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大他……”老大也是有苦衷的,但这个苦衷夏颐无论如何不会理解,哪怕她理解了也是不能原谅的。
事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才能真正的判断是非,局外人总不会明白。
夏颐冷冷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飞海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
夏颐接下了电话,“夏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洛天茵。
洛天茵今天休假在家休息,没有想到魏绍霆的人会给她打电话,所以知道了夏颐在找自己就赶紧给她回了电话。
“你怎么样?!”夏颐激动的问道,生怕她被魏绍霆抓了。
“我挺好的呀,怎么了?”洛天茵一头雾水。“刚起床呢,难得睡个懒觉。”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朦胧。
“哦……”一定是魏绍霆让人通知她打过来的,“你在家?”夏颐问道。
“是啊,在家呢。”洛天茵说道。
“周末愉快。”确定她没事了夏颐便安心了,如果她因为帮夏云峰一起隐瞒病情而被遇害的话她真的没办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洛天茵看着手机,露出一脸疑惑,她总感觉到夏颐似乎在担心什么。
夏云峰出事当时确实是耳聋了,可没过多久便很快的恢复了,他找到自己。
他说他不能这么快速的恢复,要她帮忙瞒着,他要办好一个案子才能将这件事公布出去。
可他回来了这么两天接着又走了,洛天茵开始有些怀疑他回来究竟是办什么案子,为什么他耳朵好了没有继续回到警局工作,反而远去了法国……
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埋在心底腐烂最终化为乌有。
夏颐在医院这几天,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心里却空的很。
窗外的天不再是她熟悉的天,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夏颐。
她很少与魏绍霆说话,她清楚说了也废话。
魏绍霆每日到医院陪她,在她毫无察觉时悄悄将她抱住,搂着她渐渐入眠,她恨他,可并不讨厌这个动作。
第五天。
她在白昼中慢慢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深灰色的眼眸。
两人都没有说话,夏颐愣了几秒钟随即将他推开。
“别走。”魏绍霆将她压住。
明知道逃不掉却还要想方设法的逃跑,渐渐的她都开始不太了解自己了。
他没有吻上来,而是静静的看着她,夏颐别过脸故意侧开。
“人不是我杀的。”魏绍霆突然说道,解释虽然不是他的风格,可他不想一直被人恨着。
夏颐回过头了。“我看着你手里拿着枪杀了我爸,你说不是你?”她讽刺的笑了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抬起头轻轻对着他的耳朵,带着些勾引,挑衅,“你当我瞎?”
魏绍霆一把将她压住,脸上有些愤怒,“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掐住她的脖子。
“我就是太相信你,所以我才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夏颐说道。“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去死。”
魏绍霆只是一时上火,哪里舍得真的动她,她这么一说反倒更激怒他一些,不过这几天来他已经习惯了。
他松开夏颐,然后望着她好看的脸蛋,本来那么近,可似乎又隔的很远,让他触不可及。“夏远华该死。”他突然说道。
夏颐有些不悦,她望着他。“你说什么?”
“他该死。”魏绍霆站起身来。“我的孩子因他而死,他活该!”他恶狠狠的说道。
夏颐冷冷的笑了笑,紧闭双眼。
她突然感觉到身体腾空一下。
“跟我回家。”魏绍霆将她抱起。
夏颐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反抗,反抗也没有用的。
魏绍霆看她如此平静突然间有些错愕,她不是应该跳下来大吵大闹才对吗。她现在的态度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了。
不过这样也好。
魏绍霆抱着她一路往门口走去,肖凯拉开车门,身后的保镖纷纷撤离,夏颐被抱着上了车。
他将她放在车座上,给她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她的腹部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大病初遇的身体透露着一股脆弱感。如同即将落地的叶子。
魏绍霆有些心痛,但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一脸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脸蛋。
平滑,白嫩,无暇的脸蛋。
她的头发散在他的膝边,柔软随意。
“我想去看看我爸妈……”夏颐突然说道。
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低头。
所有的仇恨以及架子不一定要放得下,但一定要给他人以放下的错觉,从而得到一些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等你好点儿我就带你去。”魏绍霆温柔的说道。
前面的道路纷纷都会往后退去,后面的后面就是出发点,前面的前面就是终点,中途有坎坷磨难,绿树高楼,路灯以及候鸟,行人以及车辆,但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成为我们停止前行的借口。
夏家夫妇死亡,剩下的就是遗产方面的问题了。
夏家夫妇已有遗嘱,将别墅以及其余几处不动产留给夏颐,其余股票存款全留给了夏云峰。
王律师来见夏颐的时候,她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王律师是夏远华的朋友,她曾经见过他几次面,不过并不了解。
她看了看面前的资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夏家四处房产过户到她的名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夏颐问道。“我爸妈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遗嘱的事?”
“事发几天前。”律师将笔递给他。“夏先生带着汪女士一同写下的。”
夏颐有些好奇。“那是第一次立遗嘱,还是之前就有过?”
这么早就将遗嘱立了下来,看来爸妈在事发前是做好了打算的。爸要交证据的事妈也知道。
“那是第一次,汪女士当时还说:王律师,麻烦你,如果我女儿以后有什么意外的话,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劳烦你多多照顾。”王律师推了推眼镜。
夏颐听到这话立刻愣住了,一个人带着孩子。
“我当时问她,就算有什么的话不是还有娘家吗,有你这么好的母亲,定会好好照顾孙子孙女。汪女士说:我担心我们活不到那个时候。”
“还说了什么?”夏颐追问。
“我说你和夏先生年轻着呢怎么会活不到那个时候,他们两就笑笑,没再说什么。”王律师平静的说道,律师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而这个王律师,显然比较出众一些,所以跟其余人也不大一样。“夏小姐,噢,不对,是魏夫人。”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他很快的便纠正过来。“夏先生和汪女士很在乎你,立遗嘱当天一直都在提起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