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月正给叶楚兮翻了一页书,抬眼便瞧见了浣清的这幅样子,心中好笑便知道她定是有什么小道消息八卦了,而且呀定然憋不过几个呼吸。
“说说吧,又怎么了?”叶楚兮头都没抬嘴中说到。
一个又字,可见浣清是多么的深爱八卦这份事业。况且不但深爱反而付出实践,予以贯彻与执行将八卦进行到底。
不过看着叶楚兮这般熟练得问出来想必主仆之间都是有了默契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浣清抬头,活泼的眉眼看了看浣月,得到浣月无奈轻嗔,于是上前对着叶楚兮施了一礼。
“小姐,出大事儿了。”浣清悄咪咪的说道,可声音一点儿都不悄咪咪。
浣月在一旁轻轻掩着笑。
“嗯,”叶楚兮没有抬头仍旧眼神注视着手中的书,不过良久没有听见回答,叶楚兮从书中抬起头,瞧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气鼓鼓的脸。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浣清说道,“出什么大事儿啦,让小姐我也知道一下?”
看到叶楚兮望向自己,浣清气鼓鼓的脸立马就不鼓了,笑着开始说道:“府里呀,闹出了一个大乌龙。听说呀老爷定下来秀女是四小姐,不过二夫人一心一意觉得会是大小姐。所以啊还特地请了会跳舞的先生来给大小姐教授,大小姐,一心一意在府中专心的学习舞蹈呢,却不知老爷定的是四小姐,那好东西一水儿的送到了四小姐那边。”
浣清自己说着都开始笑了起来,“后来大小姐知道了这事儿,还闹了过去,在二夫人的院子里各种闹,不过奇怪的是不知道怎么二夫人劝下了大小姐。”
“难得。”叶楚兮放下手中的书,浣月接过,左手摸着无牙身上的毛,说到。
“小姐说的意思是……”浣月接话。
“自然是难得,一向心思都会往深里想的二夫人,这一次居然会想得这般透彻。”叶楚兮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无牙,无牙被摸的很是舒服,就那么瘫软在叶楚兮的怀里,享受着春意,别提有多自在了。
“不过……”
“不过什么,小姐?”
“我倒是想见一见,二夫人请的那位跳舞的先生。”叶楚兮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的就涌出了这个想法。
“小姐,她可是二夫人给大小姐请的呀,您……”浣清话没说完,可在场所有的人也都明白。
“没什么。”想到这里,叶楚兮手下顿了一顿,因为没有被摸到毛的无牙抬起头,叫了一声,示意叶初兮继续。
被无牙这大爷般的姿态惹笑的叶楚兮继续摸着无牙,为它顺着毛。
“小姐是不是在院中有些烦闷啊?不如去府中花园,走上一走,散散步,宽宽自己的心情。”浣月轻声说道。
叶楚兮看着浣月,轻轻点点头,“也好。”
于是主仆几人,出了红波院,向着后花园走去。
无涯小小的,一直赖在叶楚兮的怀中不下来。一入春,叶楚兮便重新开始锻炼起来,所以身子骨较之以往更为结实一些,抱着无牙也不觉得有些累。
三月竹林,仍旧有些绿意盎然。叶楚兮漫步在青石板上。
怀中抱着的无牙突然侧起耳朵,呐呐的轻叫了一声。
“你听见什么了,对不对?”叶楚兮低头看向无牙。无牙点点自己的狐狸脑袋。
浣月等看着叶楚兮,浣清正想说话时,浣月抬手,轻轻摇了摇头,浣月点点头,不再言语。
听到的那若有若无的声响,叶楚兮迈着步子往那个方向去,走到源头之时,这才瞧见,原来有女子正在这一片平地之上,跳着舞。
她的衣裳看起来很是单薄,不过,却并不暴露。翩然的就像一只蝴蝶,于花丛之中轻拂而过,从不留恋,优美身姿展现于众。
甩袖,收回,旋转,弯腰,回眸,远望。一连贯的动作做下来,几个丫鬟也都惊呆了。
跳舞女子一旁,有丫鬟手中抱着琵琶,轻轻拨弄着。
竹林空旷,琵琶音传的更远,却也更显得寂寥。
主仆一行就立在一旁,看着那随着琵琶音跳舞着的女子。她的脚尖已经完全地站立起来,一只脚尖点地,另一只抬高,那女子全身只靠着脚尖竟开始旋转起来,几个周身,身形未偏斜半分。
伴着几片飘然落下的竹叶,更添意境。
随着几个收尾的动作,女子站立住了身形。这时叶楚兮才注意到,那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刚才跳到一段舞,没有显现出丝毫的面容,却让人依旧觉得,美不胜收。
“荆台呈妙舞,云雨半罗衣。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妙妙妙!”
听到叶楚兮的夸赞之声,那蒙面的女子,转头望来。望见叶楚兮的眼中,满是真正的真挚,这才脚下轻移,走到叶楚兮的身前,施了一礼。
“多谢小姐夸赞,不胜惶恐。”
“不,观摩到你的舞蹈,尚才觉得千年之前的霓裳羽衣也不过如此。”叶楚兮说道。
说到霓裳语音,那又是一段传说了,相传前朝的一个皇帝,极为好女色,当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一位姓杨的女子,那女子最擅长的,便是霓裳羽衣曲。只是后来更朝换代,这舞蹈已经失传,后来几经修改,无论后人如何想去模仿这些,却也终究只得其形而不得其意。
“在下叶楚兮,见过这位,姑娘舞姿实在令人叹服。”叶楚兮心怀感触,说起自己的姓名。
听到叶楚兮自曝姓名,那女子眼神中有些许疑惑,嘴中轻轻呢喃,“叶楚兮,叶楚兮,”随即眼神中有光芒闪过,“不知小姐是府上的哪位小姐?”
这话听着有几分的拗口,不过叶楚兮还是明白了的,笑着说道,“我行二,叶家二小姐。”
听到叶楚兮这般直明自己的身份,浣清有些着急。
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好是坏尤未可知,小姐这般大意,若是这女子心怀不轨,那可得了!
“二小姐看出什么了?”李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