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煨上万大军前来相助,刘协大喜,道:“段忠明真乃忠臣也!很好,将军既然带兵前来,那便快速参战吧。救人如救火,晚了,怕是那马小妹定要遭遇恶贼毒手。”
马岱亦道:“正是,请将军尽快伸出援手,救舍妹之命啊!”
因在华阴城中,刘协单独召见段煨,曾经向段煨道明,他此番西进,乃是微服私访,诸路将官,多有不知其真实身份者。
故而曾单独召见段煨,着令其人前不可以君臣之礼相待,而只以“公子”称呼便是。
那段煨遂道:“明公不必忧心,马兄弟亦不必着急,我与那张横,曾有一面之缘。不如便令段煨前往,先行劝说,若是不从,再行攻城不迟。”
刘协疑之,遂问:“忠明何故与那贼寇有一面之缘?”
段煨躬身施礼道:“启禀明公,先时,那贼寇张横,带兵东行,意欲过华阴而劫掠关东。乃是我段煨阻止,加以劝解,张横似有领悟,又似怕吾万余大军,方才知难而退,屯兵渭南,与河之北梁兴遥相呼应。”
刘协又问:“梁兴,何人也?”
段煨道:“张横、梁兴,结义兄弟也。此二人各据兵马万余人,一人占据渭南,一人屯兵高陵。驱逐百姓为贼,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便是那左冯翊治所高陵,也早被梁兴占据。故而这兄弟二人,屯兵河阳河阴,三辅百姓,苦不堪言!”
刘协遂道:“既如此,忠明何不出兵,为朝廷讨之?”
那段煨道:“明公,我段煨守住华阴要塞,便是扼住西北贼寇,东出函谷关之咽喉。若是我出兵讨伐,那张横、梁兴,兵马两三万人,且并非无能之辈,我华阴岂可守乎?华阴不守,我汉家关东洛阳必然危矣!”
段煨言语之时,抱起双手,朝天一拱。
刘协听得明白,这话便是说给他听。
然则马岱并不理解,直道这段煨,真乃大汉之忠臣也。
岂不知这段煨,本是董卓部曲,皆因董贼被杀,李傕、郭汜为乱,大汉天子东归,段煨亦屯兵据守,自保关隘罢了。
虽说刘协心中,对于段煨这骑墙做法,颇有腹诽,然在此大汉江山、风雨飘摇之际,能够不犯上作乱,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野心,诚意奉承天子者,天下实无几人矣。
不管怎样,这段煨在献帝东归之时,曾奉食献衣,也算心存忠义,并非良心泯灭之辈。
刘协遂道:“甚善!段忠明确为我汉家之臣也。”
段煨躬身称谢。
刘协遂令段煨,率领本部兵马,渭南城下,劝说张横。
那张横严阵以待,立于城头火光之下,早见段煨大军前来,不等段煨说话,便开口骂到:“段煨老儿,你不好好守着华阴狗窝,跑来此间作甚?莫不是欲相助恶贼,攻我城池耶?”
段煨道:“张横,前翻你兵临华阴,听我一翻劝解,退据渭南,实在是仁义之举也。如今,我背后大军,乃是关东刘公子。他西行过此,帐下小妹,被尔等劫持,若是兄弟能够归还,双方罢手言和,实乃幸事也。段煨斗胆,想请张横兄弟,再听我一劝。”
那张横听罢,大怒道:“段煨,你少在此惺惺作态。你与攻城恶贼,合兵一处,如今前来,游说于我,莫非意欲赚开城门,败我大军耶?”
段煨道:“实无此意,兄弟明察。只是兄弟若是一意孤行,怕是我大军攻城,城破之日,必然玉石俱焚,还望兄弟三思。”
张横道:“段煨,前翻没有攻你华阴,并非我等怕你,实在是知汝亦是凉州人士,乃是同乡,故而放你一马。如今你还要乱管闲事,替人出头,当我张横何人也?岂可任你摆布?有何能耐,尽管使出,哪个怕你?”
段煨见劝解无效,只得回兵大营,报于刘协。
马岱听说,甚为忧心,言道:“贤兄,如今忠明将军劝说贼匪不下,却将我等攻城之意道明,如此舍妹岂不危哉?”
刘协道:“投鼠忌器,着实难办。”
段煨道:“启禀明公,不必多虑。我知那张横、梁兴为人,表面残忍,内里鼠胆。前翻他不知明公前来,乃是为讨要马家小妹,说不定还敢欺辱于她。如今知晓,明公兵临城下,实为马家小妹,我料那张横,必然自寻退路,绝不敢动手矣。”
刘协道:“希望如此吧。”
段煨道:“明公,既是段煨言明,段煨愿打头阵,这便攻城。”
马岱道:“好,我随将军,阵前杀敌!”
刘协道一个“好”字,又问段煨有何计策?
段煨热血而言道:“无有妙计,只是强攻”
司马懿上前,道:“渭南虽小,城池坚固。若是强攻,死伤必重。小可有一计,不知贤兄以为如何?”
刘协道:“仲达快快请讲。”
司马懿道:“段煨趁夜做箭书,极言我等兵锋之胜,再言尔等乃西凉同乡,最后道明,若有打开城门、斩杀贼首者,赐封将校,赏百金。贼匪勾当,本就离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能为此,破城指日可待也!”
刘协道:“妙计,或可一试。”
段煨一时明了,当即向刘协和司马懿道谢而去。
那段煨便以司马懿之言行事,果然二更射箭,四更便有巡城士卒,于城头之下,捡到回书,呈现段煨面前。
段煨看罢,大喜,果然有张横帐下士卒,约定五更,城头摇动火把为号,打开东门。
段煨集合将士,趁夜隐于林木之中,方到五更,果见有人于城头摇动火把。
段煨、马岱率兵杀出,将到吊桥,吊桥落下,杀到城门,城门大开。
马岱一马当先,杀入城中。
段煨率领大军,随后跟上。
兵临城下,那张横本就难以入睡。
又听段煨之言,刘公子大军,乃是为马家小妹而来,越发彷徨无计,犹豫不决。
此时忽听得喊杀震天,急忙问时,早有士卒来报,言说段煨大军,已然进城矣。
张横大惊,不及细想,只管派人,将那马云禄带上,率领城中将士,出北门而去。
刘协听过段煨讲述,早知撑破之日,张横必走北门,渡河与梁兴会合。
故而在段煨得到箭书,攻破渭南之时,刘协早将兵马埋伏于北门之外。
张横率兵,仓皇逃出。
方行二里,忽听得两边密林之中,一声炮响,伏兵左右尽出,杀奔张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