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上,
此时已经显得冷冷清清,男老师们基本都已经散去,围观的学生也已经都被赶回寝室睡觉,时间马上就要到晚上二十三点的熄灯时间。
王浩晖来到三楼的平台,只见周院长正在跟费中华、秦易伟两位老师聊天。一旁陈-毅阳正跟巩寒良之前带来的两个小弟一起照看着依然躺在平台上的巩寒良,时不时还得用毛巾沾水敷在巩寒良的额头上。
这种用毛巾敷额头的做法,是华国民间一种治疗流鼻血的土方法。不过,这时候用在巩寒良身上刚刚好。
周院长正好面对着四楼楼梯而站,王浩晖一下来,他就看了个正着,这一瞧不要紧,周院长差点笑喷了,好不容易忍住笑,喝骂道:“你这小子,那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吗?放到二十年前,你这么穿,就是典型的投机倒把分子,人民是要消灭你的。”
其他人闻听周院长对王浩晖的调侃,也都齐刷刷地看向王浩晖,顿时人人都露出了笑脸。
确实,王浩晖真的很土!
只见王浩晖的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衬衫的下摆也没有掩进下身的灰色西装裤内,就随随意意、拖拖拉拉地穿着。其实,这样,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王浩晖这家伙竟然很搞笑的在腰部悬挂了一个黑色的钱袋。这种腰挂式钱袋,被小贩们广泛用于防偷、防抢-劫的实际行动中,基本是每个小贩人手配备一个。王浩晖这个新晋小贩当然也不能免俗。不过,问题也就出在这个钱袋上,因为,在众人的思维中,这种钱包就是“土”的代名词。
前世,王浩晖一到金湖,就跑到亨大买了一些新衣裤,还有前文说的假耐克,打扮的总归也算能够紧跟潮流了。但这一世王浩晖为了省钱,却是直到如今也没有买过新衣裤,倒是为了锻炼,买了两双土得掉渣的老式布鞋。王浩晖现在就穿了一双在脚上。
除了鞋子,王浩晖如今的衣服,基本全是从王浩晖老家农村带来的。虽然,不是有意贬低自己的家乡,但农村的服装,确实没好货。说直白点,就是很多的商家觉得农村人好忽悠,往往采购一些假货,残次品,拉到农村卖。而价格,却是一点也不比城市里便宜,甚至还要贵得多。这不是农村人傻,而是他们本就很少买衣服,也分辨不出衣服的好坏,只以为新的就好。不过,随着老一辈人的离去,新一代的农村人,却是越来越不容易被忽悠喽了。当然,这是后话。
对于周院长的调侃,前世的王浩晖肯定会反驳回去,但如今,他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办法呀,谁让我穷呢?要不,周院长您支援我一点?”
“你穷吗?不见得吧!”周院长可是已经从吴峰国那听说了王浩晖国庆节赚了不少。不过,周院长也懒得点破王浩晖的谎言。哼哼一声了事。
可下一刻,周院长面容一肃,指着躺在地上的巩寒良道:“这人是你打的?”
王浩晖点了点头,道:“没错。”
见王浩晖点头,周院长直接吩咐道:“承认就好,那他的医药费你来负责。这没得商量!”周院长似乎已经猜到王浩晖会不同意,因此才特别强调了一句。
可周院长还是小看了王浩晖。
王浩晖一听清楚周院长的意思,便立即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也没想过要跟您商量什么,因为我根本不会为他承担医药费,也没有那个必要,更是没有这个义务。”
周院长一瞪眼道:“人是你打的吧?竟然你打了人,就该承担医药费。”
王浩晖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反驳,直接道:“那行,我也懒得多说,报警吧。”
“报警?”众人一听王浩晖直接要报警,不禁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喊报警的。尤其是周院长,更是在心中诽谤道:“丫的,这本来是我准备吓唬你的台词好不?就没见过你这么奇葩的学生。”
王浩晖见众人都瞪着眼望着他发傻,不禁在心中奸笑一声:“哥倒要看看到底谁最怕报警?”
还能是谁?一目了然,当然是之前还牛掰哄哄,如今却哑口无言的周院长——周继忠!
