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秦将军,赵云将军有令,命将军即可出击,封锁谷口!”
士兵冒雨来向埋伏中的秦翻报告道。
此时秦翻与锦骑军的另一部分人马身上蒙着厚厚的伪装,埋伏在谷口附近,对面山坡之上,庞德也带了一千人马埋伏在那里,就是等着胡轸的大军全部进入山谷之后,出击封锁。
而现在,赵云突然派人命令秦翻提前出动,秦翻不用细想也能明白,情况一定是出了什么变化。
“知道了!”秦翻不去想那么多,现在胡轸的人马已经进谷了三分之二,若能将这近两万人马围歼之,剩下的一万敌军必定也是只有逃跑或投降的份。
“弟兄们,击鼓,出击!”
秦翻长喝一声,与士兵们揭掉了身上的伪装,大吼一声,带着这千余人呼啸着,从山坡之上冲锋下来。
咚咚的鼓声被擂响了起来,和着风声,和着雨声,和着呐喊声,声声激荡人心。
行进中的胡轸后军部队被突然出现的秦翻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秦翻的这一千人本来就是跟随秦翻的三千死士其中佼佼者,个个武艺过人,加之训练有素,多历战事,又占了天时地利之便,士气高昂如虹,简直锐不可当,胡轸后军还没有来得及组f,..织起有效的抵抗,便一下子被冲散了,分断于谷内谷外。
“有敌袭!”领头的将官刚喊出三个字,喉咙便已经被利箭给射穿了,剩下的敌军一面派人去知会胡轸的中军,一面迅速后撤了半里多地,对着秦翻人马这一面竖起了密集的盾阵与长枪阵,意图让秦翻的人马无从下手。
但是他们似乎忘记了高家军不可能只埋伏一支伏兵。
秦翻喝令众军停下冲锋的阵势,将大刀倒提于身后,气势凛凛:“想负隅顽抗吗?呵呵,不必管他们,分一半人手,前去把谷口用准备好的擂木炮石给我用最快的时间堵上,防止谷外的敌军冲进来!”
“诺!”
这时嗖的一声,敌军战阵之中,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射秦翻面门,被秦翻一刀隔了开来,他后退了几步,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来:“令明,该你出场了!”
那些敌兵见秦翻不战也不退,还派人往谷口方向去了,料定必然是要堵塞谷口,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当即呐喊一声,保持着密集的一面盾阵型呼啸着发起了冲锋。<>
“杀!”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这些人骇然回望之时,竟然见到身后密林之处不知何处出现了一支人马,各个身披重甲,一手执盾,一手操刀,中间一人更是全身裹甲,手持一对长戟,望之生寒。
“庞令明在此!”
随着一声话语落下,这近千人立即飞一般地冲锋而来,庞德更一头跃进敌阵之中,长戟所向,无不招招见血,他所领的亲卫营也是憋足了一口气,就等着这一刻大杀特杀一番,敌军虽然想立即变阵,但数千人的队伍又哪里那么好变的,只这几个犹豫的功夫,便被庞德的亲卫营斩杀了数百人,阵型一冲散,很快便溃不成军,这时秦翻也带人重新杀了回来,与庞德联手之下,杀得敌军一阵丢盔弃甲哭爹叫娘。
“拼不过了,撤!先去跟大督护会合!”剩余的敌兵聚集到了一起,看着满地自己人的尸体,无奈之下,只能撤退了。
“爽快,好久都没有这么爽快了!”秦翻收刀而笑,走到庞德身边道,“只是可惜了,没能斩杀几个大将,都是杀的杂兵,根本不够升官啊!”
庞德不苟言笑,将双戟横于胸前,沉声说道:“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做官了?依我看将军不该叫秦翻,该叫秦宜禄!”
“没大没小的,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爹了!”秦翻不屑地冲庞德撇撇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无感慨道,“这场雨究竟是要下到什么时候啊,难道非要把整个河南郡都淹了才罢休吗?”
停了一下,秦翻又呵呵一笑道:“不过秦宜禄这个名字听来不错啊,以后我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话音方落,突然一阵巨响从后方传来,庞德与秦翻一起回身而望,只听得谷口之处传来自己人马的不时惨叫,原本被堵塞上来的谷口的擂木炮石也一起横飞,而都在了外面的胡轸后军也再次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庞德眸子突然圆睁着疑惑道。
秦翻紧紧盯着谷口处混杂在胡轸后军之中的那个高大身形,语气有些自嘲地说道:“居然把这个怪物都忽略了,看来我们有点麻烦了!”
