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粒小豆豆在我后背划过,我腾地一下又“站”了起来。我不好意思地捂着“小天”坐在地上求饶道:“小猫,看在我让你赢钱的分儿上,不要再玩我了,谢谢!”
“你好敏感啊!这就……哈哈!刑天扯旗了!”美女“不知羞耻”地到处宣扬起来。
“来,我们看看!”一大群人向我跑来,吓得我捂着“小天”向凉水房冲去。
冲完凉,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有点儿迷惑,这个像健美先生一样的家伙是我吗?没想到,亚洲人也能练成这个样子。正当我想摆几个造型的时候,屠夫和队长走了进来,看见我在摆造型,又都捂着嘴退了出去。靠!又丢人了!
躺在集体宿舍的床上,看着大伙儿一边擦拭自己的武器,一边用十几国语言插科打诨,心里真是感慨万千。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至少现在我会用十几国语言问候敌人的母系亲属。
看着牛仔在床上翻书,我好奇地问道:“牛仔,干什么呢?看黄色小本本呢?”
“我可不是公子哥儿。自己看啊!”说完把书扔给了我。接过来一看封面——《临时士兵》,晕!没想到雇佣兵还有专业杂志。往下一看,好家伙,美国政府出的。怪不得美国出产这么多的雇佣兵呢,连政府都这么支持佣兵事业,它怎么能不发达呢?不过美国政府也挺聪明,当佣兵的很多都是专业退伍兵,他们除了杀人,基本什么都不会,留在美国洗盘子不定会捅出什么娄子呢,不如都推到外国去打仗,至少家里清静不少。
翻开一看,里面都是今年哪儿有战争、哪儿有可能发生战争和比较有名的佣兵的介绍。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后面一些对武器运用的讲解,在M16步枪上加个什么东西可以使威力增加一倍啊,怎么把半自动武器改成全自动的啊……很有趣的战场小知识!
我正看得兴起,队长突然扔过来一把飞刀。我用手指夹住刀头,奇怪地看着队长,他可没有跟我恶作剧的习惯啊。
“别看了,明天有任务,早些睡吧!”
“有什么任务?”
“听说政府军在南边搜索的时候碰到一个麻烦,有个目标地域无论如何都进不去,损失了不少人。先锋看过了,那里面有高手设伏,政府军请我们过去看看。”
“哦,好的!”
一群人停止了交谈,熄了灯躺在蚊帐中,整个营房都变得静悄悄的。突然,噗!不知是谁放了个屁。
“靠!”顿时军靴乱飞,倒霉的家伙被砸得满头包,然后大家在微笑中进入了梦乡……
清晨五点。军营的停机坪前,我们列好队准备出发,这一次由于害怕碰到的是比较大的佣兵团,我们出动的人员数量非常大。我来到刚果基地后才认识的野狗、全能、梅毒等也都和我们一齐出发了,两个队长带队,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行动。
一架黑鹰、一架CH-47D“支奴干”运输直升机载着我们30多人飞向南部的丛林。看着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想起前些日子打伏击时的痛苦,我甚至能闻到树叶腐烂的味道。
握着手里的G3/SG1,我问边上的快刀:“你和别的佣兵队交过手吗?”
“当然!战场上到处都有佣兵,我们去安哥拉打仗那次,遇到了一大群佣兵带领的部队。哈,那叫一个刺激啊,死伤惨重啊!”快刀做了个打冷战的表情。
“狼群也死人了吗?”我问道。在狼群里待到现在还没听说过死人的事。
“当然了,那次死了不少,我们挂掉9个,重伤15个!不过,我们至少挂掉了他们20个,重伤少说也有60个。”快刀苦笑着说道,“狼群也会死人的,毕竟这是战场!不过死的都是新兵,现在我们新人招收得越来越少了,你是今年唯一的。毕竟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小孩子死在自己怀里。”快刀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我可不是新手了。我可是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亡魂!”我给他鼓气。
“哟,我们这里有人开始装老资格了,要教训他!”恶魔在人群中大叫起来,估计昨天晚上被靴子砸的怨气要发泄在我身上了。
“放过我吧!”快刀挂在飞机舱外大叫道。原来他就是在我之前的新兵啊,哈哈!
