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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十二变

摄生记 巴山九歌 4926 2024-11-18 03:30

  飞上云霄,是徐山多年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还没有心情来体会逍遥,一方面,千米高空,劲风凛冽,龙黎黎在他怀中哆嗦,只能将其搂得更紧,另一方面,神识开到极致,怕那魔主破空而来。

  被软禁幽谷这段时间,他反复琢磨推演过那一日五雷山巅,纸鹤与小鼎爆发的仙魔手段。

  得出的结论是,二者皆是元神御物的方式,当然与自己相比,云泥之别,黄琼和魔主,是元神出行,驾驭死物,而自己的元神分身,只能控制活物的灵台,正如现在身下的金雕。

  所以昆手中的小鼎,徐山没有带走,不敢带走,怕对方借鼎中元神定位,反倒招祸。

  并且他到现在都还没思考清楚,终南黄琼,万里飞鹤,凭什么找到自己的?凭什么认出自己的?

  尼玛,这颗蓝色星球,人类八十亿,加上其他生灵,要以万亿记,就算你阳神元婴,一如鹰国送入太空的卫星,扫描天地之间,也不可能就这么准确找到自己吧!二十多年后的汉国北斗系统上天,也达不到如此精度!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还是亲身经历,徐山惊叹忌惮之余,心中燃起魔焰怒火,熊熊焚身,红尘世外,遍地皆敌,寸步难行,他暗自发誓,要拉下这些高高在上的门庭,证道自己通天之路。

  囚徒生涯,卧薪尝胆,徐山心中早有计较,现在逃出生天,第一步,嘿,就是猴子的七十二变,藏入红尘之中,所谓大隐隐于市!

  一小时后,金雕虽然是异种,也不堪负,翅膀起伏已经乏力,视野下见到一片人间灯火,徐山按下云头,落地郊外一个山丘。

  四周夜黑如漆,天空依旧小雨绵绵,但于如今的徐山,自然无碍。

  他跳下雕背,放龙黎黎在旁,默默注视这堪比人高的金雕,这是自己第一次飞翔的坐骑,脸上闪过一丝不舍,接着就起狰狞,左手抚头化劲入脑,右手屈指一弹,噗嗤声里,金雕颈间喷出血雨!

  徐山仰首而立,张大嘴巴,深深一吸,那血雨仿佛游子找到归宿,一拥而入,又似长鲸吸水,这无人知道的汉国一隅,夜色之下,空中绽放一道血虹。

  徐山体内,群虫暴起,吞肉吸血,他的体表,波浪起伏,仿佛大浪淘沙,铁棒磨针,瞬间就干瘪下去,就连骨架,都缩小几分,他的泥丸虚空,风云滚动,识海湖泊浪起潮涌,玄黄猴子,伫立灵台之巅,捶胸咆哮!

  万虫噬身,这,是何等非人的痛楚!但这,正是徐山推演出来的七十二变!

  体内千丝蛊,是生物,有大脑,徐山可控,发现这点后,最初只想用其千机丝补救坍塌破损的丹田经脉,结果误打误撞,不但点亮丹田,还推开了《九黎黑水真经》之门。

  那夜在他想到孙猴子变化时,龙黎黎一句话,给了他灵光,千丝蛊吞噬血肉,血肉成坑,蛊肥而长,此起彼伏,完全可以改变人的外貌形象!

  他现在就是控制了几千蛊虫,在身体各部,包括脸上,噬肉吸血,仿佛雕塑家在雕刻作品,整形医生在重塑肉身!

  刹那间,徐山已成血人,他的肉身,本非凡体,但依旧扛不住这么多蛊虫同时吸食,自己吸入腹中的金雕之血,也转化不了这么快,已快成骷髅,于是停止吸血,而是任金雕之血雨,漫天而下,沐浴其中,体表的蛊虫,仿佛通过毛孔,张口吞噬天降的甘露。

  “啊!先生?先生?您在哪里?”

  这时龙黎黎终于幽幽转醒,入眼即黑,空中隐约血腥扑鼻,不知身在何处,她早已将徐山视为依靠,恐惧中大喊起来。

  “莫怕!我们…逃…出来了!”

  徐山再是铁汉,也牙齿打架,如果不是玄黄猴子坐镇,早已晕倒无数次。

  “啊!真的吗?!太好…您怎么啦?!”

  龙黎黎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石头落地,巨大的惊喜降临,但接着就发现不对,徐山在她心中已是天人,从未显露过一丝软弱痛楚,立即扑了上来。

  漫天血雨下,龙黎黎扑入怀中,她已经感受到了徐山是个血人,紧紧抱住不放,泪水滂沱,凄厉哭泣。

  徐山哪里有空管她,变化已基本完成,金雕的血也将尽,不过还有最后的处理:控制那些吸饱的蛊虫,在就近穴窍吐丝成“万”,修行黑水真经!