“你们的大腿肉,一定很好吃!”身形站定,一柄黑漆漆的长枪沐浴在风雨之中,华雄那有些渗人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庞德定睛看着华雄这个庞然大物,一条玄铁重枪运转如飞,所过之处高家军的人马尽皆不敌,死伤一片,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双戟,对秦翻道:“麻烦的事情我来做,秦统领你带人在后布防,胡轸的中军若是得知此处之事,必定会率军突围的!”
“不,此人能耐非同小可,只怕我二人一齐出手,也未必能敌!”秦翻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过他随即便神色一凛,对士兵们下令道:“你们分兵两路,一路向南,于路迷惑胡轸主力,不要让他们出谷,另一路向北,伺机再次封锁谷口!”
“可是将军您的安全”
“没有可是,必要时候,我会派人让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提前出击,今天不管是华雄还是胡轸,都不能让他们或者走出这个山谷!”
“诺!”众人虽有不忍,但是还是不得不冒雨离去。<>
庞德笑着对秦翻道:“将军肯留下来,想必一定是有了灭华雄的计策吧,此时周围没有人,将军不妨说说看!”
“知我者,令明也!”秦翻大笑,“不错,这个华雄的身体似乎是一种质地坚硬的木头所改造的机关,委实厉害,于是我便想了个法子,设法将燃油泼到他的身上去,然后点燃,必定能将他烧得渣都不剩!”
庞德点头:“好说,我这便前去向他挑战,将军将那燃油安置在了何处?”
秦翻一指后方不远处一处与别处无异的路面,冷笑说道:“就在那下面!”
华雄此时杀得兴起,带着自己人马一阵冲突,突然看见原先伏击胡轸后军的秦翻和庞德人马都不见了,不禁长笑道:“我就说呢,高燚的这些伏兵都是酒囊饭袋,根本不堪一击,走,我们继续行军,找到高燚所在,杀他个片甲不留!”
正在这时,两声惨叫从远处而来,华雄听得正是他的士兵,抬眼看去,只见远处两人策马而立,居然是秦翻和庞德。
“咦,你两个家伙怎么不跟着逃走?莫非是要投靠我家主公不成?”华雄吼声如雷,虽然与远处二人至少有百余丈距离,但却是中气十足,清晰入耳。
庞德与秦翻一左一右,各自亮出长戟大刀来,威势凛凛,面上丝毫不惧,策马缓缓近前,口中语气也是毫不示弱:
“你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像是要投靠那个董肥肥吗?”
“找死!”华雄好歹是董卓的义子,如何能容忍两个人辱骂他的义父?当即怒喝一声,策马挺枪便来,他人高马大,抬手一枪,,蓦地横扫,力量奇大,速度更是奇快,仿佛如丝如线的雨滴都要被他凭空扫断了。
秦翻与庞德自是不敢怠慢,立即举戟挺刀架隔,殊不知华雄的力道大到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只听喀拉两声,他二人胸前的铠甲一道暗光闪过,居然断裂于地,两道血迹也是喷涌而出。
“好厉害的一枪!”秦翻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显然已经深入皮肉寸许,更关键的是这是华雄的兵器根本没有接触他们的身体。
换句话说,华雄仅仅靠兵器的气势余威,就伤了他与庞德二人。
“此人不可敌,秦将军,我们撤退!”庞德也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方信现在的华雄非一人可胜,除非高家军几员大将一齐出手了。
二人拨马而逃,迅速消失在道路尽头。
“想走?”华雄冷冷喝道,绰枪在手,拨马便追,他自信自己刚才的那一枪,换做寻常人物,早就一命呜呼了,而秦翻与庞德居然没死,不仅没死,还只是受了轻伤而已,这让一向以天下第二自诩的华雄当然不干了,当即只率领了少数骑兵,循着秦翻与庞德二人消失的地方,策马追去。
不多时,华雄便看见了二人的身影,他绰枪蓄势,瞄准后面的秦翻便要趁机掷出,正当此时,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华雄只觉得自己失去了重心,身子重重摔入了一个深坑里面!
地上什么时候有个坑的?他怎么半点都没有发觉?
更加不对劲的是,这个深坑里面倒满了一人多高的燃油,华雄顷刻之间,全身便被燃油给浸泡过了!
“不好,他们想用油把我烧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