两个小时后,我们降落在丛林中先锋用*标示的一块空地上。大家迅速地冲下飞机,建立防线。不一会儿,先锋和几个政府军军官从丛林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担架队抬着两大排伤员上了运输直升机。看着那么多伤员,我有点儿紧张,看来这个佣兵团不简单啊。
送走伤兵后,我们和打前站的先锋在一起了解了一下情况。现在这一带已经不完全是政府军控制区了,政府军说前面的目标是一个医疗站,聚集了不少前政府军伤员,估计其中有前政府重要官员。他们曾想派武装直升机去攻击,可是还没飞到这里就损失了两架,被不明武装打了下来,所以现在只有用步兵突击了。
先锋做完简报,队长和骑士嘀咕了两句,然后让先锋和刺客去前面拆除陷阱,其他人原地待命。我们一群佣兵聚在一起,看着装备差劲儿、干瘦得像猴子一样的政府军士兵。
“他们能打仗吗?我怎么觉得两根手指就能掐死他们。”我们怕政府军听得懂我们说什么,故意用德语交谈。
“我一把都能掐死他们两个!他们都是难民,为了吃上饭才加入军队的!要不政府军怎么会这么容易地招集10万军队呢?”恶魔一边说一边用手对着远处士兵的脖子比画。
屠夫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政府军的小兵们嘿嘿笑了两声,那阴森的笑容吓得几个偷偷向这边看的家伙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上。
“不过你们也应该想到,他们加入现在的政府军,也是为了加入反政府武装。”队长从后边拍了拍我们的肩膀,然后向丛林深处走去。
“希望这些家伙不要拖我们的后腿!”快刀抱怨道。
“放心吧,屠夫会让他们精神百倍的。”狼人扛着M249从旁边跟上前进的队伍。
“呵呵,恐怕晚上都精神着。”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顺着先锋和刺客开的道向丛林深处前进。我们30多人走在队伍的前面,政府军走在后面。看着一路上树上的血迹,就可以知道这里已经死了不少人。所有人都加倍小心,因为这次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军队,而是和我们一样的特种军人。
在三个走路不长眼的政府军人被陷阱炸上天后,几乎所有的傻子都踩着我们的脚印前进,所以慢慢地就落后很远。我们要时常停下来等他们,队长为了这事没少骂他们的长官。没想到,他们的头儿竟然说打起仗来,我们需要他们的火力掩护,让我们放尊重点儿。要不是队长拦着,我一脚就把他踹到陷坑里了。
我们一群人不再照顾他们,加快行进速度。从设置陷阱的手法和使用的武器上看,这些家伙应该是英国的,最少也是英属的。他们使用的大多是英国的武器,虽然特种兵执行任务一般都不会拿自己国家的武器,但佣兵比较大胆,一般都是用自己用得顺手的家伙。狼群里面从美国来的都喜欢用M4,俄国来的喜欢用AK,比利时来的喜欢用FN。他们都是当过兵的,喜欢用自己国家的制式装备。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例外,在云南的大楼上,AKM给我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英国的佣兵,看来不好办啊,听说现在英国出来的雇佣兵都是从SAS(皇家特别空勤队)和SBS(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特种舰艇中队)退伍的军人,这些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这下可碰到硬骨头了,最糟糕的是,后面跟着一群白痴。
队长一直皱着眉头思考哪支佣兵队最有可能来这里,而所有人都保持着百分之两百的警觉,因为大家都能感觉到丛林中深藏的危险。队长最后决定遣返后面的大部分士兵。本来以为需要点儿力气才能赶走他们,谁知听说前面是英国的特种兵,这帮家伙就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而那些被指挥官强烈要求留下来保护他的卫兵,一个个像死了娘似的苦着脸。
这群人走在队伍中间,先锋、刺客、队长在前面开路,我和屠夫、狼人等断后。走进丛林深处后,陷阱越来越少,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看着那个军官展开的笑颜,我低低地骂了一声“笨蛋”!这不明摆着越来越接近敌人的活动区域嘛!人家减少陷阱是为了行动方便,便于伏击的,你还高兴。一群傻瓜!
还没骂完,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凉意,在此之前这种感觉还没有出现过。正当我为此感到奇怪的时候,身边的屠夫和狼人也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树林。我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了,有人在暗处跟踪我们,是杀气!
我们慢慢地退到树下,蹲低身子,环视着面前的密林。正当我想从树林中找出敌人的位置的时候,乒的一声枪响,队伍中间的一个护卫倒下了。
“狙击手!”军官大叫道。
其实我们狼群所有人在枪响前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儿,各自掩护好了自己,只有他们一群人傻傻地站在路中间东张西望。
“AK!”快慢机肯定地说道。
所有人都没有动,只有眼球转动着向枪响的方向搜索,慢慢地,我觉得对面300米的山坡上的草堆有点儿不对劲儿,其他的草都被山风吹得剧烈晃动,只有那里的草叶稍微晃动但根部不动。
“那里趴着人!”我脑中冒出了答案。
确定狙击手的位置后,我用手捏紧喉部的震动式无线电,向其他人指明狙击手的位置。这是天才刚给我们运来的,只要喉头震动,不用说话就可以发声传递信息。然后,屠夫拿出一发*,拉开环扔到上风处。黄色的浓烟从上风处飘下,顿时所有人都被浓烟淹没。
我快速地在树后转了个圈儿,绕到树的另一侧,举枪瞄准,瞄准镜中清楚地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上面有一只迷惑的眼睛。还没等我开枪,身边就传来了一声枪响,镜中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一个血洞。
我放下枪,扭头看了一眼快慢机,他一边退出弹壳一边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慢!”然后抱着枪退入了烟雾中。刺客慢慢地潜向狙击手的位置,过了一会儿返回时带了两样东西,一把AK,一只耳朵——一只黑色的耳朵!
