宗第和刘宗敏收到陈亮的命令,马不停蹄的快速填装,投掷着。
“自成那边的情况如何?”陈亮关切的问道
刘兴祚回道“一切都按大帅的意思办,东南西北四个大门都已经布置好了天雷机关,只要敌人敢打开大门,就会拉动天雷,造成大爆炸。李自成的天怒机枪队都在四个大门口就位,只要有漏网之鱼出来,就立刻开枪扫射,绝不留一个活口。”
陈亮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凌河堡,淡淡说道“这样咱们就不用跟清兵正面交锋了,只不过可惜了这些石油。希望大凌河堡内的清兵,都能够给我安分点去死,替我们大顺军节省一些弹药。”
陈亮云淡风轻的说着,就像是叫一个小孩子要乖一点似的口吻。
可这句话里无不透露着一股冷冽无比的杀气,让他身旁的刘兴祚都为之一震,背脊梁骨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