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天以后,姑娘有没有再去看那茶花?”
“有啊,姑娘每次都会花半个时辰去看看,还和我们说,等学会了画画,把这些都画下来呢。”
“红螺姐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紫貂问道。
“我也不能肯定,不过既然我们都没有事,而单单姑娘一个人就看了这山茶花就除了问题,那极有可能说明这里有问题,我们得向老爷说说这个情况。趁现在李妈妈在照顾姑娘,我们去和老爷说说。”
“可是,我不敢去见老爷啊,看到老爷我就害怕。”白鹭说道。
“我也是。”雪雁附和。
“你们现在不敢去见老爷,难道等老爷把我们都发卖了才知道已经晚了?咱们现在是跟老爷说情况,说不定还能待罪立功呢。你们就不想洗清自己的冤屈?”紫貂说道。
“是啊,我平时也怕老爷,可现在咱们又不是干坏事,还是一起去说清楚好些。”绿珠拉这兰草的手,“走,我们去!”
红螺和李妈妈交代了一声,就和这几个丫头去外院找钱总管禀明有重要的事要告诉老爷。
钱总管当然知道现在自家的老爷最忧心的事是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姑娘的中毒原因,这几个丫头都是姑娘屋里的,说不定有发现。
钱总管迅速得告知了林如海,红螺等丫头把自己描述的又说了一遍,并且把自己怀疑的也说了。
“这么说,你们怀疑那茶花有问题?”林如海问道。
“老爷,目前看来,姑娘单独接触的就是这山茶花了,如果是和奴婢们一起接触的,那奴婢们一定也会出事,可是奴婢们现在都好好的,所以我们就怀疑这一点了,希望老爷能明察。”红螺道。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现在回去好好照顾姑娘,记住,今天和我说的,且不可再对别人说,免得打草惊蛇。”
“是,奴婢们告退了。”
“大人,您觉得这些丫鬟说的有道理吗?”林如海的幕僚之一李先生问道。
“李先生,这本来是我要问你的啊。”
“呵呵,大人心中早有定夺,何必再问小人。”
“先生太过谦了,目前看来还真得看看那茶花究竟有没有问题了。”
“不过古书上写过很多花草都是通过气味来散发毒气,茶花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就怕和什么混在一起,就成了致命的毒物。”
“这也是一个方面,钱总管,现在府里是谁管的花房?”
“回老爷,花房是林元在管。”
“把他叫过来。”
“是。”
过了半刻钟,钱总管和林元汗流满面的跑了过来。
林如海问道:“三月三,你是不是给姑娘房里送了花草?”
“回禀老爷,是的,共送了两盆君子兰,还有二十四株山茶花。”
“哦,那山茶花有何不同之处?”
“那山茶花是外邦通过海运运过来的,以前老太爷也种过,后来老太爷过世后,就没有人打理,那山茶花就此枯萎了。”
“你倒是记得清楚。”
“回老爷,小的的爹就是以前伺候老太爷花花草草的,所以小的记得很清楚。”
“那你可知,因为你这山茶花,差点要了姑娘的命!”
“老爷,冤枉啊,那山茶花没有问题,知府老爷家,知州老爷家都买的有,老爷可以派人打探一下,看是否是同样有事,小的也不敢拢彼低曛刂氐目耐贰
“好了,既然你说没事,我自然回去查清楚,你去查一查那天给姑娘种花的是哪些人。”
“是,小的这就去查!”
“大人,你就这样放走了他?”李先生问道。
“严大人和韩大人家确实没有出过什么事,而且我觉得凶手不会就在花上动手,一定还有别的途径。这个林元也是林家世代的家奴了,本人也老实,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现在就要看当时栽花的人手里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第二天,扬州城下起了今年春天的第一场大雨。绿珠一大早从厨房领来早餐,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一片水渍变成了红色,沿着这个红色探下去,正好是那一片山茶花的地面,这可把她吓了一跳,连忙跑回屋和红螺说了情况,红螺立马吩咐大家看好,自己跑去像外院报告去了。
这一下把大家都吸引了过来,等林如海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一片红色,不有的心发寒,“去,把赵大夫请过来。”
冒着大雨把赵大夫请了过来,这赵大夫过来一看,说道:“对,正是此物,请各位妇孺远离此物,这种药物只对妇人女娃有作用。看这水流的方式,此物应该是埋在地下一尺深左右,若不是这场大雨,肯定出不来。”
“钱总管,叫几个男家丁把这东西挖出来!”