  良久,龙黎黎的声音都已哭哑,徐山终于动了,他将金雕弃之于地,一手抚摸怀中女孩头发,一手招来头顶雨水,冲刷而下,然后祭出灵木回春之术,恢复体内体外伤痕。

  “好啦,我又没死,哭什么丧!”

  黑暗之中,徐山的双眼亮起了幽光,现在不但外貌身形变化,还点亮了黑水真经里一百多个穴窍,主窍四个,副窍十个,其他余窍一百一十三!体内仿佛有了星空,虽然不成片,但已在各自吞吐闪耀,仿佛自行在向天地呼吸,自己的道体之困,已算得基本不再,不会衰弱而亡了,他的声音里,也有了喜悦和调侃。

  “真的么?您没事?呜…喔…”

  龙黎黎也听出了他语气的轻松,瞬间云开雾散,反而抱得更紧了,想起自己的遭遇起伏,悲喜同来,又哭又笑。

  徐山一声叹息,任她发泄半饷,然后神识之下,发现几十米外的山丘下有个岩洞可以遮雨,提起金雕尸体,一手搂她跳跃而下。

  来到洞口,徐山就祭出了火法,点燃地上一堆篝火,洞深几米,估计平日也有人避过雨。

  火光亮起,龙黎黎再次尖叫,一脸恐惧与慌张,从徐山手边挣脱,缩到墙角,颤栗地问:“你是谁?”

  原来,她的眼里,平日里的仰山大汉,古之恶来,虽然丑陋,却是最后的温柔,而现在,徐山,身高、骨架都缩小半分,曾经刀削斧砍的脸颊,去了不少棱角,怒眉转柔,虎眼变细长,即使到处都是伤疤,但已经可以从轮廓看出,这哪里还是自己依靠的恶汉,是另外一个英俊不少的陌生人,只有那一头白发和袍子相同!

  “哈哈,当然是我,”徐山知道自己变化成功,忍不住开心长笑,招手道:“过来吧,我被蛊虫一咬,就变了这般模样,饿了没,你做饭手艺不错,今天我们来吃一个烧烤雕翅。”

  龙黎黎听他声音略有变化,但确实还是原来的味道,不过外貌太不一致,半惊半疑中不敢动步。

  “唉,傻子,你叫龙黎黎,出生夯吾,几次献身于我这剑神,我都没吃你,对不对?”

  徐山嘴中调侃,手下不停,屈指一弹,那金雕全身的羽毛就炸落,手指一划,内脏掉出,一只可能人类近代史上最大的“火鸡”就出现在这山洞之中。

  龙黎黎眼里水汪汪闪亮,脸上泛起红晕,一扑而至,抱住徐山的手臂,羞道:“不准说了!”

  原来在那囚禁日子,龙黎黎伺候徐山起居,洗身时,徐山虽然没了当年的幽灵妖精欲望影响,但身体还是有自然反应,龙黎黎最初害羞,后来逐日克服障碍,加上寨里男女自由豪放的风俗,她想起对方两次解救自己,现在又相依为命,生出一丝异样情丝,数次鼓起勇气,要献身徐山。

  徐山又哪里会同意,这孩子虽然身体完全成熟了,但还是个高中生呢,调笑她是嫩牛想啃老草。

  龙黎黎自诩完全成熟的女人,寨子里自己这个年纪的伙伴多少都嫁人生子了,知道自己容貌与身段对男人的诱惑,连续被拒后,反倒更加敬重和依恋于徐山。

  如此二人开始烧烤金雕,金雕太大,篝火哪里能够,于是徐山折了一段翅尖让龙黎黎烤,自己左手持雕,泥丸火猴发术,他右手在下翻滚,仿佛耍魔术一般,却是练习控制火法的大小强弱,所谓工作娱乐两不误。

  他之术法,凭空而出,火焰围绕雕的身体,腔内同样起火,不到几分钟,就已经肉香满洞,而龙黎黎还在穿支架,闻得香味,如何还傻等,眉开眼笑地过来撕一块吃起来。

  徐山刚才身体血肉大亏,这下火力全出,放开肚子,仿佛几百年没吃过肉食的饿鬼,狼吞虎咽,半小时后,接近百斤的雕肉,居然整只下肚!

  这确实是他的身体非凡,肠胃蠕动,雕肉入胃就化渣,身体的细胞,嗷嗷待补,刚点亮的穴窍,万字漩涡流转,自行吞吐,简直就是无底洞,雕肉吃完,居然还有饿感!

