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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自成人间(3)

去看星星好不好 咬春饼 5321 2024-11-15 21:57

  第65颗

  但在霍礼鸣看来, 两人都这份上了,他还没有真的把佟辛怎么样,真是够圣人君子的了。

  完事之后,他见佟辛仍在发呆, 凑过去欠欠地说:“我抱你去洗澡?”

  佟辛慢悠悠地转过头, “我只是手断, 腿又没瘸。”

  霍礼鸣笑着摸摸她的脸。佟辛嫌弃地躲开,“你没洗手。”

  “刚才我又没有用手。”霍礼鸣忽地低头, 含住了她搭在腿上的手指, “我就不嫌弃。”

  佟辛呆滞三秒, 然后羞愤尖叫:“啊啊啊哪有自己吃自己的!!”

  “……”

  我有戴套好吧。

  破坏气氛大王。

  佟辛慢吞吞地洗完澡出来,霍礼鸣坐在床上看东西。佟辛凑过去瞅了瞅, “呀, 你还看得懂文言文?”

  霍礼鸣放下书,“我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我不是文盲, 我还是识字的好吗?”

  “好好好。”,看把他给能的。佟辛轻飘飘地说:“也是,至少以后你自我介绍, 可以说, 大家好, 我是理科状元佟辛的男朋友。”

  霍礼鸣淡淡嗯了声, “还是被状元之手摸过的男人。”

  佟辛这张还算伶俐的嘴, 一旦碰上他的废料子弹,便彻底趴下。她裹着被子装没听见,霍礼鸣瞅她一眼,翻身压了上来, 双手撑着身体,没真正让她承重。

  “妞妞。”他目光隐约期待,语气也低沉雀跃,“占有欲这么强啊,半夜从上海飞北京,千里寻夫?”

  佟辛不买他的账,“如果是我家狗丢了,我也会千里寻它的。”

  “……”

  霍礼鸣这一晚睡得不怎么老实,对佟辛又抱又亲,黏上来跟跳蚤似的。佟辛能感受到,属于成熟男性的欲望和试探。她先还忍着没说,因为霍礼鸣的触碰,她并不反感,相反,他胸口硬茬茬的肌肉,还挺舒坦。后来有点不受控了,霍礼鸣的手撩开衣摆,在她腰侧游离。

  佟辛:“你再往上挪一厘米,我马上去酒店开房明天一早回上海。”

  “……”

  立刻老实。

  老实得僵成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气氛转变太快,半分钟的彻底安静,佟辛渐渐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个僵尸。那也是僵尸界最酷的纹身尸。

  设想一下,还挺可爱。

  佟辛在黑夜里兀自弯唇,然后手往后伸,握住霍礼鸣在侧边的左手。

  霍礼鸣明显一怔。

  下一秒,佟辛提拎着,重新放在自己腰间。

  又过几秒,她闭上眼,悄然上挪,主动让他盖在自己的绵软处。

  霍礼鸣反应过来,顺势从背后拥她入怀,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粘在一起。女孩儿的身体像娇艳的花,真正碰触到,却又舍不得采摘。

  手心靠近她心脏的位置。

  霍礼鸣的脉搏与她的心跳趋于统一,这种安宁时刻,是他一生之中不曾有过的时刻。鼻间是女孩儿身上淡淡的香,霍礼鸣埋头此间,只敢闭眼,才能压住眼底汹涌而上的热意。

  次日,佟辛睡了个懒觉,九点醒来时,霍礼鸣已经做完两百个引体向上,户外跑十公里打破自己最佳成绩了。佟辛打开门,就看到霍礼鸣脱了汗湿的上衣,站在餐桌前喝水的样子。

  男人下颌线随着动作规律起伏,喉结也跟着吞咽。晨光里,汗水沿着下巴滴在锁骨,再从锁骨慢动作地滑坠至腰腹。他就穿了条灰色运动裤,裤腰一圈已经被汗浸透,有种野蛮生长的蓬勃感。

  佟辛十几秒没眨眼。

  再眨眼时,是因为她察觉到不对劲了。

  鼻子深处有东西缓缓往外流,温热黏腻涌出鼻腔。佟辛下意识地拿手指一蹭,是鼻血。

  “别动!”霍礼鸣快步走过来,一手扶着她,一手抵住她的额头,“头往下低。”

  挨得近,男人裸着的上身就在眼前晃悠。

  他的腹肌、胸肌、甚至人鱼线都看得一清二楚!

  佟辛心跳加快,默然偷瞄。

  一系列正确止血方法做完后,霍礼鸣实在纳闷,“怎么还没止住,越流越多了?”

