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自古为皇家居所,日夜灯火通明,繁花似锦。各处建筑雄伟灵动,街道四周,琳琅满目,一派繁华景象。
青石板铺成的官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位无伴的人儿,衣衫褴褛,踽踽独行。虽然这样,气质出众的他,还是惹来众人的回首观望。
天佑一路之上,颇为坎坷!并不是遇见了士兵,而是自己不敢走官道,饶的是小路。
不幸的他,一路上不仅遇见了马贼,强盗甚至还遇见了野狼!在自己的百般机智下,才堪堪逃脱险境赶至京城!
虽然到了京城,天佑现在依然满是心事,这些时日每天都在研究《涅槃经》,却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些劝人向善的经文罢了!那封信的内容,也着实让自己吓了一跳。信中所提之事,竟是关于洪小舞的!原来,程师爷此行,不单是为了唐威,这洪小舞竟然是唐三的女儿!而且太子爷南宫望,竟然是唐三的徒弟!那隐身符就是用来保护小舞的,却被自己占了便宜。怪不得,不见这小舞喊过洪威父亲!
十五年前,唐门的大当家唐三,一身诡异功夫,少有与之匹敌者。与当今圣上还是拜把子兄弟,自然是在武国呼风唤雨。天朝覆灭后,天书《涅槃经》便落到了他的手里。这倒不打紧,给圣上兄弟说一声。两人一起研究《涅槃经》,也就没了这后面的故事。可偏偏唐三没把圣上兄弟当回事,自己参透了《涅槃经》的秘密,便消失不见了。
圣上龙颜大怒,一夜之间将唐门夷为了平地,却是没能找到唐三留下的《涅槃经》。从此以后,圣上性情大变,好杀喜怒,满朝文武的忠臣良将,几乎全被赶尽杀绝。致使朝纲败坏,奸臣当道,民不聊生。
在有心人的帮助下,唐威却是带着唐小舞,提前离开唐门,侥幸躲过一劫,带着小姐隐姓埋名了十五年。信中提到小舞已被安顿妥当,请心安。
小舞虽然整日百般刁难自己,毕竟救过自己,自己却也不恨她,知道她安全,自己也是暗中松了口气。
先是去买了身俊朗的衣服换上,已是到了悦来客栈,天佑站在门前嘀咕到:“终于到了这狗屎地方,害老子差点没丢了小命......”
带着一肚子的气,进了里面,说明了来意后,被人带到了后院厢房处等待。
过了半响,走进来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白衣男子,相貌俊朗,名为上位者的气势弥漫全身。
那男子见到天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把信交给我,去东厢房领些银两,便可走了。”
天佑看不惯此人的嚣张气焰,不禁颇有点生气,心道:“你爷爷的,老子将信送来了,连声谢谢都不说!平生最看不惯这王霸之气!看我刁难刁难他。”
天佑故作抱歉状,说道:“哎呀,真是对不起了!那信不小心给我弄丢了。”
那白衣男子却是若有所思,轻笑一声,道:“那你将它丢在何处了?”
不成想这男子竟还笑得出来,不免感觉自己输了一筹,大为失落,大声喝道:“丢了就丢了,我怎知丢到哪里去了!可能被强盗抢去了,也可能被狼叼了去了!”
白衣男子见到天佑的无赖表情,却是一改脸色,和颜悦色道:“小兄弟,程老既然放心让你传信,定然是相信你不是个会乱丢东西的人。你有什么要求,便提出来吧。”
天佑心道:“这人八成是那个太子爷!试探一下,顺便敲诈你一笔!以弥补小爷我一路上的磨难!”也是看这白衣男子,不似大奸大恶之辈,才敢生出这想法!
天佑先是坐下,慢悠悠喝了口茶水,才又起身说道:“太子爷,从镇上到京城,这一路上,我又遇强盗又遇狼的!区区几两银子,小子我还看不眼里。”说这太子爷三字时,是牙关轻咬迸出来的,天佑实在忍不住带了三分仇恨在里面!还好边说话时他不忘躬身行礼,再加上说明了一路上的遭遇,这三分仇恨出现的也并不唐突!
白衣男子见状,也是甚感惊讶,觉得这小子很是不一般,十而八九岁的样子,行为作风却是老道的很!耐下性子来,静心等待天佑的要求。
见白衣男子默认了身份,天佑又是犹豫好一阵子,才笑道:“随便给小子我几张隐身符吧!”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看罢天佑无赖的表情后,喝道:“我这里也只有一张,该是被你这无赖用去了!我可没时间和你这混小子讨价还价,快点将信拿来,不然......”手上一用力,桌角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给掰了下来。天佑这样的小崽子,还真不配他发脾气,但他却做了,也开始饶有兴趣的看天佑作何反映。
天佑见状,乖乖将信掏了出来,放在桌上,拍拍屁股出了房间,倒是拿得起,放的下。
在东厢房领了银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悦来客栈。
白衣男子看着天佑的背影,脸上却浮现出一丝阴霾,低声道:“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说话全然不似二十岁,略带沙哑的声调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
天佑在街口骂道:“我呸,你爷爷的,功夫高了不起啊,等小爷我学了高级功法,你还不够看......”这也是天佑调节心情的方法,不骂出来,憋在心里,怕是会闷出病来的!