看了一眼这两样东西,那个军官发话了,说可能是乌干达的民兵。他们和乌干达翻脸后,乌干达就派兵帮助反对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情报说,乌干达民兵在距这里120公里的地方被击溃,这个可能是散兵。
经过这件事,所有人都变得加倍小心。虽然不是预料中的佣兵,可是谁也没说子弹长了眼睛,只打黑人不打白人。奇怪的是,在狙击手被消灭后,我的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我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每当我觉得似乎能确定是哪个方位传来的危险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慢慢地退去。
“有人跟踪我们!”我用无线电告诉大家。
“嗯,不过在那个狙击手被干掉后,就跟我们保持距离了。”巴克回应道,“无法确定他的位置,距离应该不近,感觉很弱!”
“大家小心!防御梯次队形前进!”队长下命令道。
“是的,长官!”
所有人分成四个梯次,每10米一梯次,前面的小队设防线,后面跟进,越过所有梯次10米后再为后面的队员设防掩护。这种波浪式的前进虽然让前进速度慢了下来,可是加大了安全性。
向丛林突进了10公里后,已经是中午了,对照地图再前进5公里左右就是敌人的据点了。队长命令我们停下休整,大家分批进餐。我很幸运是第一批,故意蹲在屠夫面前大嚼牛肉,直到他拔出刀子我才“撤退”!
偷笑着跑回队伍后边,找个无人的地方蹲下,我正一边笑一边吃的时候,突然感觉边上的草丛中有点儿不对劲儿,有人!我慢慢地转过身背对草丛,一把扔掉手中的包装袋,端枪转身就要扫射。刚要扣动扳机,草丛中突然蹿出个人影,手里端着把AUG-A1。我们两个离得太近了,枪管几乎碰到对方的脸,我们几乎同时抓住对方的枪管,同时扣动了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耳边响起。子弹从枪管喷出的气压擦过脸皮,仿佛是子弹打在脸上一样生痛,吓得我们赶紧把手里的枪管举过头顶,两个人拽着对方的枪管在原地转起了圈。
“敌袭,敌袭!”我在无线电中拼命地大叫道。
30发子弹几秒钟就打完了。枪声一停,我们同时抬腿,一脚将对方踹开,扔掉手中的步枪去掏备用武器,只不过他掏的是手枪,我拔的是刀。军刀挂在胸前一拽就出来了,他的手枪在腰侧,捏开卡夹,掏出枪,打开保险,还没瞄准我,我就一刀划在他的手上,血花飞溅!他的枪马上脱了手。刚才踢他前胸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穿了防弹背心,所以我只好先攻击他的武器。
我的刀划在他手上的同时,他一脚把我踢开,另一只手也拔出了军刀,趁我失去平衡,一个突刺直击过来。灰色的刀头在我眼中越来越大,眼看刀尖就要扎在我肋侧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后腰不知从哪儿涌出无限的活力,原本僵住的肌肉猛地一弹,我在空中转动身体顺势后倒让过刀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只有一只手能攻击。我反身压在他的身上,举刀向他的脖子扎去。这家伙瞪大的眼睛中露出无比的恐惧,盯着落下的刀锋,无能为力地弹动身体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刀锋离他的脖子只有两寸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枪响,我觉得肩头一热,手上一阵酥麻无力,刀子把握不住,狠狠地扎在了他的防弹衣上,当的一声,在他衣服上划了个一尺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钢板,手中的刀也因剧烈的震动而脱手。
我赶紧就地一滚,拔出腰上的手枪,向着背后的黑影一阵猛射,对方也马上还以颜色,连着三发点射打在我做掩护的树上,与此同时,背后的队伍中也传来了叫声和枪声。妈的,看来人不少!
我从胸前拔下一颗*,拉开拉环,松开保险扳手,数了五声,然后猛地抛向空中。
“*!”对方大叫道。
轰的一声,*在树间炸开。我趁着爆炸的余波未平,冲出树木的掩护,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趴在我刚打倒的那个家伙的身上,抬起头摇着脑袋驱赶眩晕感。
他一看见我,就赶紧去抓地上的AUG,刚一起身,我举起手枪就是三枪,准确地打在他的胸口。!!!防弹衣!看他又勉强地支起上身,我来不及换弹匣,立即跑了过去,一枪把砸在他脸上,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全身一用力,轻松地把他整个人吊了起来,右手忍痛拔出腰侧的骑兵刃,准备朝他防弹衣中间的缝隙扎进去。还未等我瞄好下刀的位置,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浑身发软,啊的一声大叫出口。
低头一看,是地上的伤员一口咬在我的左大腿上,正在使劲儿向外扯,像是想撕掉我一块肉似的。我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他的小腿关节上,然后一使劲儿,直接把他的右腿给踩脱臼了。
那小子啊的一声惨叫,松开了嘴。顿时我的腿上传来一阵松脱感,赶紧将右脚踩在他的脸上,然后继续我手中的工作,准备给这个一直伸着手在我脸上抓来抓去想抠我眼睛的家伙开膛。就在这时,背后传来咔嚓一声,有人拉枪机!
