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钟瞻就和温天卿离开了衍复城,钟瞻的脑海中现在还浮现出了离开之时温玉的那警告似的眼神,看来他虽然让钟瞻进入衍复门但还是对钟瞻抱着一丝警惕,但奈何温天卿对钟瞻很是看重,温玉也知道由着温天卿和钟瞻一同去了衍复门。
温天卿的储物戒指中放着一枚属于衍复门外门长老的令牌,这也是此次证明二人身份之物。
“阎兄弟,说实在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实在是看你顺眼,不知道是因为你让我从自卑中走出,还是因为其他,总之我看你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温天卿百无聊赖的走着,走而一段路后突然对着钟瞻没有由头的问道。
钟瞻闻言不由一怔,心中颇显怪异之色,久久之后憋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尴尬的憋不出半句言语来。
温天卿哈哈一笑,笑着说道:“阎兄弟不要想歪了去,我指的是兄弟友谊。”
钟瞻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尴尬一笑:“温公子还是这般幽默。”
温天卿哈哈一笑,脸上尽是明媚之意,他在除去了心中阴翳之后已经开朗了不少,丢失了往常那一份藏在心中的阴暗和狰狞。
钟瞻见到此幕不由微微的羡慕,他也曾幻想有一日自己活得这般洒脱,但是一路走来却发现自己得到愈多、心中不解愈多,这样一来他终究是走不出当年那偌大的北圣神都给他的压迫。
温天卿见钟瞻脸上颇显阴戾,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阎兄弟,你为何这般坚定着要进衍复门啊?”
他的语气装满了勉强的轻松,听得出来他是有意转移着钟瞻心中现在的执着。
“我的确是有一些原因,为了他人、为了自己!”
钟瞻回答的很模糊,他本可以欺骗这个少年,但是当他看见了飘摇在天空的云朵时,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此刻的他已经厌倦了自己几年之间无休止的欺骗了。
温天卿并不在意钟瞻回答的模糊,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他心中钟瞻这个被自己视作为朋友的人没有什么感伤的情绪才是最重要之事。
“终于快到了吗?”
钟瞻看到了前方已经可以见到轮廓的衍复大山中,收拾好了心情的自己,这一刻他又将是十生门门主阎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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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复门宗山之上看门弟子眼中露出几分疑惑的看着眼前两人,拿着一枚属于外门长老的令牌,心情颇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让这两个面生之人进去。
已经费了不少口舌的温天卿露出了几分不耐之色,张了张嘴吧声音有些严厉的问道:“难道这外门长老的令牌你都识不得吗?”
衍复门看门弟子尴尬一笑。
“不是弟子不认识这令牌,只是两位师兄实在是眼生,若是贸然让你们进入衍复门怕是要被外门长老责骂的。”
钟瞻听到这里一笑:“你怕外门长老责骂,难道就不怕温长老的责骂了吗?还是说温长老远在衍复城他的威严远比宗门其他长老要弱上不少。”
钟瞻这话说的诛心,那衍复门弟子面色一黑,这一顶大帽子他万万是不敢戴的,即便她心中正是这样想的。
温天卿闻言想到了其中关键之处,面色一黑的责问道。
“我倒是什么缘由,原来你打的是这般算盘,当真是好算计啊。”
温天卿虽然平时在家表现的对他老子有些不对路,但是这种情形之下他定是要维持自己老子的威严。
“两位师兄实在是对不住了,你们请进吧。”
说完铁青着脸一脸尴尬的让钟瞻他们入宗。
钟瞻与温天卿相视一笑,正想进入。
“慢!”
突然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从衍复门之内传出。
钟瞻闻言略显诧异,心道:难道是宗门管事长老?
钟瞻这样想着是因为钟瞻并不认识这声音的主人,而一旁的温天卿闻言却是听出了几分不妙和气愤来,他抬头看向了宗门之内。
“我倒是谁?原来是高家大公子,怎么在这衍复门混的不如意被赶出来了吗?”
温天卿的语气很是不客气,听得出来他对这个口中的高家大公子极为的不待见。
钟瞻这时也终于是看清了来人,这人一身白衫、样貌俊美、头发用紫金道簪高高挽起。
温天卿的口中的高大公子闻言却不气恼,而是把头转衍复门看门弟子,一脸严肃。
“你可知这两个不明来路之人究竟是何来路吗?”
衍复门看门弟子见是长老亲传弟子高无鹤不敢怠慢,语气恳切、且敬畏的说道:“不知!”
高无鹤闻言冷哼一声,声色俱厉说道:“既然不知道这两人是何来路也敢仅仅凭借着一块令牌就让他们进入吗?”
衍复门看门弟子心中颇感冤屈,但是不能反驳,只好苦涩着脸庞连连点头。
温天卿子啊一旁看的极为气恼,这高无鹤指桑骂槐的本事实在让人气愤,所以也不管其他,指着高无鹤的鼻子就骂道。
“你小子倒是愈发猖狂了,若不是你有一个外门长老的老子,此时岂能容你张狂!”
高无鹤听闻依旧不气恼,微微一笑平淡的说道:“你似乎是在说你自己!”
温天卿闻言面色涨红,的确前几年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对修炼很是没兴趣,如此一来的他的修为倒是不如高无鹤的,于是他终于是无从反驳了。
高无鹤无声的冷笑一声,正要再次出言讥讽之时,这时候钟瞻站上去一步不屑的说了一句。
“区区一个胎息初期修士竟然这般猖狂,我真想知道你的老子是如何教你的。”
钟瞻的言语之间针对之意很是明显,的确,他有必要为温天卿出个头——为了这个较为单纯的少年。
高无鹤见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年竟然这样讥讽自己,原本俊秀的脸庞之上闪过一丝阴戾之色,就像是自己极为看中的荣誉之上染上了污秽。
“小子我看你是存心寻死!”