骂痛快了,见无人搭理,有些没趣,刚想转身离开。
突然,自悦来客栈里,走出来一位做道人摸样打扮,白眉黑须,脸色苍白的怪老头。
这怪老头儿,三步并作两步的经过天佑身边,也不正眼去看天佑,只管径直向前走去。
天佑仔细端详这怪老头,除了和胡子不对称的两道白眉,却也不失仙风道骨。可凭自己的经验和眼力,这怪老头肯定是个高手!因为那老头走起路来,步伐诡异,脚底犹如生风一般,看不出是何步法,只知玄妙的很!天佑只管紧跟着怪老头儿走街串巷,直追到了皇家重地,看那老道进了皇门,天佑才肯罢休。
就是这个气势雄伟的皇城,曾经是天佑的家!如今,也只能遥望了,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不甘来!就是这份心情,突然坚定了天佑拜师的决心,哪怕这高人与自己的仇人相熟,也没有关系!
这种高人,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物!既然遇见了,哪里能够放过!
自己的浑圆劲,实在是不够看,想成为真正的高手,势比登天还难!自己对内功所知实在甚少,没有内功想成为高手,简直是痴人说梦。《涅槃经》自己实在是看不出个端倪,就算研究出来了,也要学些运气行功时应该注意的法门才好!
入了夜,才见那老道从皇宫里出来,本想上前搭话,可那老道走的匆忙,根本不给天佑机会。而且,用的依然是御风而行的奇异步法,已天佑如今的本事,根本追不上。
还好那怪老头儿,也是走走停停!像是故意在等着天佑一般!天佑就这样,整整追了七天七夜!而且天佑除了吃饭,几乎全是用跑的,这样的体力,当真是让人乍舌了!换做平常小子的体力,绝对支撑不下来!
已经是两天不见那怪老头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一直摸索到了郊外一座山前。
此山风景秀丽,不太高的山头上有几间房舍点缀期间。而且上山的路还被人修了石梯,临上山的石阶前更是立有一石碑,上书写“小重山”。天佑大喜,认定就是这里无疑。
登了石梯,不久来到一山门前,石门颇具古风,还好石门大开,不然天佑指定推不动。一路行来,却没遇见任何人,不免有些奇怪但也全未放在心上。
终于是到了山顶,见一间大庭院最是吸引人。
左右观望下,还不能见人。天佑便进了那最是显眼的庭院,看见大厅的门是敞开着,更吸引天佑眼球的是,里边放了个鼎炉,此刻那鼎炉还冒着丝丝青烟。
天佑忍不住好奇,进了大厅,开始端详起这鼎炉来。鼎炉上下不过一人多高,合围却是要两三人才行,青烟入鼻,药味甚浓,里面还夹杂着天佑不明所以的古怪气味。
天佑脸上一抹笑容拂过,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莫非这就是神仙中人的炼丹炉?”
“你这乱闯山门的小子,是何人?”偏厅走出了那一位,白眉黑须脸色苍白的怪老头。
天佑尽量做到礼节得体,不想给高人留下什么坏印象,躬身说道:“小子,贾天佑。在这郊外迷了路,路过这仙山福地,忍不住前来拜访一下。”
那老头儿仔细盯了会天佑,先是若有所思状,后又笑脸迎人般的说道:“你个撒谎的小子,跟了我七天七夜,如今又编这谎话来骗我!”
原来这老头儿早已发现,天佑忙说道:“前辈好眼力,小子其实是来拜师学艺的。”
那白眉老头儿打了个哈哈,口气轻蔑的说道:“拜在我的门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可有毅力!”
天佑朝那怪老头儿恭敬的说道:“小子追了前辈七天七夜若是还表明不了我的毅力,我愿意在此处再跪上七天七夜!”言语之间,莫不是带着一种大毅力!
其实这怪老头儿本就是那太子爷的做客,正巧听到了天佑与南宫望的对话,已感觉这小子颇有灵气。紧跟着,又发现天佑那惊人的体质,便已生出了收人之心。
怪老头儿古怪一笑,又道:“同辈中人都叫我白眉老怪,你可还敢拜我为师?”
“这人的名讳为白眉老怪?虽然不带半点仙气,却也有着一股子野仙之气。拜个厉害的师父,只为求个炼气心法,管他名讳干吗。”天佑心中琢磨道。
白眉老怪捋着胡须,高声道:“你莫要在肚中暗自嘀咕,到底敢与不敢。”
天佑收回心思,忙道:“前辈是仙家中人,小子我能够得幸遇见你,自然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自然是拜得!”
白眉老怪长笑一声,又道:“要做我的徒弟,修习我派功法,必须是纯阳之气在身,你呢?”
天佑当然还是童男之身,紧忙下跪,连声喊了几个师傅,大声道:“弟子全部符合!”
白眉老怪看着跪在地上的天佑,刚要说话,却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天佑赶忙起身扶住因咳嗽太急,脸色煞白稍有不稳的师父。
白眉老怪,也是怕自己的徒弟小看了自己。待稳了身形,突地运气隔空挥了一掌,大厅里的桌子竟然应声爆裂开来,待一切平静了下来后朝天佑说道:“以前行武痴狂,留下的毛病。今日偶得良徒,一时心急,乱了自身的元气。”天佑见了这一手隔空拍物的本事,已经彻底心服口服,哪会再想其他,又是一阵磕头拜师。
后天高手与先天高手最明显的差别,就是对气的运用上!后天高手只能做到在体内运气,却做不到体外御气,衡量标准是内功达到半圆满境界。先天高手能够以气御劲,隔空拍物,甚至是隔空取物,衡量标准是内功达到大圆满境界。想要将内功想修到大圆满,不是简单的增加元气!最主要的是对气的控制和感悟,元气再多若是未经提炼,照样不能成为先天高手!无数后天高手,都困在了这个门槛上,圆满的意义,不完全在于数量。
先天高手战斗形式完全不同于后天高手,后天高手在先天高手眼里,是如同孩童一般的存在。传说,先天高手之上的上仙,御气功法更是了得。传说上仙身在千里之外,气御飞剑夺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