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完早会，我就背起包，前往前门那边，跟约好的他们店，店总办主任去会谈。我们在热情友好的气氛下，磋商了有关广告合作。一进门，我先是热情的跟人家领导打招呼：“您好我是A公司的，我叫X。我今天来是跟您谈谈，有关您这家店，企宣推广的具体事宜”。我很客气的对着对方。而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看不起人的嘴脸，说实话真叫我足够的恶心。但是，要知道做乙方就得是逆来顺受。如果他们遇到客人不也是一样如此？

　　店总主任，一边看着手里的报纸，一边说道：“你们不是以前就来过好几次吗？我们不是说辣么？我们的计划安排，要申报很麻烦的。你们怎么来要来？”然后，把手里报纸，翻了一页：“你这样死磨硬泡也没用的。别说我们目前没有广告计划，就是有，也不可能给你们的。”我一听很奇怪的笑着问道：“呦，那主任您能说说为啥嘛？”主任还是看都不看我。把报纸举在手里：“哪家还没有几个关系户呀？这肥水我们不可能都叫你们外人甜了呀？”。

　　其实，还得说我在广告招商这行里，实在太嫩。我当时并不懂什么叫回扣。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识过。其实人家主任意思就是，“你别蛋白嘴糊弄人，来点真金白银呀？”我哪里懂这套门道？他这句话说的我着实不好回答。没办法我只能灰溜溜夹着包回来。

　　到了下午，我也是在没地方转悠了。于是想到回到酒店。来到酒店后院，照样直接进去。上了二楼。直接奔刷完小窝。我一道门前，就看见门关着，敲敲门。里面跟班问道：“谁呀？进来吧门没锁”。我随后推门进去。然后把包放桌面一扔。气鼓鼓坐在椅子上。

　　跟班躺着我的三把椅子床上，根本跟个旧社会土财主一样，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然后歪着脑袋，脑袋都没离开下面的靠枕。斜着眼睛问我：“咋啦你这是？又撞了南墙了？”我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屁个南墙！一个破她妈店总主任，牛气啥？牛！”我抱怨的说道。跟班一听我这么说，慢慢起身，一仰靠在墙壁上：“你去前门啦？”我气鼓鼓的点头应是。他一副满不在乎样子：“哎，我就说嘛，你等我家老爷子口信吗！你偏不听，没事去撞墙玩！？”

　　我一听就来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倒是没事人闲着无事，我还得考虑这个月业绩呀！到了月底交不上业绩，那我就得被扣钱，我能不急嘛？”。跟班见我真的生气样子，马上起身双脚落地，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拍着我说道：“好了好了。别着急。我家老爷子今天下午去他们那开会，肯定会跟他们打招呼的。晚上我回家问一声。一准晚上给你答复，这还不行？”。

　　我一听这个，歪着脸瞥了他一眼：“说话算数呀！你可别蒙我？”。跟班立刻赔笑说道：“我啥时候后蒙过你？明天我保准你再去，一定谈成！不然你咋收拾我都行！”这个我肯定是信的。我知道他他家老爷子能力。在我们的原来那个行业系统里，那可不是吹得。所以，心里肯定是有了底。于是，我朝着跟班问道：“哎，你说，是不是做这个都得给人家回扣啥的？”

　　跟班一听那个样子叫你看了就想，给他一顿抱拳。他正经的直起身子，左右手交替拉着袖子，然后回到：“那你以为那？我跟你说吧。现在这行情都这样。一张几十万单子，你没个万八千回扣，你打算谁会跟你签？你可真是梦！”我摇了摇头哀叹道：“你说我，当初离开咱们这里，不就是因为，看不惯这套做法吗？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我倒是要学着做？”，跟班起身经过我身边，拍了我一把：“你呀，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年轻，幼稚，太理想主义。”说这话从墙上裤子里面掏出一包烟。往桌面一扔：“来吧，先来根烟抽抽！”

　　我跟他从不客气，点着烟说道：“哎我说你小子，你倒是跟我学这个挺快呀，你？”他抿嘴笑着。我接着说道：“说正经的，你觉得这次单子要是成了，我给你加老爷子几个点合适？这个你可得算好了？”跟班一脸坏笑看着我：“先说你能拿几个点？”我挠挠头：“大概也就是毛利百5.也就是到手百2.5左右”。我算的还是相对合理的。

　　跟班想了想，“那你看这么着，我不管你拿多少。反正你给我家老爷子1个百一咋样？我说的可是售价的百一。可不是你说的毛利呀！”。我笑着回道：“就你还懂得啥叫毛利呀？可不是你吃的毛栗子！哈哈”接着，我沉默片刻：“百一也行。就算这次我白干，我都认了。我非要给中国人争口气！”跟班一听愣住了，随后说道：“你这是几个意思？给中国人，还争口气？”。于是我把我们的具体情况，跟跟班说了。