  他一说话,胸腔微震,肌肉好像也随之发颤。佟辛呼吸急促,一把推开他,“你走开。”

  “?”

  “把衣服穿上,你不穿衣服,我的血今天会流干。”

  “……”

  中午,霍礼鸣带佟辛去周家做客。

  周启深是唐其琛的至交,两人虽一个北一个南,但早年生意往来频繁,既是利益共同体,也是能说上交心话的朋友。带霍礼鸣入这个圈子的老程,就是周启深的战友。

  周启深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谈项目,终于得闲,便尽地主之谊,让霍礼鸣来家里吃个饭。

  霍礼鸣之前是只闻其声,据说这位周老板长得英俊非凡,年轻时当过几年陆兵,气质硬朗周正,很有男人味。唐其琛说到他时,一句点睛评价:“启深什么都好,就是婚姻不太好。”

  周老板结过婚,又离了婚。

  这两年才跟前妻复婚,据说也是去了半条命。

  佟辛皱了皱眉,“是不是物以类聚?”

  “嗯?”

  “你不是说,你哥的情路也不顺吗?”佟辛莫名又想到了鞠年年的那套“八字运势”论,她忧心忡忡,“你跟他们走得这样近,不会也被传染吧?”

  霍礼鸣笑死了,凑过脑袋,坏着声儿说:“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发现了没?”

  “什么?”

  “年龄比较大。”霍礼鸣低诱:“改变命运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你手中。”

  “什么意思?”

  “早点结婚。”

  “……”

  佟辛伸手去堵他的嘴,旁边坐着的阿姨都忍不住露出慈爱的微笑,古道热肠地说:“早点结婚好,我儿子跟这小伙子差不多大,下个月就要当爸爸了。现在家庭幸福,婚姻美满,就是每月底辛苦了点,要跑十个地方收三十套房子的房租。哎。”

  佟辛:“……”

  那他能不幸福美满吗阿姨。

  霍礼鸣揽着她的肩,侧头笑着说:“没事儿,我房子比他少了点,但我会收古董,铁饭碗,收一次,抵得上他一年租金。可以让我们辛辛当霍家阔太太的。”

  佟辛:“……”

  周启深的住处在壹号院,人客客气气,没什么架子。也确实英俊,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都精准踩在佟辛的审美上。

  他爱人也在,从厨房走出来,笑盈盈地招呼,“你们好。”

  赵西音是名舞蹈家,身段样貌跟仙女似的,佟辛一眼认出了她,惊喜道:“姐姐,我看过你的舞台剧《霓云奔月》,一票难求,我差点去买黄牛票了。”

  赵西音笑着说:“姐姐以后给你留票,让你坐前排看好不好?”

  佟辛忽然觉得,这个男朋友还有点用。

  让她追星成功!

  周启深虚虚握了下妻子的手,赵西音便默契地坐在他身边。

  聊了一会,趁霍礼鸣去洗手间时,赵西音惊奇道:“这就是唐董的弟弟?这么帅啊,欸,你觉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个明星?竟然还是做古董的?太酷了吧。”

  听到妻子对另一个男人如此夸赞,周老板蹙了蹙眉。

  “辛辛。”赵西音冲佟辛眨了眨眼,“你找男朋友的眼光真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女人之间,不管年龄差几岁,一聊到男人,就不分界限了。霍礼鸣长相非常符合赵西音的审美,聊到和他相关的,就自带滤镜了。

  周启深在旁沉默不语,甚至有意识地勾了下妻子的小手指。

  但,完全不为所动。

  赵西音和佟辛聊男人长相,欲罢不能。

  霍礼鸣回来后,赵西音的眼神跟着他一起挪动,直到他坐向沙发,赵西音热情地递过果盘,“礼鸣,吃水果呀。”

  周启深翘着腿,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

  安静几秒后,他倏的一笑,“我早些年去上海,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很瘦,没有现在这么高大。”

  赵西音:“那时候还小嘛,长身体很正常的。”

  周启深嘴角微扯,随即恢复如常,“其琛也经常和我说起你不少趣事儿。”

  霍礼鸣笑了下,“琛哥没说我坏话吧?”

