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
“小爷玩玩儿就是了！”
司马怙和连却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同的是一个咬牙切齿，一个悠然自得。
“好！注意看客们都是见证人，二人已经同意再赌一局，容我重申一下：那位公子总共出资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而与之对赌的司马公子这边的银钱将会由昌平赌坊出，数量为那位公子的三倍也就是五百二十五万两银子。若那位小公子赢了，他可将双方所有的赢银钱统一拿走；我想对应的，若是司马公子赢了，扣除掉我们昌平赌坊为他出的银钱，也就是五百二十五万两银子。其余司马公子所赢得的所有银钱，只要支付其三分之一给昌平赌坊，其余的尽可拿走。”
“二位公子，对以上所言可有异议？若是没有，那么，赌局就要开场了。”江浩然刷的收起手中折扇，说到。
看了看左方的司马怙，又看了看右方的连却，二人皆是没有再度说话，江浩然明白了，“看来二位公子都已经同意了，那么，就等司马公子签了协议，我们就能开始了。”
阿福拿着盛放有笔墨纸砚的托盘过来，放在桌子上，开始朗声读着纸上的字迹，大意就是关于司马怙在昌平赌坊以借款人的身份借款五百二十五万两银子，若是赢了，除归还赌坊出资外，将所赢得的银钱的三分之一给赌坊，便是两清，若是输了，便要赔偿给赌坊原本的五百二十五万两银子外，再加上一百二十五万两银钱的三分之一饥即可。
阿福还没有念完，就被司马怙挥手打断，司马怙满耳朵都是，只要自己赢了钱。一切就不一样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听剩下的若是输了的后果。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司马怙的大名，还有自己的身份印章。
阿福抬眼看了看江浩然，只见少东家微微点了点头，于是阿福对着司马怙作了一个揖，悄无声息地走到一旁，站定。
一阵队伍跑过来，竟是昌平赌坊里的打手，看起来约莫有六七人，穿着统一的黑色服装，手中拿有长棍，眉目严肃，分位置，站在了绕着这个桌子的四周。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就连旁边观看着的赌徒们额头都开始冒汗，更别说，和别人做赌的司马怙了，那才真是叫做汗如雨下。
倒是一旁的连却真的是面不改色，看起来真的就像他所说的，不在意会输掉多少，吊儿郎当的。
这次负责摇骰子的是赌坊数一数二的的色子能手，为保公平起见，在摇骰子之前还打开骰蛊，将里面的骰子一一向众人示意，随后开始盖上，摇晃起来。
司马怙仅仅的盯着那人的手臂，内心一直在求着神佛保佑，连却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阵上上下下的摇晃之后，骰蛊被放在了桌子上。
“请下注。”
众人连呼吸都变得薄弱了，耳朵高高的竖着，看着场上的两个人。
司马怙本来是还没有决定好下大还是小的，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小白脸的时候，不对，这小子的嘴型是，司马怙当机立断，拍着桌子，就喊到：“小，”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选小。”
司马怙说完，就有小厮将他的筹码放在了小的圈子里，全是银票，一沓一沓的，累的很是高，让看客们的眼镜都能闪花了的那种。
张着嘴巴正要说什么的连却，被对面的司马怙打断了，樱桃小嘴就这么张着，看向对面的司马怙。
司马怙一脸的洋洋得意，看着连却望着自己，竟然还摊了摊手。
连却表示自己都不想看看他一眼了，怕影响到自己的聪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选择，大！”
身边的小厮立刻将连却的筹金拨弄到了大的圈子里。
“买定离手。”
骰蛊盖子揭开，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看了过去，三个骰子正上下摞着，摇骰子的人看了看，将上面两个轻轻放下来，第一个朝上的面是一个点，司马怙轻舒一口气，第二个朝上的是四个点，司马怙开始有些紧张。
围观人群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若不是有着打手在周围守着，只怕看客们都能将摇骰子的人给挤没了。
小，小，小，司马怙在心里呼唤着。
司马怙一起的朋友们也是这么想着的，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不敢有一丝遗漏。
连却确是莞尔一笑，所有人焦急等待着第二颗骰子被放下来，想要观看第三颗朝上的面的点数的时候，连却竟然笑了开来，无声无息，就那么自然的弯着嘴。
摇骰子的人将第二颗骰子从最底下的那颗骰子上面轻轻的取了下来，眼睛睁大，“一、四、六，十一，大！”
一声大说出来的时候，司马怙已经懵了，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的那种懵，司马怙的朋友们，刘公子一行人正在考虑偷偷溜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围观的人看着司马怙，眼里充满着同情，哎，可怜啊，没有翻身不说，还搭上了这么多，算下来，得有，得有嗯，反正是很多很多的银钱了，八辈子吃穿都够的那种。
司马怙耳边尽是嗡嗡嗡嗡的嘈杂之声，干裂的嘴唇上下翻动却是发不出一丁点的声响，眼里满是绝望，怎么会是大，为什么会是大，我一直赌的是大，结果把什么都给输了，现在好不容易比那小白脸先说了小，结果又是大？
司马怙眼前阵阵发黑，甚至都没有力气去看对面的连却，他想质问连却是不是故意的都没有力气，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强行靠在赌桌上，腿脚发软，若不是小厮察觉不对，上来搀扶他，只怕早已瘫软在地。
连却双臂一展，江浩然看到，对着阿福低语几句，阿福了然，转身就钻出了人群，很快，阿福进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鎏金红木雕花椅子，轻轻地将手中的宝贝椅子放在连却的身后，连却顺势坐了下来，二郎腿一翘，身边立刻有小厮扇着风，赌坊里有人恭敬的给连却上着茶。
这一切，司马怙都不知道，或者说，都没有察觉到，整个人陷入到一片空虚里，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啧啧啧，这下这司马公子怕是要完了。欠了这么多，只怕是卖了也还不上吧！”
“你懂什么，这位司马公子可是姓司马，跟当今户部侍郎同姓啊。”
“同姓又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说他们是亲戚？”
“没错，还真的就是这样。”
“真的是？可这样，这赌局字据条例都有了，按着章程走的，司马公子还签了名字摁了手印连身份印章都给弄上去了，就算是户部侍郎也没办法堂而皇之的视而不见吧。”
“这位仁兄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这位司马公子自身家底就不凡，兴隆商铺知道吧？”说话的男子看了看周围的人，许多人都点点头，“他家开的。”
一大片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嗬，就算是兴隆商铺，只怕这一时间拿出来尽六百多万两的银子，那也是不容易啊。”
“对啊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