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慧抱着平安,也红着眼睛,自己在家的这段日子太舒心了,难怪都说,做姑娘时候是最自在的日子,自己回家这段时间,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用母亲,聊聊天,抱抱平安就好。
整个人因为不忧心精神头反而越发的好了,气色也好了许多。一想到现在就要离开,沈兰慧心中很是不舍。
“好了,老王妃,拍了拍叶楚兮的手背,“乖,回去了,你要想看外祖母,随时来就好了。”
叶楚兮知道,这是外祖母在安慰自己,若是回了府,哪能再轻易的出来看外祖母呢,就算是看望,只怕也再也没有时间能住这么久的日子了。
时间真的好快呀,仿佛昨日自己才被外祖母引进门,而今日,又准备要送自己离开。
“外祖父,外祖母,”叶楚兮看了看了老王爷夫妻,“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吃得好好的,睡的好好的,身体好好的。”
真是,叶楚兮想说些更好听的话来着的,只是话出了口就是这种了。
虽不华丽,但却真实。
老王爷红了眼眶,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子,一个大老爷们的总想流眼泪是怎么回事?
老王妃哽咽地点点头。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兮儿就此拜别。”敛衣收踞,翩然行礼。
因为近日有番邦使臣入京,所以鸿胪寺的任务极为繁重,所以沈梓默这个时辰还是没有回来的。
“时辰到了,该出发了,”一身紫衣的沈梅霞从门里走出来,右耳朵的耳饰上面紫色的宝石闪闪发光,搂着叶楚兮的肩膀安慰,“再不回去,你可要赶到明天了。”
现在的日头正好,再怎么耽搁也不会到明天,沈梅霞逗乐了众人。
“祖母,婶娘,筠拂请命送兮儿。”沈梅霞行了一礼说道。
“准了!”老王妃大手一挥。
沈梅霞转身,衣袂翩跹,带着叶楚兮朝着马车方向去。
沈兰慧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抱着平安进了一辆马车。
叶清羽与剑挚翻身上马,众人开始返程。
沈梅霞没有骑马,而是与叶楚兮同承一辆马车,接过来叶楚兮怀中的无牙一边抱着一边与叶楚兮聊着天。
老王妃给了叶楚兮的六个丫鬟随行。
浣清和浣溟坐进了第二辆稍微较小一些的马车里。
马蹄声起,目标,仁义侯府。
一路上,与筠拂说说笑笑,也冲淡了许多离别的气氛。
等到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叶楚兮抬眼看了看,沈梅霞,拍了拍叶楚兮的脸蛋,“乖,我先走了,就不到你们正门口了,记住了,有事传信给我。”
另一方面,沈梅霞没有说出来,自己不想去见到叶楚兮府中长辈的,与叶楚兮相处久了沈梅霞对于仁义侯府的这些人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对于这种一贯坏心肠的人是懒得理的,既然不用理他,干嘛还要见面。
沈梅霞下了马车,拒绝了叶清羽让侍卫让马的手势,站在路边看着队伍再次离开。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沈梅霞这次出来有两件事,一件事是送叶楚兮,另一件便是在京城之中转一转。
兮儿都离开了,自己在待在府中也太没意思了。
此时在,昌平酒楼之中。
连却因为有事出去,浣月不得不一个人面对众多的丫鬟,虽然自己极力强调,连却还是留下了四个丫鬟,浣月无奈的挠了挠头。
这被人伺候的感觉可真不爽,晚上的时候,自己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帐外面几个丫鬟直挺挺地站着,顿时吓得精神清醒,吓死了好吧?怪不得自家小姐从来不要,丫鬟们守夜,敢情是怕精神崩溃啊。
想起那事儿,浣月都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并没有出现的冷汗。
无聊啊,无聊啊无聊啊,无聊,要是在小姐身边就好了,就是看着小姐,那也是一种享受,可是现在自己只能躺在这床上,浣月长叹一口气,就是无牙在也好呀。
噔噔噔。
门外守着的丫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要见我?”他怎么会见自己?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见自己,不过想了想还是见了吧,反正自己也没事,再说了还有这么多丫鬟呢。
摇着扇子走进来的,正是这昌平酒馆的少东家江浩然,要见浣月的的也是他。
浣月腿上已经结疤,行走虽然说还是有些困难,但几步还是可以的,丫鬟们服侍着她,坐着轮椅,到了外室的桌子旁。
“江,少东家,请。”原谅浣月根本想不出来他叫什么名字,因为每一次这个少东家身后,那个叫阿福的总管,总是叫他少东家少东家,以至于到现在,自己只知道他姓江,名字倒是不记得了。
“浣月姑娘别来无恙。”江浩然打开扇子,很是帅气的摇了两下。
我们前天还见着来着,不过这话浣月在心里想想就是了,当然没有说出来。
“要不是,大少今日没在,我恐怕还不敢来见你。”江浩然将桌子上的茶,倒了一杯给了浣月,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身前,手指转动着茶杯,边转着边说着。
“不敢?”浣月觉得有点儿奇怪,怎么不敢来见自己啊?
“因为,他将你看得很重。”江浩然,难的有这种很正经的时候,就像连却那个样子,总是笑嘻嘻的,严肃起来很难见到。
浣月有些呆愣地看着姜浩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姑娘知道,我们江家也算是富商了,门下各式各样的商铺众多,不说日进千金,可利润还是可观的。”
浣月点点头,这是个什么征兆呀?想不通。
“可连却不一样。”这一次,他没有叫他大少,而是叫他连却,好似将两人放在同等的地位,如朋友一般的,去说这话。
浣月莫名的觉得,自己有几分紧张,因为算是女人的一种感觉吧。
“那日行刺连却的人叫司马怙,姑娘应该知道他吧?”江浩然看向浣月。
司马怙?表少爷,那个,那个人,浣月想到他,手指不自觉紧紧地攥着,脸上苍白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