我来不及回头看,估摸着回手一刀甩去。是一个拿着M249、蒙着脸的家伙。这家伙一横枪挡飞了我那恶狠狠的一刀,调回枪头就准备开枪。我快速瞄了一遍自己身上,现在全身上下的武器全都掉在地上根本来不及拾了。背后的AK也一时够不着,只能拼了!我用受伤的右手拽下胸前的两颗*,用牙咬住两个拉环一扯,握住保险把手,撞针朝下举在空中。
“开枪啊!大家一起死,开枪啊!”我死命地叫了起来。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情况,可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这种一触即发、两败俱伤的地步。
“开枪啊!我就不信你跑得出*的杀伤范围!就算你跑得了,我不信他们两个也跑得了!”我使劲儿踩了一下脚下的伤员,晃了晃举在半空、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的家伙。
乒!乒!乒!乒!一串子弹打在我身边的树上,木片乱飞。吓得我一缩脖子。
“没有人敢威胁我!”蒙着脸的家伙冷冷地开口,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别乱来,Redback!”我手里的家伙叫了起来。我故意把手松开点儿,就是为了让他叫的。
“放下枪!”我叫道。
“我可不是傻子!”这个女人说道。
“我可没有多大力气了,这个家伙在我右肩上打进去一颗小弹丸,我想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放下枪!”我握着*的右手越来越使不上劲儿,感觉*的保险对手的弹力越来越大,我有点儿握不住,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背部又传来阵阵剧痛,肉体里面硬塞进去一截手指头大小的铜块,谁都受不了。冷汗顺着我的脑门儿和后背直淌,衣服都湿透了。
“我再说一遍,放下枪!”我咬着牙说道。我不是在忍痛,而是已经没有力气按住手里的保险了,乏力的手臂也不可能把*扔出去了,我开始考虑逃跑路线了。
我慢慢地把手上吊着的人举到面前,准备拿他当挡箭牌。就算*掉下来我也有个加铁板的盾牌。对面的冷血女人也开始后退,可她手里的枪还是不放下。我手里面的家伙像是预感到什么事情会发生,松开抓着我手腕的双手,艰难地画着十字,闭着眼睛开始祷告!妈的,什么浑蛋家伙!
正在我要扔出手里面的*的时候,身后队长突然叫道:“别动!”同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按住我松开一半的手指,然后慢慢地从我手里接过*,同时示意对面那个家伙放下枪。
我一把*传出去,右手就放松了下来,但手指还是没办法一下子适应过来,一时间还伸不直。接过*的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老头儿,他慢慢地走到林边,一下子将两颗*扔出老远,在轰然的爆炸声中走了回来,然后对我和蔼地笑了笑:“能放下我的孩子吗?”
孩子?天!这儿怎么还有老爸也一起来打仗的?我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队长,队长对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慢慢地放下手里吊了半天的家伙。他一着地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像是从不知道空气如此甜美似的。我被屠夫这样抓起过一次,深深地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还有脚,谢谢!”那个老人又指了指我脚下。
“噢!”我赶紧收回了脚,没想到,他的孩子还不少!
边上那个冷血女人见我松了脚,突然跳过来就是一脚,正踹在我小肚子上。我来不及躲,只能绷紧腹肌硬挨了这一脚。小妞儿力气不小,把我踢飞两米多远,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靠!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我拾起AUG指着她叫道。
“别开枪!刑天,她不是敌人!”队长压低我的枪口说道。
“那他们是谁?刚才差一点儿就把我给干掉了!”我指着地上躺的和正在喘气的两个家伙叫道,“还有这个疯女人!差点儿害我被炸成破布!”
“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神之刺客’雇佣军!我是队长!我叫拉尔?罗伦斯,大家都叫我‘神父’。这些都是我的孩子,这是‘修士’托尼?巴尔,这是‘侍者’保罗?撒克。这个是我的小淘气‘Redback’,艾薇尔?瑞贝卡。”那个老头儿介绍起来。
“你的孩子可真不少!我叫刑天,没有外号。”我坐在地上揉着肚子说道,“她的力气可真不小,踢得很痛!”
“你应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不然我早把你的肠子踢断了!”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扯下包头的伪装衣。一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我再睁开,眼前的景象让我张着嘴说不出话。一个美女解开衣扣,露着小肚子和抹胸,单手扛着巨大的M249,如蓝宝石一样湛蓝色的眼眸不屑地盯着我。最与众不同的是满头白金色的发丝在烈日下闪耀着银光,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配上银发令她看起来有点儿苍白,一点儿也不像个战士,更像个吸血贵族!
靠!没想到,这个冷血的家伙竟然是个美女!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前的女人,以一个中国人的眼光看,她算得上人高马大,一米七五的身高;以一个战士的眼光看,她算得上恐怖,单手拿M249机枪,这种机枪一般男人都端不平;以一个男人的眼光看,她算得上是极品,细挑的身形加上两条修长的美腿,性感的曲线表明着她的美丽!
只是她太凶悍了!那眼神就像猎杀者一样,冰冷而隐含躁动,贪婪而嗜血!她就那么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幸会,幸会!”我向身边的两位“战友”点头示意,然后慢慢向队长靠近,“队长,怎么回事?刚才我听见前面有枪声,遇见谁了?有伤亡吗?”