就在周院长想要张嘴说点啥的时候,王浩晖却又悠悠然地开口了:“我觉得吧,报警可能还不够,应该还得找记者来监督、采访。这样才会显得公平公正。免得某些人知法犯法,徇私舞弊。”
周院长算是知道了,王浩晖这是在拿他开涮。周院长笨吗?肯定不笨!再结合上次王浩晖在办公室的表现,周院长那还能不明白?王浩晖这就是算准了他不敢报警,所以才有恃无恐!
周院长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话到嘴边又被周院长自己给否了。没办法呀,王浩晖这小子太油了,用以前对付他人的老办法,对付王浩晖,根本没用,说了也是白说,不如不说。
费中华是第二个醒过味来的。见一向精明的周继忠竟然被一个高一新生吃得死死的,心中不禁有点感慨,看来,我们确实老了!
王浩晖即便能够猜到众人的心思会比较复杂,但也不至于就真正了解,不过凭着感觉,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也不能真让周院长太丢脸,毕竟作为一方院长,被一个高一学生反驳的哑口无言,就算王浩晖胜了,但也是输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王浩晖还是明白的。所以,王浩晖想了想便解释道:“周院长,我并不想让你为难,但巩寒良的医药费,我是绝对不会承担的。每个人都得为他的言行负责,我们也不能继续纵容他继续犯罪下去。他已经是高三了,马上就要毕业走向社会,如果,我们还纵容他,万一他要在社会中惹出什么大事情,我们学院也跑不了好。竟然他能做得出喊人来威胁我的事情,就得做好被我打的准备。或许,他以为我一个高一新手,就活该被欺负?被威胁?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一顿后又道:“再说,严格说起来,我今年才14周岁,未成年一个。而巩寒良呢?十八岁了吧?一个成年人欺负一个未成年,还喊上两个帮手,我都不知道他的大脑里装得是不是全是稻草,就算我不反抗,打赢了我,难道就很有成就感?”
接着又一指地上的巩寒良道:“说实话,他完全就一法盲。不知道我们国家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吗?今天还好是我打赢了,如果我没打赢,或者缺胳膊断腿了,我完全可以直接报警抓人。不要以为我国就没有法律,尤其当我们两人都只是普通老百姓的时候,法律绝对公正到让你胆寒,你信不?”
王浩晖问伤了嘴巴说不了话的巩寒良,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不过,王浩晖也没想过要什么答案。
倒是费中华在听完王浩晖疾言厉色的话后,却是意外帮腔道:“说的不错。做得出就要负得起。院长,我看医药费这事还得等下去医院看了后再说。问题要不大,就让他自己出,问题大的话,就通知他的家人,到时,报警也好,找记者也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有了费中华的缓和,周院长也算是有了台阶下,便点了点头道:“行,就这么办吧。”
王浩晖及时送上马屁道:“院长英明!”
周院长没好气地哼哼一声,理都不理王浩晖,径直跟费中华聊起了天。
不久,救护车终于一路“呜啦……呜啦……呜啦……”地到了。
一番折腾,除了费中华因为年纪大了,回了寝室休息。剩下的王浩晖、陈-毅阳及巩寒良两小弟共四人,都跟着周院长上了车,一起照顾着巩寒良前往金湖市人民医院。
……
金湖市人民医院,创立于一九五八年,是华国三级乙等综合性医院。医院位于金湖市新华街附近,距离光芒学院所在的丰西路,其实不堵车的话,也就十分钟不到的事情。
王浩晖跟着众人一番折腾,安顿好了巩寒良,接着就跟着一位值夜班的护士大姐去一楼药房拿了点跌打药水,就近去了输液室,并在护士大姐的帮助下将全身的淤青都擦了个边后,也便无所事事了。
跟着王浩晖一起来擦跌打药水的还有巩寒良的两个小弟,王浩晖擦完后,想了想也没有急着走,还是留下来等他们两个。要说,王浩晖跟他们其实真没啥仇,前世更是一点都不熟。所以,王浩晖这一刻便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想法,准备主动让一步,尝试着跟两人交流一下。毕竟,在学校内王浩晖跟两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能做个朋友,没必要为了一口无伤大雅的气,而给自己找麻烦。再说,王浩晖接下来还得要在学院内做生意,多个朋友,也就能多赚一分钱。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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