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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城学院的环境很好,火泥常备,室内温暖,吃食亦颇为讲究。火玉自从进了学院,便过着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虽然每天的课业繁重,但至少不需要再忍受饥寒,为生计而劳碌。
不过学院的学子大多出身富贵,火玉基础差,性格好强,与其他人总是格格不入。这种不合群,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显露。
“姐姐!”火玉风风火火地冲进家门,愤怒道,“这回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未然问道。
“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火玉咬牙切齿道,“有钱了不起吗?不就是穿得好点,长得漂亮点吗?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未然盯着她怒火中烧的模样看了半晌,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姐姐,我知道你很有钱,能不能给我置办些衣物首饰?”火玉一脸不甘心,“我实在受不了她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我……为何要帮你置办这些?”
火玉神色一僵,随即挽住未然的手臂,撒娇道:“姐姐,你连避水珠、水燃石这种宝贝都愿意拿出来,再帮我置办些衣物首饰应该不难吧?”
“你觉得,”未然认真地望着她,“只要有了这些,你就能将她们比下去?”
“至少不会比她们差!”火玉忿忿道,“在修容、修礼、修仪方面,若非我没钱准备行头,又怎会输给她们?”
“哦?原来你所理解的‘修容、修礼、修仪’,靠的都是身外之物?”未然端坐桌前,徐徐道,“火玉,你从刚才进屋开始,可有丝毫礼仪可言?”
火玉一愣。
“人的修养仪态,是经过环境和学识的熏陶,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改变。有些人即使衣着朴素,依然不掩风华。”未然展开双手,左手拿着一颗水燃石,右手拿着一颗晶玉(大陆价值最高的货币),“这两样东西让你选,你会选什么?”
“当然是水燃石。”火玉很清楚水燃石的价值,那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觉得有钱就能拥有出众的修养?”未然收起晶玉和水燃石,继续道,“我能为你提供丰富的钱财和物资,却也能随时将这些收回来。依靠别人永远只能受制于人,只有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我说过,不要好高骛远,急于求成。在你处于弱势的时候,攀比虚荣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笑和浅薄。”
“这么说,难道我只能忍气吞声?”火玉出身贫寒,一无所有,所以越发不能容忍被人小看。
“报复敌人最好的手段,就是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超过他们。”未然别有深意道,“火玉,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别被眼前小小的意气之争挡住了你前进的道路。”
有人的地方便有矛盾,竞争是成长进化所必须的养分,但失去平常心的盲目竞争,却是让人走向末路的□□。
未然既有心改造火玉,就必须做到尽善尽美。在连续听火玉抱怨了数日之后,她搬出了火玉的家,在村子西南面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住了下来。离开时,还带走了原本放置在火玉家的水燃石。没有水燃石,屋子又变得阴冷如昔。
这段日子,火玉在学院和家中两地跑,早就适应了温暖的居家环境,如今骤然回到从前,顿时无法忍受了。
她找到未然,恳求道:“姐姐,为什么要离开?不是在我家住得好好的吗?”
未然道:“我就住在村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那不一样。”就算分开住,也不必将水燃石带走啊!
未然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笑道:“十几年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
火玉语塞,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再不识好歹,也知道未然没有义务任她予取予求。不过只要她还在,她便不算孤立无援。
未然的举动,让她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她必须趁未然还在她身边,不断充实自己,努力完成学业,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王,祈福才过不久,您应该再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一名臣子对正在处理文书的北王无奈地说道。
“无事。冰季还有两三月才过,不可轻忽。”
“这些事暂时交给臣等处理就好,您的身体更加重要。”
“本王知道,并不是逞强,而是确实没事了。”以往祈福之后,他一般需要休养半月,这次不过几日便恢复如初。北王摩挲着脖子上的那颗玉石,心中疑惑,那孩子送给他的这条项链到底是何物?竟然能快速补充原力,滋体暖身。
大臣见劝不动北王,只得作罢,正准备商讨国事,便见北王突然长身而起,命令道:“准备雪橇,本王要出去一趟。”
“王,您的身体还没好,不宜出行啊……”
北王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唤声,大步走出书房。
“王要去哪里?”侍卫长水栖问道。
“上次让你送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吗?”