高无鹤说完满脸煞气,像是用双眼中的怒火把钟瞻燃烧掉。
“你试试便知究竟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存心自取其辱!”
钟瞻脸上带着笑意,似是不屑、似是对自己无比自信。
高无鹤闻言倒也是不怒了,在他看来这人不是疯子就是真存心寻死,既然如此他倒也不介意自己给这样一个少年一些教训。
“好,那我就看看在你猖狂的背后究竟有几分本事!”
说完,脸上闪过邪魅的一笑,身子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动了起来,意欲在钟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击击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钟瞻虽然嘴上说着看不起高无鹤,然这高无鹤终究是胎息初期修为,所以他自然不能托大,嘴唇抿起,在高无鹤攻击达到自己身前之时就躲开了这一击。
高无鹤见钟瞻能随意的躲过一击,先是诧异,之后就是狠戾了,毕竟在他的想象中钟瞻定不会是他的一个之将。
高无鹤全身气势凛然,手掌成爪状,一缕缕烟雾从他的手中传出,瞬间一朵飘着毁灭一切的火焰就向着钟瞻身上划过去。
“求灭焰火!”
此言一出,火焰大盛,瞬间幻化成了火海一般包围着钟瞻,火焰中挣扎出了一个狰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钟瞻,显得极为的妖异。
钟瞻的额头微微见汗,此火焰的温度极高,钟瞻的身上淡淡的魔气包围着自己让火焰的温度不至于太高而燃烧了自己。
钟瞻并不想动用生死道眼、或者天煞魔棺,他想凭着单纯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击败高无鹤,因为他很久没有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扛着高热的火焰的侵袭身体,抵御着火焰中一丝丝热毒的侵入,钟瞻微微一笑,体内荒芜本源之气凝聚在手中,灵魂之力亦是倾泻而出,不多时一朵暗色的火焰就出现在了钟瞻的手中。
“凶焰!”
此火焰一出,高无鹤使用出的求灭火焰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原本强势的火焰就变得飘忽不定起来了。
高无鹤瞳孔一缩,他始终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异之色,他心中清楚地知道这火焰可是地级功法使用出的法术,怎么会不敌钟瞻的这样一朵小小的淡色妖焰!
然而,这时候让他更是惊恐的事发生了,钟瞻的手中的火焰脱离了他的手掌,飘到了空中,焰火中一头上古凶兽虚影从中而出,咆哮一声狰狞了大嘴,一张嘴后自己使用出的求灭焰火一时间竟然生生被凶兽的大嘴被吞噬,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原本看似那看似燃烧万物的求灭火焰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
高无鹤见到此幕,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怪异的事,自己引以为傲的火焰在钟瞻的手中竟然敌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钟瞻把凶焰吸收进了体内,其中被凶焰吸收过来的灵气在钟瞻体内流转,淬炼着钟瞻的身体。
.感受着身体一丝丝的变得更加的强大,钟瞻的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看来只有战斗才能让自己更快的使自己的肉身愈发的强壮!对身体的掌控也愈发的得心应手。
高无鹤过了几个呼吸才震惊的从惊恐中走出,此时的他已经不敢在轻视于钟瞻了。
然而钟瞻也不会让高无鹤占得先机了,手中荒芜本源之气再次凝聚,瞬间一个黑色旋转着的漩涡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那漩涡玄奥旋转的模样,似乎就像是掌握着万物生死的地狱入口一般。
“尘封!”
身子一动,如同移动的闪电似的到了高无鹤身前,尘封带着无尽的杀意和煞气,一掌向着高无鹤的腹部攻击而去——钟瞻并不想就此杀了高无鹤。
高无鹤睁大了瞳孔,始料不及一个胎息初期的修士有这般惊人的速度,然而他绝不能坐以待毙,不然被这一招攻击击中的话自己不死也重伤!
人在生死关头总会是激发出一些潜能的,在这紧要的关头,高无鹤的头发一根根竖起,全身灵气像是冲击奔溃堤坝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侵天掌!”
高无鹤睁大了通红的双眼,在这最后的关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一掌像是电光一般的接在了钟瞻的尘封之上。
“砰!”
“轰!”
先是一声闷响之声在众人耳畔响起,而后则是一声惊天地的响起以钟瞻和高无鹤为中心响起,浓烟此伴随这声音盖住了两人的身影!
一直在观战的衍复门看门弟子和温天卿眼露担忧,毕竟钟瞻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在他的心中这个朋友可是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
在钟瞻和高无鹤对决最后的一招中,他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此处两人情况不知,这个少年人眼神冒着担忧,跑向着浓烟心中。
待他走了两步之后,一声很难让人察觉的声音从浓烟之中传出。
“砰!”
“哼!”
一声闷哼之声紧接着前一个声音传出,这时候浓烟已经渐渐地散去,露出了两个身影,温天卿见到两人先是提心吊胆着,之后却是转瞬成了狂喜之意,热泪盈眶!
速可见此时的两人相隔不过几步之遥,高无鹤两只手臂无力的耷拉着垂下,他的嘴角挂着显眼鲜艳至极的鲜血——钟瞻的一掌则是完全的击在了高无鹤的腹部。
钟瞻的衣衫因为战斗而显得有几分褶皱,但是他的嘴角带着笑容,不卑不亢!
经过这场战斗,他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畅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