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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鲲与张宁当初投靠张燕之时,只带了不到一千人马,其后周仓与管亥分赴泰山与汝南,又带走五百,不过这数月之间,陈鲲也召集起了近一千的人马,而张燕又从自己麾下拨出一千来令陈鲲指挥,陈鲲便领着这两千人马,出了晋阳,一路沿着黑山势力的属地向渔阳而去。
这里陈鲲前脚刚走,叶十七便对张燕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褚帅,这张白骑始终对张角念念不忘,似乎在黑山也是只忠于那个张宁而不是您,这不是好事啊!”
张燕不以为意:“此事我已经有了安排,张宁有名望有谋略,张白骑有胆有识勇武过人,我虽然用其为副军师,其实他平日的计策,都是出自于张宁之手,现在难得让他们二人分开了,就不要给他们机会在一起了!”
叶十七微微心惊:“褚帅的意思是?”
张燕星目微震:“我知道,你觊觎这个张宁很久了,而且这个张宁现在对我们也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起,她已经是你的人了,等张白骑回来以后,看到的只会是一座张宁的坟墓了!”
叶十七点头佩服张燕:“褚帅果然厉害,那张白骑若是敢兴兵造反,我便第一个将其斩杀!”
张燕摇头:“不,这样的人才若是杀了便可惜了,我打算送给高燚!”
叶十七心下一惊:“褚帅这是何意?”
张燕道:“我自有深意,你不必多问,你去做你的事吧!”
叶十七心中带着疑问,退了下去。
此刻,张宁正一人在自己的住处暗自神伤,此次张燕与叶十七密谋让陈鲲去助公孙瓒攻打张纯,一定是没有安好心的,不然也不会只许败不许胜了,她本想前去为其送行,但叶十七又着人盯紧了她,因此不得其便。
“什么人,竟敢硬闯天女的住处!”忽然听得门口一阵争执声,那个一直随行服侍张宁起居的老仆厉声道,现在也只有他依然还尊敬地称呼张宁为天女了。
“哼,什么天女,马上就要成了我们军师的夫人了!”这时又有几个声音响起,张宁心中一惊,只见门口几个张燕的军士正拔出兵器,恶狠狠地指着看门的老仆吼道。
那老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横在门口,阻挡这些军士进来,又回身冲着屋内大喊:“小姐快走!”
“真是碍事的家伙!”其中一个军士早已经不耐烦了,一剑便刺穿了老仆的身体。
而这一幕,正好被开门出来的张宁看到。
“福伯!”张宁几乎是惊呼一声,冲了过来扶住中剑倒地的老仆,泪水夺眶而出,“福伯,你怎么了,福伯!”
“他自然去见宁姑娘的父亲去了!”叶十七的声音这时阴测测传来,张宁悲愤抬头看去,只见叶十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面前,呵呵笑着道,“在下听说宁姑娘身染重病,因此请了晋阳城里最好的医师前来为宁姑娘诊治,左右,还不快把宁姑娘扶到屋里去!”
张宁愤愤起身:“你们这是做什么,都给我退后,叶军师,为什么杀我的人?”
叶十七桀桀一笑:“宁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查到一封书信,是这个家伙与朝廷私通的罪证,在下也是为宁姑娘安危着想!”
那些士兵们一个个狞笑着冲了过来,纷纷按住张宁柔弱的娇躯,张宁虽然奋力挣扎,但终究是柔弱女子之身,她想到不知将要面临何等的命运,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一个士兵见张宁这副模样,不禁嘲笑道:“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以前如何风光,现在还不是要嫁给我们的军师?别哭丧着脸了,这是你的福分!”
叶十七走上前来,摸着张宁的漂亮得能滴水的脸蛋,反手竟然给了那个乱说话的士兵一个巴掌:“混账东西!能娶到宁姑娘这样的人物才是我的福分,你们几个瞎说什么?”
“是是是,小人多嘴了!”那个军师自知失言,自己站到一边去不停掌嘴起来,“教我不会说话,教我多嘴,教我嘴贱!”
叶十七却不去管他,自己温柔地对张宁道:“下人不懂事,我自会惩罚他们的,我叶十七以后会对你好的!”
张宁身子被制住,若非如此,她定要冲过去给这个叶十七几个嘴巴的,现在却也只能恨恨看着叶十七,喉头蠕动之间,一口便唾在了叶十七的脸上。
叶十七顿然愣住,用手掌擦拭下来,却是凑到嘴边拿舌头轻轻舔舐,竟是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来,口中还连连赞道:“好香,人香,连口中的唾液也是清香怡人的!”
张宁看着他英俊而又狰狞的面孔,只觉得无比恶心。
哪知道叶十七却不罢休,竟然真的就凑近了张宁的身前,在张宁的衣服上轻嗅起来,张宁身子抽搐之间,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偏过头去,流下屈辱的泪来。
“你这禽兽,你们这些禽兽,我错看了你们,父亲也错看了你们,你们会不得好死,我死后必定化成厉鬼,来向你们索命!”