  龙黎黎伺候过徐山两个月的饮食,知道他胃口惊人,但现在,依旧惊呆了,美丽的大眼睛鼓得像铜铃,小嘴张得可以吞下鸡蛋。

  徐山丢了最后一根骨头,看到她的小嘴,心中一动,雕肉入腹,热流丝丝,甚至比玉蟾门的丹药效果都明显,神识之下,刚才金雕内脏里好像还有一枚蛋,妈蛋,也干脆也弄来吃了!

  徐山身体最近也经过三次大补,第一就是玉蟾门那把丹药,他全部吞了,第二次是五雷山的血池,打磨了他现在体内最亮的几颗穴窍星星,第三次是在幽谷,也不知昆提供的什么山珍海味,天才地宝,当时神识不出,不清楚变化,现在观来,那五颗最初点亮的穴窍,明显更亮几分。

  要不是有这三次的支撑,徐山刚才也不敢轻易启动数百只蛊虫,他明白这金雕说不得就是某种洪荒异种,精血强大,现在一番补过,身体都已隐约复苏,这雕蛋自不能放过。

  这也是他的机缘,这只金雕,体内真有洪荒金翅鸟的一丝血脉,昆几十年前捕获到幼鸟,饲以灵药,日夜诵密咒,后来扈辛苏醒降临,他又请扈辛以御兽术开启灵智,如果长此以往,几千年下去,这金雕说不定就会修成远古大鹏金翅鸟之身,谁又想得到,今日被徐山拿来裹腹,暴殄天物!

  “咦!”

  徐山翻出那枚雕蛋,龙黎黎觉得恶心,扭头不看,又被他口中惊异声吸引回来,只见徐山手上,一个大如鸡卵的圆球,仿佛还未成壳,表面是层薄膜,似乎有流光,空中隐约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徐山如今细长的眼睛一虚,成了两条直线,凝视片刻,提到口边,手指一点,那卵破洞就往下流出白色液体,全入口中,空中的那股香味,陡然大盛。

  徐山仰天闭目,一股气势突然从他身体散发而出,山洞风起,他的袍子头发,凛冽翻舞,龙黎黎不知所措,身畔篝火呼呼要熄,下意识用手去蒙在上空,眼光依旧紧盯徐山。

  “咔咔!”

  空中传来破裂起皱声音,只见徐山脸上的伤疤,纷纷掉落,露出如古铜的皮肤,就连他那头发,仿佛都在转黑!

  某种奇异的变化正在山洞发生,龙黎黎屏住呼吸,她隐约感觉,这就像冬天尾部的春雷,有竹笋要冒出地面。

  事实正是如此,徐山吞下那雕蛋内的液体,仿佛吞下了一颗小太阳,轰然炸开,滚滚热流,纷纷化鹏而去,直扑全身!这,他何等熟悉,当年的虚丹转实,元气化鹏,不过如此!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他妈的,哪里是雕蛋,而是妖丹!

  到了后来,徐山的一呼一吸,已经成了洞内风的节奏,刚才他点出的一地雕羽,也卷入其中,龙黎黎像似中了定身法,茫然看着眼前漂浮的飞羽,一左一右,组成了两只翅膀一般。

  她忘了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嘭,漫天飞羽散落地面,火光之下,一位皮肤古铜,黑发披肩,嘴角勾笑,动人心魄的帅气男子展露眼前。

  她有一瞬间的迷失,那双眼,那抹诡异的笑容,是那样的亮,仿佛夕阳下的波光,再往下,是肌肉勾勒的完美身形,而腰间,啊,呸,她捂住了眼睛,那里,有羞人之物挺立!

  徐山哪里管小姑娘的娇羞,自己打量一番身体,连那一身疤痕都已褪去,刚才,肉体得到最大一次滋补,而泥丸虚空的灰云,变白几分,像阴天转了多云,空间隐约也高远不少,他会心一笑,这次真是大赚,为重回红尘布局,再填砝码。

  他拉起龙黎黎出洞,小姑娘勇敢地放下了手,一脸羞红,接着就被抱在怀间,化风而去,洞里燃起了火光,那一地羽毛,内脏,变为灰烬。

  临近入城,已是夜***跑的徐山,神识全开,踏暗而走,是夜,小县城发生了一件入门盗窃事件。

  第二天,湘山的益阳市街头理发店,来了一对兄妹,衣着朴素,但气质出众,男子帅气挺拔,二十七八的年纪,花发披肩,女子牛仔裤,马尾辫,青春靓丽。

  一番修剪之后,店员也惊异,男子白发底端尽然是黑色,以为对方讲潮流,曾经故意将头发染过白色。

  第三天,徐山与龙黎黎走出了长沙省城的长途客栈,他一头短发,脸上带了眼镜,似乎一位书卷气满身的老师,带着学生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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