　　跟班一听，立刻窜了起来！“奶奶的，真的是欺人太甚。欺负到咱们家门了？你这么找，这一次我回家跟我家老爷子说，你的回不要了。而且还要把单子做大一些。叫那帮鬼子瞧瞧，在这块地面上，绝不准他们横行霸道！”我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电影台词。跟着纠正道：“在我们中国地面上！中国地面上！你总是记不住这句话！”跟班立刻反应道：“哦，对！在我们中国地面上”我苦笑一声说道：“行了，你的情兄弟感激不尽。但是，跟老爷子说，量力而行。犯不着着了人家的道。钱必定是我们的，你跟他们猛？那不就是给人家往兜里送钱吗？所以，单子就按照我的2个月业绩标准签署。那是最好的。我就能休息两个月了！”说这话，我就往椅子背上一靠。

　　跟班点点头：“行，反正我家老爷子已经答应我了。你说咋整就咋整”。我待了一会，问道：“哎，你家老婆那？”我跟班一听嘴一撇，一副不高兴意思回道：“你这家伙，啥意思？你来不来问人家老婆干啥？你咋不问问你家静干啥那？”

　　这个我无需跟他客气。于是直接回道：“是呀，今天我还真没看到她？”跟班笑着回道：“嘿嘿傻了吧？不知道了吧？丢了吧？哈哈”。我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就他那股傻呵呵劲头，叫人看着纯洁的都感到心酸！

　　我随即追问道：“干啥去啦？你知道？”跟班点头：“当然得啦！”我不说话了，脸色一沉，脸一蹦，冷眼歪头看着他。我知道一般我这个姿势，不超过1分钟，跟班就跟我实话实说，果然不到50秒：“嘿嘿，她俩去买东西啦。静说你晚上来接她，说是要给你买点好吃的。”我挠挠头笑着回道：“嗯，静的确很可爱。我看你家老婆就是有点傻乎乎嘚，也不知道给你买点啥好吃的？”跟班你别看，有时候他还真的挺护着他老婆：“我说你别瞎咧咧好吧？你怎们知道我老婆不管我啦？”

　　接着他抽了口烟，朝着我很严肃说道：“我说你，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你还不赶快把静拿回家去吧？”我一听自然不高兴啦：“靠，你说啥那？人家也不是什么物件，往回家拿？”跟班赶紧改口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俩赶快把事办了吧！结婚懂吗？”

　　我俩正说着，静和他老婆一推门进来。他老婆一见我就笑着说道：“呦呵，你看你这殷勤劲头，是来接静的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呀？”她说到这里，只见我脸色一沉，眉头一皱。跟班和静立刻就知道啥意思了。跟班起来拉了一把他老婆：“亲爱的给我买啥啦？”静立刻走到我跟前。嗲声嗲气说道：“你干啥来啦？”

　　我一看她那个样子，也收了怒气，笑着回道：“我还能来干啥？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吗？所以我的来呀！我要是不来，你还不得半夜跑出来到我家，吃了我？哈哈”。静抿嘴一笑，搂着我脖子朝着他俩问道：“今天你们几点下班？要不然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新上映的我觉得片子还可以”。跟班搂着他老婆问道：“媳妇，咱们跟他俩去吗？”他老婆知道刚才我的表情。

　　现在也是要缓和气氛，于是笑着说道：“那就去呗！反正都是有电。谁怕谁不亮呀？”我笑着嘲笑回道：“我觉得这酒店，全店上下就你俩那就是最般配的。”他老婆一听没明白我话里有话，就美滋滋问道：“是吗？你咋看出来的？”为啥我叫他跟班？跟班就是跟班，跟了我从学校一直到酒店。所以，对于我的前面说后面埋这套手法，太熟悉了。因此，伸手一扣他老婆胳膊：“你傻呀！你不知道他下一句就是损话吗？你还傻乎乎偏问他？他这一套我从上学就领教够啦！”

　　静一听噗嗤笑了，然后转回身搂住我，笑眯眯的嗲声嗲气说道：“是吗？你真的那么坏吗？你必须要老实交代！”。说着抬起手伸手指，朝着我额头一指。我笑呵呵回道：“你能听他俩在这白活吗？要不我说他俩是最般配的！”

　　我后来一般都在小窝带着，就算是跟班不刷碗，我照样可以跟着带着。因为白天跑了一天，实在很累。所以他们开班后，我就躺着打算睡一会。每一次几乎都是如此。也没人回管我。可是这一次有个叫我比较尴尬场面。那就是我忽然遇到了我前女友。