“遇见神父了,没想到是他们。这一趟我们来对了!如果我们不来,政府军一辈子也不可能打进来。”队长拍拍我的肩,痛得我一皱眉。
“怎么,你们认识?”我一边重整装备一边问队长,听队长的口气不是第一次见“神之刺客”。
“当然,神之刺客可是鼎鼎有名的!在佣兵圈中是最特别的一支队伍。我们曾经合作过,神父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是朋友。这次任务比较轻松,一会儿到他们那儿去看一下,我们就回去了!”队长轻松地说道。
“那枪声……”我收拾好东西,站在队长身边,故意不看正在处理伤口的修士和侍者,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事,只是刚开始见面时,政府军的几个家伙被抓住后惊慌走火。你倒是不错,干得挺漂亮,没丢咱们狼群的脸!”队长又拍拍我的肩。
“队长,你是故意的吧?要不怎么净往我伤口上拍啊?”接连两下,我差点儿痛晕过去。
“哟,你痛啊?我以为你不痛呢。站在这儿和我扯些没用的!”队长举起手又要拍,吓得我赶紧向前跑去。
“医生,医生!来给我看看,我中枪了!”我跑到队伍中间叫道。
“哟嗬,又是你呀刑天,你怎么老中招啊?哈哈!”医生乐呵呵地跑了过来。妈的!幸灾乐祸!
“别提了,居然和熟人打起来了,我差点儿和他们三个同归于尽。”我咬着牙忍受着医生的酷刑。
“还不是那群政府军耽误事?他们说这里有个医疗站,可不说明这里其实是个教堂。要是早说,我们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还费这事?差点儿交上火!要不是队长眼尖认出了神父的大胡子,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你在后面打得倒挺热闹,碰到谁了?”底火帮医生摁着我,一边和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
“修士、侍者、Redback!什么是Redback?”我还没弄清那个小妞儿的外号是什么意思呢。
“哈,兄弟们,我们刑天拣了个宝啊,他碰见Redback了!”底火向四周大叫道。
“那小娘们儿够劲儿吧!”恶魔在前面大声地向这边叫道。
“哈哈哈哈!”一群人大笑道。
我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够劲儿!跟屠夫一个德行!”
“滚!你才跟那禽兽一个德行!是不是找刺激呢?”Redback从后面走了过来,冲我骂道。
“艾薇尔,要注意言行,不可口出污秽!”神父马上在边上教训道。
“可他说我和屠夫那个野兽一样!”Redback不乐意了。
“那你应该反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别人认为你很冷酷。”神父说完向前走去。Redback老大不高兴地跟在后面,路过我时还故意碰了医生一下。正给我包伤口的医生一不留神又戳了我的伤口一下,我一下就蹦起来了!痛得直叫唤!没想到,那小妮子竟高兴地笑着跑了。她身后又跟上来一队手无寸铁的平民,队伍最后受了伤的修士和侍者也越过我们到队首去了。
“哈哈,谁让你招惹她的?你倒霉了!”底火捂着嘴笑道。
“怎么说得好像你们都很怕她似的!她很厉害吗?”我就纳闷儿,怎么没人站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
“我们不能说太多,因为Redback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她的闲话。我只能告诉你,她的外号叫Redback,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医生一脸神秘地说。
“不知道!”我很老实,这个英文单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Redback是赤背毒蛛的意思。赤背毒蛛是澳洲特产的一种剧毒蜘蛛,是世界四大毒蛛之一,被它咬中,半个小时内会全身剧痛,抽搐而死。你由此可以想象她的手段了吧?”医生阴森地说道。
“靠!这么狠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得像个甜妞儿可是却这么毒!厉害,厉害!”我感叹道。当时,她对我的冷酷无情确实称得上“毒”。
“不过,他们这群人怎么看起来这么怪呢?什么神父、侍者、修士,听着怎么觉着有点儿宗教的味道呢?”我一边跟着队伍前进一边问。
“因为他们就是教会的佣兵,神父就是一个神父。”我们队里的牧师说道。
“什么?教会也有佣兵团?不会吧?教会不是不让杀人吗?”我大吃一惊,“这也太意外了吧!真没想到,教会还有这种神父。牧师,你不会也是教会里出来的吧?”
