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兄弟们一直盯着,院子里守卫的人手增多了不少,其他倒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估计钱粮都藏在那院子里”段水常向卫子枫汇报道。
“恩,继续叫弟兄们盯着,注意隐蔽好,莫要被人发现了,另外吴擎回去再从龙卫营调两个都的人马过来”卫子枫对着两人叮嘱着,毕竟这里是苏州,万事还需小心为妙,以免阴沟里翻船。
所有的事情准备好了,卫子枫便回到了林家,然后叫文伯派了个可靠的下人带着自己去金承的府宅。
苏州是富裕之地,这官员的府宅也大都算得上堂皇富丽,气宇轩昂,可是金承的府院倒是让卫子枫大跌眼镜,眼前这冷清的府院卫子枫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矮穷矬。
府院没有占地不大,门前也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块匾牌写着“金府”二字,门口看上去显得十分寒碜,从外面看院里,没有什么参天大树,更没有什么亭殿楼阁,卫子枫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还真像个平常百姓家。
刚想踏入府院却见一下人迎了上来:“不知先生找何人?”
“自然来找你家老爷的”卫子枫直接回道。
“实在抱歉,我家老爷还未回府。”
卫子枫想了想,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没回来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如此那就请先生移步客厅吧。”
下人便带着卫子枫来到了客厅里,金府里只有一座正宅,两边各有一座厢房,后面则后房,没有什么小桥流水,假山池沼,客厅里也仅有几张普通的桌椅,卫子枫在可厅里来回踱步看着,心道,这府里还真是家徒四壁啊,不过这金承是不是两袖清风还有待查证。
“老爷您回来了,里面有位先生正找您。”
卫子枫也听到了声音,于是转头往客厅外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男子正往客厅走来,他中等身材,身形稳重,健步如飞,身上穿着官服,应该是刚刚办公回来,不过面色却十分凝重。
“不知这位先生来如何称呼?”金承进来便拱手问道。
“零蛋”卫子枫艰难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林先生请坐”金承十分客气。
卫子枫见他一脸沉重,于是问道:“不知金大人为何事而烦恼?”
金承喝了一口,微微叹了口气:“不瞒林先生,现在扬州和福州灾民遍野,如今苏州的仓粮已经耗尽,而难民却越来越多,若是再没有办法,这灾民就忍饥挨饿了。”
“苏州的富商之前不是募集钱粮了么?”卫子枫皱眉问道。
“富商募集的钱粮也只有五十万,而扬州、福州的灾民却有上十万,这些灾民家园被毁,流离失所,那些钱粮是杯水车薪哪,微不足道哪”金承低头长长一声叹息。
卫子枫暗自点头,看来自己的步子还要加快啊,不然受害的还是平常百姓,于是问道:“难道官府就没有存粮了?”
“年前已经向朝廷上缴了赋税,现在库府里剩余的粮饷也不多了”金承苦着脸道。
“那现在的粮饷大概还能支撑多少日?”
金承估量片刻才道:“如果加上苏州库府的粮饷大概还能用上六日。”
看来金承心系百姓,关怀民生,倒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卫子枫心中揣测着,不如向他询问一二:“金大人,这苏州富足天下周知,库府粮饷竟然会如此少,只是不知去年向朝廷上缴了多少赋税?”
“林先生说的不错,苏州是大燕的富足之地,这里的大大小小的商家数以万计,每年的商税就有把八十万两左右,再就上其他各种杂税,这一年赋税起码也有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这倒是个大数目啊,不过对于苏州这种一线城市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只是老爷子跟自己说去年的赋税似乎只有五十万两,那更以往比起来不是大打折扣了么:“金大人,不知去年上缴的赋税有多少?”
“去年收成不好,还有海盗祸乱,但是各种税收也有八十万两”金承低头说完看了卫子枫一眼,然后眼光一闪,自己看来是太过劳累了,连眼前这人是来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就开始跟他谈天论地了:“对了,老夫倒是忘了,林先生来找老夫所谓何事?”
卫子枫也是暗笑,这人是太过厚道了,自己可是来打探消息的,现在情况也掌握的一清二楚了,而且根据苏州百姓对金承的评价,以及自己的所见,可以断定眼前这位金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倒不如将自己的来历跟他道明,或许能帮上自己忙。
“金大人,实不相瞒,我是朝廷派来的监察御史,专门来调查苏州官府贪污赋税之事。”
“监察御史?”金承顿时有些模棱两可,沉默半响才道:“不知可有凭证?”
卫子枫微微一笑,从囊中拿出一块令牌,这可是自己临走前老爷子给自己的,说是到了什么地方都管用,放了这么久还没有试过它的威力呢?
金承一见令牌,神情一顿后立即道:“下官参见御史大人”
乖乖,果然好使,卫子枫欣喜一摆手,道:“金大人不必客气,还快请坐”
“谢大人”金承刚刚坐回位置:“大人,这苏州每月的赋税都经过下官仔细的审批,然后再将赋税文书给信使上传到朝廷,几十年间都未曾出现问题,所以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何意?”
看来这金承还是被蒙在鼓里啊,估计是姚富群和尚玮私自将文书调包了,这才能欺上瞒下,若不是贪得太多,估计老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看来这朝廷的政策还是有些漏洞啊!
“金大人刚刚也说了,去年的上缴的赋税有八十万两,可是朝廷接到的文书是五十万两”卫子枫正襟危坐道。
“这...怎么可能呢”金承立马面容失色道“苏州每月的赋税下官都会统计三遍,而且年底上缴的文书时也会重新一一盘算,再与先前对比,这怎么会出错呢?”
“如果大人这里没有出错,那还有一个地方会出错”卫子枫笑道。
金承收回心神思量一会,忽然惊醒道:“大人说的可是信使?”
卫子枫笑着点点头:“没错,我便怀疑有人将文书调包,然后想瞒天过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