  “没,他把你当亲人。”周启深说:“你十六岁拥有过杀马特发型,然后被其琛拖去剃了光头,别人一般不敢出门,你很好,天天去警察局门口晃悠。”

  霍礼鸣笑容僵在嘴角,哥哥,怎么提起我的黑历史了。

  周启深笑得温和从容,宛若和你闲聊人生的慈爱长辈,“你十五岁迷上纹身,原因让人啼笑皆非。”

  “……”

  霍礼鸣脑门儿冒汗,心里卧了个大槽,琛哥怎么什么都跟他说!还是这么些他自己都不愿意回顾的黑点。

  他疯狂朝周启深使眼色,无声对视里,哀求、乞饶、感谢、可怜,无一不在求他嘴下留情。

  周启深朝他颇有深意地一笑,适时收了口。

  但这时收口,无疑是留了个更加引人遐想的小鱼钩。

  霍礼鸣忍不住感叹,商人奸佞的一面,周老板真是展示得游刃有余、恰到好处。

  之后的聊天风格就比较融洽正常了。午饭后,送走客人,赵西音是看出了丈夫的别有用心,忍不住问:“你干吗,我都看出来小霍在对你使眼色了。”

  周启深松了松衬衫领扣,淡淡睨她一眼,“我帅,还是他帅?”

  “?”

  “你夸他,不夸我。”

  “……”

  无辜背锅的霍礼鸣一头雾水,回到住处,佟辛果然一直追问他迷上纹身的原因。

  “怎么个啼笑皆非法,你说说看。”佟辛戳了戳他的花臂,“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图案。”

  霍礼鸣不说,她缠着人不放,最后没办法,只能告诉她:“我十五岁的时候,大腿上长了个脂肪粒,就是那种很硬的肉包。那时琛哥刚把我带回上海,我也不敢跟他说。就自己瞎看广告,说针灸能救我这病,我一寻思,针灸扎一次,以后再复发怎么办,恰好经过一家纹身馆,我想,一次性扎它个几百针,说不定就能痊愈,于是踏上了不归路。”

  想起这些,霍礼鸣自己都想笑,“那时我连遗愿都写好了,我记得,第一个列的就是泡妞。”

  佟辛万万没想到,纹身哥背后的故事如此童话。

  “那个脂肪粒,好了没?”

  “还在大腿上,医生说,如果还在长,就得做手术割掉。”

  佟辛一下子紧张了,蹲下来就拿手去摸,“左边还是右边啊?我跟我哥说一下,让他给你看看。”

  手在霍礼鸣大腿上轻掐,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霍礼鸣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儿,这个姿势,啧。他不怎么正经地挑眉,“在客厅?”

  “?”

  “别这么猴急,至少把窗帘拉上。”

  佟辛一巴掌拍他的腿,“少来!”

  霍礼鸣拽着她的手,把人拥进怀里,下巴抵了抵她额头,“明天几点的飞机?”

  “上午十一点。”

  霍礼鸣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订晚上的?”

  “因为晚上的贵。”

  “……”

  没多久,佟辛收到一条转账通知,霍礼鸣在微信上给她转了一笔令她瞠目结舌的数字。

  剩余的时间,佟辛犯懒,不想出去玩,连晚饭都是叫的外卖。两人在家看电影,霍礼鸣洗完澡出来,t恤松松垮垮吊在身上,坐到沙发上就习惯性地把人搂在怀里。

  “你闻闻看,我香不香?”

  佟辛顺从,在他脖颈间使劲儿地嗅,“唔,想吃臭豆腐了。”

  “……”

  佟辛忍笑,用手指戳了戳他侧颈的纹身,延着颜色和脉络一点一点往下描摹,“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香港的一个设计师画的手稿,是一株水墨荷。我花了十几万买的图,不浮夸,还行,我很中意。”

  “这个呢?”佟辛的手继续往下,在他花臂上点了点。

  “这是边塞游牧区的一种古老图腾,我二十岁那年去鬼琅山收东西,差点死在那边的沙尘暴里。后来养伤住了小半月,当地人说这东西辟邪。当时没师傅敢接这么复杂的单子,我去美国找到的老师给纹的。”霍礼鸣淡声说。

  佟辛听入迷了。

  他纹的不是酷炫,而是让故事永生的留存。

  佟辛记得他腰胯上也有一个匕首式样的,于是撩开他衣摆,很虔诚地研究这个纹身。

  “我看过一些书,里面说,原始社会时,人类就会在自己身上画一些图案,用来躲避猛兽。有的部落,甚至会用鲜艳的色彩,来表达某种人生信仰,崇高而热烈。”

  佟辛沉浸在这些描述中,心有戚戚地轻刮这把“匕首”,“你少年时代,是不是过得很辛苦,经常跟人打架,挨欺负,所以纹它,也是潜意识里的,希望寻求庇护,奢望一份安宁?”

  霍礼鸣垂下眼帘,淡淡地应了声,“这个啊。纹身馆搞活动,全场七折,划算,所以就纹了。”

  佟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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