若有来生,她必为男子,习得一身绝世武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任人凌辱。
“嗤啦”几声,叶十七似乎是故意要让张宁听到一般,那是她的衣裙被那只肮脏的手撕成一条条的声音,张宁不敢再去看,她闭着眼睛,听到老仆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听到门口无数围观者的指点议论声,感受着无数军士不安分的手如虎钳一般紧握着自己手脚的那种绝望,那一刻,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陈鲲,更想到了死。
死,是最好的解脱。
这样想着,张宁紧抿着嘴唇,两排贝齿也压上了舌头,然后用力咬下——
血,顺着唇角缓缓流下,断掉的舌头,则被她含在了口中。
“军师,她咬舌自尽了!”终于一个军士发现了异常,因为不管如何动,张宁都没有了动静,仔细看时,却看到张宁眼睛瞪大,却是没有了光彩。
叶十七一惊,掰开张宁的嘴,只见一团血肉迷糊的舌头掉了出来,众人大惊失色。
“真是晦气!”叶十七没有想到张宁会是如此贞烈,他探到张宁口鼻处时,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气息,身子也已经冰冷了,他站起身来,厌恶地看着张宁的尸体,对众人下令道:“趁着天黑,赶紧埋了去,不要让人发现!”
“诺!”众人虽然失望,却也只能依令而行。
入夜,几个人将张宁的尸体装进麻袋里,抬着到了城外一处乱葬岗,找了一处坟头多的地方,动手便挖了一个坑,将麻袋丢了进去,正要埋土,却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冒出一个白衣鬼影来,鬼影发着渗人的笑,身形飘忽不定,眨眼竟然就到了众人跟前,赤面獠牙,森然可怖!
“啊,有鬼呀!”几人哪里还顾得上填土,一哄而散。
待这些人都走远了,这个白衣鬼影竟然说出一句人话来:“真是一群胆小鬼,这么不禁吓!”
说着他将身上伪装除掉,竟然是当日暗中助张辽打败何无庸的那个老乞丐,他眯着唯一能看东西的眼睛,盯着眼前土坑里的那个麻袋,解开了之后,竟然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来,只是这个美人现在面如死灰,身体发冷僵硬,显然已经是死去多时,老乞丐叹息了一声道:“不知这又是哪家姑娘遭了黑山贼们的凌辱,真是可怜的孩子!”
这样说着,他将手下意识地搭在张宁的手腕上,面色却是一喜:“想不到还有救,嘿嘿,那个张仲景最近正好发愁没有人可医,我左慈便带回去给他瞧瞧,让他再怪我一天到晚囚着他,也不枉做了一件好事!”
“大事不好了,军师!我们见鬼了,天女的鬼魂回来索命了!”那些被吓跑的士兵狼狈地跑到了叶十七的住处,却看到张燕也在这里,一个个便住了口,不敢吱声。
张燕见这些士兵慌慌张张的,忍不住怒气噌地便涨了上来:“一个个都瞎鬼叫什么?什么鬼魂索命!”
“这——”众人一时为难。
叶十七知道也瞒不住了,便喝令道:“既然褚帅问你们话,如实回答就是!”
“是,是!”一个机灵些的士兵出前拱手抱拳道,“我们去埋那个天女张宁的尸体——”
“什么?”张燕听到这半句,吃了一惊,拍案而起,“谁的尸体?”
“是天天天女的尸体啊!”这个机灵的士兵被张燕这么一吓,话也说不清楚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燕怒声问道,这些士兵不去找他却直接来找叶十七,很明显,这件事情,叶十七是知道的。
叶十七出面道:“褚帅息怒,您不是说了吗?张宁这个所谓的天女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我只是做了褚帅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只是想不到中途出了一点意外,这个张宁虽然看似柔弱,性子却是烈得很,居然,居然咬舌自尽了!”
张燕听了,默然半晌,不禁悠悠叹道:“张角起兵,声势何其壮大,只是却想不到他的唯一血脉最后会是这种下场!”
叶十七道:“人已经死了,褚帅不必再心存妇人之仁,为今之计,是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不然若是被那张白骑回来发现端倪,又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了!”
张燕点头:“不错,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好了,天女张宁不幸暴病身亡,我要为其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这时刚才那个小兵说道:“可是褚帅,我们就要填埋天女的尸体时,乱葬岗里突然冒出一个女鬼来,那天女死前说要化成厉鬼来向我们索命,小人记得清清楚楚的!”
张燕大骂他:“什么鬼不鬼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军师,你速速带人去乱葬岗查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叶十七躬身道:“在下领命!”
众人来到乱葬岗,却见坑尚在,麻袋也在,唯独不见了张宁的尸体,叶十七心中嘀咕:“奇怪,莫非这个张宁是假死,以图骗过我好借机脱身?”
心中虽然如此想,叶十七却是嘱咐众人道:“听我的令,回去以后就对褚帅说事情已经办妥,那个鬼影不过是一只野狼罢了,明白没有?”
“明白!”见过军师都发话了,众人只能唯唯诺诺答应了。
“嗷——”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狼嚎,令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父亲,鲲哥!”张宁昏昏沉沉之中,只觉得身子轻浮,极目所见的世界,都是一片灰暗,云涛翻滚,没有半点生气,她就这么飘着,喊着,突然看到前方两个人影,那不正是张角和陈鲲的身影吗?张宁兴奋地要跑过去,却不防面前刮起一阵狂风,将她吹得如同落叶一般,反倒离张角和陈鲲越来越远,她想用力喊出声让他们听到,可是却发觉自己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慌乱之中,她低头看向自己脚下,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没有脚了!
不单是没有了脚,张宁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却是连手都没有了,确切地说,她的手,她的脚,她的整个身体,她的头都不复存在了!
她难道是死了吗?
那她又是如何看到这一切的?
忽然,张宁看到了陈鲲,这个一直在危急时刻保护着他的人,现在却是面无表情,冷冰冰地看着她,却又看不到她,因为她已经不存在了,张宁知道,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没有躯体的灵魂了。
鲲哥!鲲哥!!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