“我只是个基督教见习牧师而已。他们是天主教的。教会也要保护自己的教民啊。你知道吗?非洲动乱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宗教问题,攻击教会,残杀牧师、修女、教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教会才吸纳了像神父组织的‘神之刺客’这样的佣兵来保护自己的安全。神之刺客原本是自发的,现在变成教会承认的护卫了。”牧师沉痛地说道,“非洲人太落后、太残忍了,连神的仆人也不放过。”
“那你上战场干什么?你不是神职人员吗?神职人员不是总劝人向善的吗?怎么跑来杀人?”我迷惑了。
“其实,我本来不是牧师,只是有一次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受重伤快死了。他是个虔诚的教徒,在将死时是要忏悔的,可是当时身边没有一个神职人员,只有我戴着十字架。我替神父聆听了他的忏悔,替主宽恕了他的罪行,为他做了最后的弥撒。看着他面带微笑地离去,我才知道原来士兵比普通人更需要主,更需要光辉和慈爱,替主把仁爱带到这冰冷的地狱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我申请做了见习牧师。神父就更伟大了,他不但给战士带来了上帝的仁爱,保护神的殿堂和子民,还收养了大批因战火而流离失所的孩子,我觉得他是真正的圣徒!”牧师谈起神父时一脸的崇敬。
“可他也杀人!”我叫板道。
“任何人都在杀人!为了保护善良,驱除邪恶是必需的。”牧师一脸庄重。
我不再说话,因为再说就涉及宗教信仰的问题了,这个就不好说清楚了,在此打住最好。加入佣兵的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有子承父业的,有赚钱谋生的,有好奇贪玩的,有嗜杀成性的,没想到还有为了宗教信仰的。只是不知像我这种误打误撞的多不多。
一路上我们保持沉默。跟随神父的指引,黄昏前便走出丛林,来到两片丛林间、的一块平原上。这里有一个小村落,村落的正中间有一座教堂,教堂前面有一块空地,那里晾晒着成排的白床单和绷带。怪不得说这里是医疗站,看着民房里躺满的伤员,就知道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神父走到小教堂前面,指着教堂前的空地说:“大家在这里扎营吧,没有别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都住满了伤员和难民。”说完便带着他们的人进了教堂。
我走到队长跟前问道:“队长,既然这里都是熟人,我们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回去了,政府军要是和里面的人打起来怎么办?我们现在不能走,要等政府军确认这里没有他们要追的人后再走。政府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趁火打劫就把这里给扫了。我们把人家的陷阱给毁了,还把狼带来了,不能撒手不管吧,再等等!”队长仁义地说道。
“噢。”我不能表现得不负责任吧。
我倚着树干,盯着在教堂里进进出出的人,没想到这里还有不少亚洲人。不知道有没有中国人?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走上台阶,拉住一个从教堂里出来倒水的亚裔护士问道:“Miss, Where are you from?(小姐,你是哪国人?)”
她一抬头,还没张嘴我就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中国!因为我认识她!赵宛儿,19岁,北京人,云南理工学院计算机和工程控制专业学生。虽然现在她的脸上挂满了血污和汗水,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我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Oh!I'm from China!What can I do for you?(我从中国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我从震惊中惊醒。
看来她没认出我,估计是我脸上的伪装迷彩的缘故。我赶紧低下头,说了声“没事”就退下了台阶,向搭好的帐篷跑去。我一口气冲进帐篷,捂着胸口坐在铺好的行军毯上,喘了半天气没有说话。不一会儿,恶魔和狼人他们就跑过来了,连小猫和美女也跟了进来。
“刑天,怎么了?见着狮子了?怎么跑那么快?”一群人很八婆地围起来问东问西。
“没什么,没什么!”我一直打岔。
“不说实话是吧?我们可自己去问了,我可是看清你拉的是个护士,还是个亚裔的。很好找的哟!”美女威胁道。一群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妈的!一群杀人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不过看来我要是不说,这群不要脸的家伙真敢跑过去问人家。
“没什么,是个中国同胞,我见着亲人有些激动。”我希望能蒙过去。
“噢,那么多亚裔人你都不激动,就见她激动?我可是听见你们说什么了,就一句‘我从中国来’你就激动成这样?不可能,不要以为我们是傻子,快快招来!”小猫不愧是搞情报的,耳目果然厉害。
“没什么,真的!”
“这样吧,你只要说她姓什么,我们就不再问了。你肯定认识她,不要否认!”�
�猫很“宽容”地说。其他人也点头。
看着这群“贱”人满脸的坏样,我知道如果我不透露点儿口风是过不了这一关的。
“我们只是认识,她姓赵!我只能说这些,不想再说了,我有隐私权的!”我拿出法律武器。
“赵?嗯……赵?”小猫神情奇怪地开始念叨,不一会儿突然叫道:“赵宛儿,19岁,北京人,云南理工学院计算机和工程控制专业学生,是刑天的初恋情人,当然是被拒的那种。哈哈哈!我厉害吧?刑天,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隐私了!”
傻傻地看着小猫和一群人击掌庆祝,我真是莫名其妙,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小本上记的,拷问训练那次,呵呵,我全背下来了,我可是过目不忘哦!”小猫自豪地叫道,“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一对情人相隔几万公里,绕过半个地球,竟然在非洲碰上了。厉害,厉害!这叫什么?这叫缘分!真是太浪漫了!”小猫已经开始做梦了。
一群人开始嗡嗡嗡地讨论这件事,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出馊主意了。什么今天晚上摸过去,过个逍遥快活的非洲之夜,如果不从就用武力……现在抵挡得了刑天的蛮力的女人已经……
“停,停!打住,不要再说了!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而且我们也不是情人,只是我喜欢过她,她不喜欢我。她也没有认出我来,请大家不要去骚扰她,好吗?”我哀求大家。
“我考虑一下。”小猫直起身子做思考状,“不行,我现在就去!”说完风一样蹿出了帐篷。
我刚直起身想去拦截,就被美女一拳打在脸上,还没爬起来,又被恶魔打倒。他妈的!拦人也没有这个样子的吧,痛死我了。就在我第二次起身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小猫已经冲了回来:“刑天,她叫你过去!”