经过一番挖掘,终于在茶树根下挖出了几袋红色粉末状的东西,由于雨水的关系,有些都已经化了,沿着地面渗了出来。
“林大人,此物老夫要带回去处理,凡是沾上此物的地面都要清理干净,我想有这么多人做人证,这个东西就不需要留在贵府了。”
“赵大夫的大恩,林某没齿难忘!今天冒雨请来赵大夫也是无奈之举,望您海涵!”
“大人客气了。”
“传林元!”林如海吩咐道,“今天把下人们都招到外院的议事厅!”
“老爷这下子是真动怒了,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咱们本本分分的,不用怕!”
“我说你们小声一点,这次的事可是关系到姑娘,一个不好就会没命,可千万别触霉头。”
“林管事,这次会不会有事啊,毕竟是他管的花房。”
“谁知道呢。”
大家议论翻翻。钱总管一声喝令,都安静了下来,“林元,你过来一下,老爷有话问你。”
林元哆哆嗦嗦的过了来。
“林元,上次我让你查的人怎么样了?”
“回,回老爷,都查出来了。当时给姑娘栽种的共四个人,分别是花房处的林大,林楚,林玄和林安。”
“这四人何在?”
“回老爷,小的们在。”
林如海看了一下,“怎么只有三人,还缺哪一个?”
“回老爷,林安前天晚上病了,怕过了病气,就家去了。”
“这么巧?钱总管,你亲自去‘请’一下他。”
“是!”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钱总管回来了,“回禀老爷,林安家只有他老子娘在家,听说林安前天晚上就不在了。”
“好啊,畏罪潜逃,给我通知各处追捕,本老爷就不信,他能跑到哪里去!”
这里不说林如海忙着追捕林安,这一天兰草刚出了院子,就被秋菊和冬梅叫住了。这兰草本来和这两人从小玩得好,但是自从各自分到不同的地方,就没有怎么来往了。
“秋菊,你找我有什么事?”现在这丫头可是王姨娘的人,不会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兰草,现在姑娘怎么样?”秋菊问道。
“赵大夫说半个月才能醒过来,好在已经找到使姑娘昏迷的祸源了,真是老天保佑!”
“那真是太好了,是不是冬梅?”
“是啊,姑娘好了,老爷才会高兴,整个府里才雨过天晴。”
兰草看着两人躲躲闪闪的,知道她们有话想说,“秋菊冬梅,你们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如果不方便,你们就不要说了。”
“不不不是。”冬梅说道。
“冬梅,你怎么这么胆小?兰草,因为咱们从小的情谊,你若是信我,就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们确实是有话说。”
兰草想了想,就把她们带到了花园处的一个亭子。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兰草,我们就一句话,王姨娘中间找过林安。”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凭着这一句话,就可以衍生出好多意思“你们既然找到我,肯定就已经想清楚了,那就把知道的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连累到你们。我们毕竟从小的情谊,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防人的心有,害人的心但没有。”
“兰草,还是你明白我们。”秋菊哽咽说道:“你不知道,自从我们跟了王姨娘,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看那王姨娘表面一派和气,可是关着门对我们又掐又打。你看看冬梅的胳膊,再看看我的,这些都是她掐的,更别说身上了。”
“我的老天,这也太狠心了!”兰草看着这两人雪白的胳膊上一道道青紫,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才弄上的,“这王姨娘也太不把我们当人了,她难道忘了她自己也是奴才出生吗?”
“我们天天都忍受她这样,这也不说了,都是我们命不好。但是我们也知道,这府里的主子是谁,王姨娘不和我们说,我们也猜个大概,今天听大家说那茶花的事,有说了和林安有关,我们就想起了一天王姨娘让人找过他。”
“真的?”兰草问道。
“如果不是真的,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那天她叫一个婆子去说话,把我们赶到了外面,我们怕她又要干什么事,就偷听了一下,可是不太清楚,就听到了她让那婆子去找林安。”
“那那个婆子你们认识吗?”
“不知道是哪里的,不过要是人在当面我们就认得出来。”
“好,你们说的事,我会和刘妈妈她们说的,但是你们今天这样做,以后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