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个山一般的雪堆滚过来,看着它,猫腰躲一天想起了天山后山上的那个芙蓉山头,这个雪堆就和芙蓉山头一样大。
至于为什么叫芙蓉山头,其实整个天山,也就猫腰躲一天自己这样叫,这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取的名字。
骇人的气势和刻骨的冰冷,就像架在猫腰躲一天脖子上的两把尖刀,强逼着他后退,
猫腰躲一天虽然也害怕、也胆怯、也打哆嗦,但他的理智还在,他知道此刻后退只能是死路一条。
于是,咬了咬牙,猫腰躲一天壮胆一般清啸一声,一头扎进了雪堆之中。
寒冷,真真切切的寒冷,深入骨髓的寒冷,猫腰躲一天手脚已经失去了使唤,只能僵着身子任凭摆布。
风雪肆虐中,猫腰躲一天渐渐陷入了迷糊,在他即将失去知觉的刹那,他似乎看到了小蓝,在他头顶盘旋着,突然用锋利的书页割进了他的脑壳里。
猫腰躲一天眼睛一闭,失去了意识。
昏迷了不知多久,猫腰躲一天清醒过来,最先感觉到的是脑袋上传来的刺痛,这是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疼痛,似乎他的脑袋真的被开了瓢。
猫腰躲一天伸手想去摸脑袋,但没能成功,他的手脚已经不能动弹了。唯一还能动弹的只有脑袋,猫腰躲一天费力地左右张望着,绝望的看见其他五人都和他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左右。
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书山有路勤为径”?猫腰躲一天有些自责,真是这样的话,整个小队便是被他给害了。
王语嫣的身影慢慢浮现了出来,盘腿坐在悬空,身下飘着一本张开着的巨大书简,书简通体蓝色,不出意外一定便是小蓝。
王语嫣面无表情,倾城的嘴角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透露出无尽的嘲讽。
漫天的无力感铺天盖地传来,猫腰躲一天张不开嘴,只在心里长叹一声,心情凉到了谷底。没有了这股希望的劲儿,猫腰躲一天感到阵阵恶寒直奔经脉百骸,应该用不了多久,便能沉底把他冻成一座冰雕。
无所谓了!猫腰躲一天心里这样想着,脑袋依次扭向左右两边,想要和其他五人做一次最后的告别。
在他左边躺着的是弦止,弦止冰清玉洁,躺在那里便是一个睡着的仙子。猫腰躲一天看着这张令无数人痴狂的面容,竟然能为死在她身边而隐隐兴奋。
往右看,猫腰躲一天看到了霓悠悠,这个任性暴脾气的“气都气死了”小姐,此刻安静的待着,任由猫腰躲一天眼睛在她身体各处放肆游走。
要是在一起,自己这样看她,一定会被悠悠一顿胖揍吧。猫腰躲一天这样想着,嘴角咧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不对!猫腰躲一天眼睛突然一亮。这不是霓悠悠,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她的手里不可能握着一本书简!
这个发现让猫腰躲一天大吃一惊,他再看弦止,发现她的手里,同样握着一本书简!
“哈哈哈哈!”猫腰躲一天放肆大笑,“小蓝,不要枉费心思了,我已经识破了你的诡计,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队友,而是你用竹剑拼凑成的!”
一阵狂笑过去,猫腰躲一天隐隐感到手脚有了知觉,身体也在一点一点重归自己控制。
时间慢慢过去,猫腰躲一天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知觉。但他却仍然躺着不动。
突然,一道蓝光在眼前一闪而过,猫腰躲一天心里一激灵,弹跳起来,快速前冲,一招“凤舞九天”甩了出去。
“哗啦!”地上掉了一片竹片,闪着蓝光。
猫腰躲一天伸手想去捡,手还没碰到竹片,手指已经被冻伤。猫腰躲一天慌忙缩回手,更加确信他刚才的突然一击命中了小蓝。
猫腰躲一天快速往前追过去,突然眼前一亮,之前的风雪空间不见了,脚下已经踩上了那条延伸到雪山顶的白色小径上。
弦止五人也从后面赶了过来,看他们脸上的骇然和疲惫,猫腰躲一天断定他们一定也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境况,很庆幸,他们也都通过了考验。
“快!爬到山顶!”猫腰躲一天抬手一指高耸入云的山巅,率先开启“白驹过隙”,加速跑了上去。
这是一段漫长的冰寒苦旅,直到很多年以后,猫腰躲一天对这次跋涉依然记忆犹新。
越往上,温度越低,每走一步也就越艰难。而且,时不时的,小蓝还会出来摆个**阵,将小队六人困到里面,对他们的身心和意志进行一波摧残。
距离山顶还有数百米的距离,猫腰躲一天心力交瘁、精疲力竭,几乎想要放弃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号子声:“加把劲啊,吼哈!往上爬啊,吼哈!你能行啊,你能行!你最棒啊,你最棒!”
猫腰躲一天扭头,看见了崇文。他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貂皮大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但一定暖和的要命。崇文手上摇着扇子,脚下走的极稳,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看见猫腰躲一天回头看他,崇文还双手拱在一起施了个礼,之后扇子摇的更快,口号喊得更急。那口号,十分刺耳尖锐,简直跟催命的小鬼有的一拼。
“哼,气都气死了!别喊了,别喊了!本姑娘受不了了!”霓悠悠突然大吼一声,捂着耳朵,拔腿往前跑去。
猫腰躲一天眼睁睁看着霓悠悠从自己身前跑过,内心吃了一惊,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崇文这招果然有用,在他催命号子的逼迫下,小队六人一下子就跟满血复活了一般,脚下虎虎生风小跑着奔向了山巅。
“喂,喂!少侠们,别那么急着跑啊,再听小生给你们演唱一首《相信自己》如何?”崇文伸出手,扯着嗓子大喊。
“崇文前辈,饶了我们吧!您老人家喊个号子都能让道爷耳朵瘫痪,再要是唱歌的话,道爷恐怕听力从此就要废了!”赵天师的father带着哭腔哀求,脚下抹油,哭天抢地的抛出了很远。
崇文“哈哈哈哈”大笑,从嘴里吐出一个奇怪的口哨,看着小队六人远去的背影,脸上浮起一个复杂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