八婆!我爬起来看着一群瞪着大眼睛的“贱”人,实在无奈。摇摇头,自认倒霉地向正在晒绷带的宛儿走去。
“不好意思,宛儿,我不是故意不认你的,事情实在复杂。”我在背后盯着宛儿的背影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宛儿的背影突然一颤,扭过了身子,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见宛儿的表情,我一下子明白了,晕死,小猫骗我!原来她并没有告诉宛儿,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真笨!
“你是……你是……刑天?是你吗?”赵宛儿震惊地说道。
“是我!”我无奈地点点头,我怎么这么背呢?
宛儿向前冲了两步,就在我以为她要冲进我怀里的时候,突然刹住了车,停在我面前,低着头绞弄着手指,轻轻地说:“嗯,你没事就好!”
“我有什么事?”我很纳闷儿。
“听老丁说你们在百货大楼碰到抢劫的,现场死了好多人,你也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说到“死了”两字,宛儿的头垂得更低,还小心地偷偷看了我一眼。
“呵呵,我没事,没有死,被特警给救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想再提那些无奈的事情。
“我毕业了啊!大家都申请考研,我没有啊,你忘了吗?后来回到家,我家人给我找了个工作,给我小舅当秘书。我小舅是观察员,来刚果察看新政府状况,看有没有建交的可能,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宛儿谈起工作一脸的认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打成这样,这里的人太可怜了。”
“我是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观察员跑火线来干什么?难道连交火状况也要观察?”我指了指西边,那里正在激烈地交火。
“不,不!我们来是因为这里有中国的伤员,我们非洲援建队中的一支比较偏的队伍没有在交火前撤离,不少人员受伤,我小舅现在可算是中国驻刚果最高的官员了。这件事他必须管,所以我们就摸过来了!”宛儿说起这事一脸的悲伤。
“怎么?死了很多人吗?”我关心地问道,没想到,刚果打仗还死了我们中国人。
“嗯,在炮火中三人丧生,还有九人重伤,前些天因为药品不够又走了两个,而且还常有军队来骚扰,我们带的护卫根本不够。神父他们来了之后,情况好了很多,不过这些人必须马上撤离,不然……都会死的。这里卫生条件太差了……”宛儿还是一副菩萨心肠,说起这些掉起了眼泪,看起来好可怜。
“放心吧,有我们呢,我们队长会想办法的!”我安慰她。
“你们?咱们中国政府派兵了?”宛儿一脸的兴奋。
“嗯……不是,我不是跟中国军队来的……”我没法一下解释清楚状况。
“那你怎么过来的?你说特警救了你,我还以为你加入军队了呢。那你……”宛儿打量着我身上的军装。
“我……”
正当我不知应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是dog of war!”
我扭头一看,一个穿着中国军服的少校军官慢慢地踱过来,冷冷地看着我。
“长官!”我马上敬礼。虽然不是一个军队的,可是他的军衔明显比我高,因为狙击任务的出色完成,在刚果基地我刚被授衔为少尉,但和他还差着三级呢!
“稍息!”他扫了一眼我的肩头,回了个礼。我并没有戴军衔,佣兵执行的多是见不得光的任务,所以一般都不戴任何身份标志。其实很少有佣兵队伍会像我们一样授衔,也很少有人会承认佣兵队伍的授衔。
“表哥,什么叫dog of war?”宛儿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问道。
“Dog of war就是雇佣军!也就是大家说的战争野狗,闻着硝烟、追踪战火的杀戮机器。战争的挑动者!血腥的享受者!”那个男人一脸不友善地说出一串听起来很酷的词,“宛儿,你的朋友很厉害嘛!你怎么认识他的?”
“刑天?他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咱们中国人啊。雇佣军?不可能吧,刑天家里好像没有人认识外国人啊,是吧,刑天?”宛儿对我很了解,毕竟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
“嗯……宛儿,我现在确实是个佣兵。但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提及我和屠夫之间的交易。虽然宛儿曾是我所喜欢的女孩,但和一个女人说这些,我始终觉得帮不上什么忙。
“不会吧,刑天,你当佣兵?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成了雇佣军人?怎么可能?”宛儿一脸的难以置信。
“恐怕不限于此!你的朋友应该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雇佣军人,不然不会被世界上最著名的雇佣军组织狼群吸收,那可是最凶的一条狗,转战数十个国家,据说他们走过的地方从不留活口。”那个男人冷冷地说。
“是这样吗?”宛儿脸上的神色由疑惑转为指责,“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这个……宛儿,没有这种事。战争嘛,总要死人的,不一定就是我们杀的。”我从不知狼群如此凶名昭著,怪不得全世界都在找我们做生意。狼群分成两三群,有接不完的任务。
“他们队伍里有个叫屠夫的,你知道他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吗?那赫乔内战的时候,俄国政府军不敌那赫乔叛军,邀请他们参战。当时他们和政府军一起冲入了那赫乔首府,屠夫一个人残杀了500名叛军和2000多名平民,不论是否有反抗能力,而且不留全尸,所以他得了个‘格罗兹尼的屠夫’的外号。他这位战友不会不知吧?”宛儿听到他表哥的陈述都快吐了。
我还真不知道屠夫的外号是这么来的,我以为只是他审问战俘的手法有点儿像卖肉的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看着宛儿流下的泪水,我慌了,我可不想给她留下刽子手的印象。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完,宛儿一转身冲回了教堂,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宛儿!”我无奈地看着她冲进教堂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表哥,“你干吗在宛儿面前中伤我?我得罪你了吗?我甚至都不认识你,先生!”
