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慕容复除了处理一些庄中积累的杂事之外,便是指点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修习武功阵法。这几人武功本有基础,铁掌、绵掌等功夫虽然更深奥了些,却也不需用慕容复花费多大心力,他所关注者,除了护持风波恶转修风雷神功外,便是指点四人修习两仪四象阵。这套阵法是方志兴由正反两仪阵化来,内中极是玄妙,不说邓百川等四人从没有接触过阵法,就是有些阵法基础,一时间只怕也难以学会,非需要数年打磨不可。
虽然如此,慕容复心中却并不急。这套阵法练起来固然艰难,但一旦能够练成,威力也极为惊人。若是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武功能够达到他的预期,四人合力之下,不说能与慕容博、萧远山这等最顶尖高手抗衡,但在面对玄慈、段延庆这等稍差一些的人物时,却也可以说是自保无虞,甚至就是普通的数十位高手,也是进退裕如。而且非但如此,这门阵法不但能四人一起使用,更能两两搭配,甚至只有一人时,也能够施展出两仪四象步护住自身,甚至在能够幻化出幻影分身之后,一人也可施展出此阵。可以说,一旦邓百川等四人练成这套阵法,江湖中大部分的事情慕容复都不需亲力亲为,四人合力之下,已足以解决那些事端。
“公子,王姑娘听说您回来了,派人请您去曼陀山庄一趟,说是又得了一门功夫。想请公子品鉴。”这日,慕容复正在指点四人武艺。突然有一个侍女进来,禀告道。
“是阿朱妹子啊。公子爷刚刚回来,舟车劳顿,王姑娘既然要见公子,为何不自己过来呢?”停下手中剑法,包不同抢先说道。他这几日得慕容复指点,不但武功精进,还纠正了许多以往的谬误,自然不愿就此打断,听到阿朱这番话。当即有些嗔怪。
听到包不同发问,阿朱道:“王姑娘也想出来,只是舅太太看管得紧,只能请公子去一趟了?”
“舅太太也太不近人情了点,夫人过逝后她不但问都不问,更是连王姑娘都不让过来了。她这几年一直胡作非为,看那曼陀山庄以后如何是好……”口中嘟囔着,包不同道,对于王夫人的行为显然很看不惯。
抿嘴一笑。阿朱却没有搭话,慕容夫人和王夫人的恩怨,显然不是她们这些婢子能够插嘴的。好在这时慕容复已经发觉了她的到来,在那边嘱咐道:“风四哥。你的风雷功已经入门,以后只需要按法修炼即可,不需再由我一直护持。至于两仪四象阵。其中蕴含的道理博大精深,非是一日可成。你们四人练成步法之后,再习练阵法不迟!”算是结束了今日指点。
四人都听出了慕容复言下之意。纷纷躬身应是。这之后慕容复才转过身来,笑问道:“是阿朱啊,你不在听香水榭,怎么到我这里来了?阿碧呢?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她准备点心?是不是又偷懒了?”阿朱、阿碧两人是慕容夫人生前精心教导的侍女,本来在慕容复身前伺候,只是后来两人年纪渐长,慕容夫人担心她们打扰了慕容复练功,便把两人分别打发到了听香水榭和琴韵小筑,平日里并不回庄。不过因为身份是慕容复的侍女,两人平日里也不时准备些点心、花露等物,让慕容复能够记起。
咯咯一笑,灵动的眼珠似乎也透出笑意,阿朱道:“公子,阿碧妹妹可是得了大机缘啦,前些日子她救了一个老头,谁知却是个音律大家,因此这些日子一直在随着那人学习音律呢!公子,你可不知道,那老头弹琴可好听啦!”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听到阿朱解说,慕容复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阿碧前些日子在湖中无意间救了一人,并且照看了几日。那人自说无以为报,又见阿碧颇通音律,非要传授她音律知识。这段时日,阿碧便一直在和他学习,没顾上庄中之事。
若有所思,慕容复点了点头,向邓百川问道:“丁春秋这些日子可曾经来过?”
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邓百川道:“回公子,丁春秋几个月前确实来了曼陀山庄。只是这人并非善类,我慕容氏也向来与他没什么交情,因此属下也就没回禀公子,不知公子问他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慕容复道。说着他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爹爹和娘亲过逝后,竟然有这么多人把主意打到我慕容家头上来了。康广陵那老头和丁春秋有怨,却又惧怕他的武功,便想要通过我慕容家探听消息。若是爹爹、娘亲尚在,安能容他这般接近阿碧,看来我慕容家的威名,到底已经衰落了!”
“公子!”听到慕容复说那个叫康广陵的老头似乎另有目的,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心中都是一凛,又暗自有些惭愧,当下便要请命去将康广陵带来,交给慕容复发落。唯有阿朱曾经和康广陵见过几面,觉得那老头爱琴成痴,似乎不像坏人,因此有些迟疑。
微微摇头,慕容复止住四位家臣:“不必了,康广陵虽然想通过阿碧探听些消息,却也不见得对我慕容家有什么恶意,你们这般闯将过去反倒结了仇怨,还是由我出手吧!”转向阿朱,吩咐道:“阿朱,你去取我的琴来,我就在这奏上一曲,让那老头自己找上门来!”
“公子爷要抚琴?”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阿朱脸上顿时现出了欢喜。作为世家公子,慕容复除了武功之外,对于琴棋书画等艺也是无一不精,阿朱、阿碧二人幼年随侍在他身边时,便没少见过他抚琴作画。只是后来慕容博过逝、慕容复年岁渐长,心中复国之念渐盛,对于这些“汉人”的技艺也大是反感起来,纷纷弃之不用。如今眼见慕容复又有抚琴之意,她心中极是期待。(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