水栖点头:“记得。”
“本王想去看看他。”那孩子送了他一份如此贵重的礼物,不知他家人会不会怪罪。他从来没有私吞他人宝物的习惯,再加上那孩子确实讨喜,所以他想亲自去拜访一下他和他的家人。
水栖闻言,望向北王的眼神甚是微妙,如此上心,那孩子莫不真是王的私生子?
登上雪橇,水栖在前领路,北王几人径直朝未然和傲角暂居的火涟村急驰而去。
火涟村坐落在首城西南三四十里外,人口不足两百人,鲜有大事发生,一直平平淡淡。谁也没想到有一天,身份尊贵的北王会突然驾临火涟村,这无疑是一件令全村人沸腾的大事。
“这里?”北王停在火玉的家门口,转头问水栖。
“是的。”水栖躬了躬身,上前敲门,却无人回应。
“吾王,”村长颤颤巍巍禀告道,“您要找火玉吗?她去首城上学了,傍晚时分才会回来。”
“火玉?”北王低低念出这两个字。
“是的。”村长头也不敢抬,小心而激动地回答,“她是我们村的村民,父母过世七、八年了。两个月前进入首城学院,是个优秀的好姑娘。”
北王看了看眼前这间简陋的屋舍,淡淡道,“以她的条件,能够进入首城学院,确实难得。”
“这都是上天的垂怜。”村长与有荣焉地躬了躬身。
“那火玉是否有孩子?”北王又问。
“孩子?”村长连忙摇头道,“火玉才十四岁,远远不到成婚的年龄。”
“哦?”北王目光锐利地看向水栖。
水栖忙问村长:“我上次送了一个孩子回来,他不是住在这里吗?”
“啊,侍卫大人说的是傲角那孩子?”村长恍然,“他已经不在火玉家住了,几天前,与他母亲一起住到了村子西南边的木屋。”
傲角……那孩子离开前报的确实是这个名字。北王道:“村长,带本王去看看。”
“是,吾王,这边请。”
几人刚要移步,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从突然从远处传来:“粑粑!”
北王抬头,赫然见傲角骑在一只奇怪的野兽背上,快速朝这边奔来。
“粑粑!”傲角从释琊身上跳下来,自动自发地往北王身上爬。
村长等人见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北王看似平和,但生起来可是很可怕的。以前有人不小心冒犯了他,结果被直接送进冰牢关了五天,出来时就变成了一块冰雕。
不过,他们担心的情况并未发生,北王不仅没生气,还把傲角抱了起来。刚才这孩子叫北王什么?粑粑?不会吧?还未成婚的北王已经有孩子了?这可是天大的消息!
傲角乐呵呵地窝在北王怀里蹭了蹭,北王摸摸他的脑袋,眼中有几分暖意。
围观一众,个个神情诡异。
“粑粑,跟我一起去看看麻麻吧?”傲角在他耳边小声说,“就我们两个悄悄去,不要别人跟着。”
北王“嗯”了一声,转头对水栖道:“你先在这里候着,本王去去就来。”
水栖有些迟疑,一抬头正对上傲角幽幽的视线:小样,敢有异议?
不,你们两父子去吧!水栖明智地做出了决定。
“吾王……”村长似乎打算随行,水栖阻拦道:“村长,王想单独和傲角相处一会,你去通知村民,暂时不要随意走动,若是惊扰了王,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还有,管住你的嘴,若有什么奇怪的流言出现,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得入罪。”
“是,是。”村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嘿嘿。”傲角靠在北王怀里傻乐。
“笑什么?”北王低头瞥了他一眼。
“粑粑来了,傲角很高兴。”
北王沉默了一会:“本王……并非你的父亲。”
“傲角是不会认错的。”傲角肯定道,“粑粑你只是忘记了,但是不要紧,等你看到麻麻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北王见他说得煞有其事,心中疑惑更甚。
“到了!”傲角指着前面一座木屋,满脸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