“我只是让宛儿重新认识她的这个‘好’朋友,让他不要误入歧途。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杨剑。”他一副为了宛儿着想的表情。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开口:“你喜欢宛儿,所以要破坏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是多此一举。我曾经向她示爱,可是她拒绝了我。我们刚才只是好久不见了想聊聊天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杨剑有点儿受不了我盯着他看的眼神,不敢正视我,扭过头去,低声地说道:“我知道,可是你见过哪个女孩子会在拒绝了男孩子的示爱后还和他亲密来往?而且她在我面前总是刑天长刑天短的,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心中没有你。我承认我的手段有点儿不光明正大,但情场也是战场,有本事你也可以害我。我对宛儿势在必得,我和你永远是敌人!”说完扭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我站在广场上,感觉有点儿无奈,这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情敌!不过听到宛儿对我并不是完全无情,我心中好生激动,虽然不知当初她为什么拒绝我,但是,看来说不定……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背后幽幽地传来一句话:“他乡遇情人,还遇情敌,你的生活可真丰富啊!”我吓了一跳,扭脸一看是Redback,原来她一直在边上晒床单,我们的谈话都被她听到了。
“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说话呢?这太不道德了!”我有点儿生气。
“又不是我要听的,是声音硬要跑到我耳朵里的。你们要是小声点儿,也许我就听不到了。”Redback一脸的不以为然。
面对这个无礼的家伙,我一点儿法子也没有,总不能打她一顿吧。看着这个小妖精,我苦笑了一下,只好服软:“那你不要把我们的话告诉别人,好吗?”
“放心吧!”她倒是很爽快。
“谢谢!”我诚恳地说道,这才重新审视眼前的妖精。没想到,她也挺大胆的,只在胸部套了个抹胸,下身穿着迷彩裤,脚蹬着军靴就跑了出来。而且我还发现,她可爱的小肚脐上打着个银环,看起来非常俏皮。
“嗯,神父不管你吗?”
“什么?”她一时没有意识到我说什么。
我指了指她的衣服和肚脐。
“我杀人他都没意见,这些他怎么会有意见?不过他还是管太多,唠叨得像个老妈子!不说了,回见,我还有很多绷带要晒!”Redback说完就走了。
也是,神父都拎枪杀人了,你还能想他多有修养?走回营地,我一把抓住屠夫。
“你杀了2000多个平民?”我叫道。
“哪一次?”
“还哪一次,还有几次?格罗兹尼那一次!”妈的,看来还有不少次。
“噢,那一次,那一次爽啊,呵呵,杀到我手软,爽!我杀得正在兴头上,还想向里冲的时候,对方可能觉得死伤太大,开炮轰城。好家伙,差点儿把我炸死在里面。后来格罗兹尼15万平民,打完就剩7万了,呵呵,那叫一个爽啊!我就是在那儿碰到了快慢机,那小子是狙击手,看见没?这就是他给我的。”屠夫指着肩头的弹疤说道。
“当时怎么没打死你小子!人太多眼有点儿花,失误啊!”快慢机幽幽地说。
“怎么,你也在那儿?还是敌方?”我大吃一惊。
“是啊,我当时还不是狼群的,是另一支佣兵队伍的。不过格罗兹尼一战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们,估计都死了。后来是队长把我招人狼群的,没想到,屠夫也是狼群的,一见面还打了起来。”快慢机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我不说话了,看来快慢机那天也没少杀人。那次战争是狙击手的天下,我记得报纸上说,仅首次攻入市中心的俄军131旅,在3天之内就损失了近800人、20辆坦克和102辆装甲车,以后死伤的1.5万人中80%都是狙击手干的。这种大场面我可没见过!
“你干吗关心这事啊?”屠夫好奇道。
“没什么,偶尔听说,好奇而已!”我总不能说我因为这个被初恋情人指责吧。
“刑天,听说你因为屠夫的凶名被初恋情人骂了,还是情敌告的密,你好可怜啊……”小猫和美女从外面冲进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完了!没想到Redback也是个靠不住的女人!
ATI-M24*
口径 7.62mm×51mm NATO
全长 1105mm
枪管长 610mm
枪重 5.53kg
弹匣容量 5rds
最大有效射程 915m
ATI-M24是M24 SWS的改进枪型,最主要的改进在于重新设计了旋转后拉式枪机,使枪机开锁、闭锁的动作更顺畅、更可靠,而击发机构也比M24 SWS更敏感、更平稳,最大有效射程也提高到1000码。*则采用M24 SWS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