　　我刚好从小窝出来。跟班去备餐室找那些师傅们开心去了。一般这会大家都知道我来了。所以，没人到小窝来打搅我。我那天也是刚睡醒一觉，从小窝里出来。站在楼梯下楼拐角处伸着懒腰。无所事事。等着他们下班晚上去看电影。就在这时，楼上下来了我前女友。

　　我开始没看到她。正在朝着厨房那边看。忽然一转头恰好，她此刻正好是转身朝着我。我俩二目对视。她显得有些吃惊。的确我俩至少4年多没见过了。而这一次也是她刚进修回来。我看到她，还是礼貌的且尴尬的笑笑，点点头。然后，我马上就像转身回小窝。恰好就在这时，她却追上来。一步挡在我跟小窝门之间。抬着头眼含热泪。凝视着我。

　　现在正是二楼开班时候。所以，我没说话，一把把她推进小窝，然后反手把门别上。刚等我要转回身时候，突然，我前女友伸双臂一把搂住我的后腰。我身子只是转了一半就被卡住。接着我前女友追问道：“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现在这个局面十分尴尬。

　　我想摆脱她的搂抱。但是，又不敢使劲掰开她的手。就慢慢试试转身嘴里说道：“我在外面打拼世界。不过不是很顺利。”然后我前女友一把把我转过来。看着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哪里得罪你啦？我俩以前你都忘了吗？”。我想起静跟我说的那些。我尽量摆脱开前女友：“我前面回来过，知道你交了新男朋友，所以不想打搅你们，所以我没去找你？跟班老婆应该跟你说了吧？”

　　我前女友摇了摇头：“没有，你不叫她说，她敢吗？跟班也不准呀？他是为你马首是瞻。谁告诉你我找了新男友的？”。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安逸了。我绕过前女友，坐回到椅子床上。然后我没有直接看她，只是看着前面的墙壁：“你新男友跟你一个学校是吧？人长得还不赖。也很帅气。我哪会觉得你们关系也很好。那我肯定不会再来打搅你了？对于你来说，我就是失败者。彻底的失败。你觉得我哪来的那么大勇气，去来找你？所以，我们还是忘掉以前吧。你现在不是也很好吗？我也还过得去。这样大家不是彼此都好吗？”

　　我前女友一听呜呜哭了起来，接着骂道：“你就是个混蛋。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别的女人？根本就没想找我？”我没有说话。低着头不吭声了。说实话这些我无法回答。我其实没有真的去找她。而仅仅是听了静的叙说，我就心里信了，她应该找了新男友。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当时都不打算去想了。

　　于是我起身走到她身旁：“以前都是我的错误。你现在不要再难过了。再难为自己了。好好跟你男朋友过下去。结婚生子。一辈子。我这人注定是要拼死漂泊的。”说完我打算离开小窝。于是我打算拉门出来刚一开门，恰好门前站着跟班，静，还有跟班老婆。这一下我真的感到十分棘手。

　　我前女友从小窝出来。她狠狠地扫了一眼面前包括我在内的几乎全部人。特别是狠狠盯着静。静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但是，女人到这个时候，绝不比男人缺乏勇气。这一点我是深深领教了。静看不都看，一抬手一把搂住我，然后把我往身后一拽，自己挡在我跟前女友中间。朝着她质问道：“你既然有了新男友。你跟他早已断了。为什么还来找他？骚扰我们？”这后面的“骚扰我们”我知道我前女友听了会是如何的扎心？

　　我于是转身拉了一把静。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我前女友也是毫不示弱：“的确有人追求我，我从没不承认。但是，我没有说我就同意了？我还是在等他。这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看你就是习惯抢人家男友。难怪在学校里都这么说你！”静听了并没有那么生气。反而说道：“谁看了宝贝都会珍惜。他能够舍得离开你，离开酒店。你应该知道你在他心里当时分量。其实，我觉得今天我们没啥必要在争执了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只要他在我身边。哪怕是刀山我也愿意！”

　　我前女友没有回她，而是一把越过她拉住我胳膊，口气中似乎带着哀求：“，只要你现在说一句，你还爱我。我愿意马上跟你走。”说实话要换了我现在？那可能会毫不客气说一句。但是，那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角色。我也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静也是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无动于衷，于是一把推开我前女友：“你好了吧？这是我男朋友，我不许你碰他”。说这话，她双手反间搂住我的腰部，把自己的后背往我怀里贴近。我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一把把静反过来拉到我怀里。紧紧搂住。静在我怀里也呜呜哭泣了起来。我前女友狠狠的白了我们一眼，转身从我的身边擦身而过。当这是我注意到她的确换了发型，那套烫花三角状，真的很适合她的脸型，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端庄魅力大方。

　　跟班一见我前女友走了，慢慢走到我身边：“算了吧。回去吧，明早你还的去前面，把单子签了！”

　　第二天一早。我果然跟前门那边签了一张100万广告费的大单。这一次肯定是跟班他家老爷子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