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岳老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岳思远跟前,朱府的下人想要拦他,朱汐却示意不用拦。只见岳老爷狠狠地揪着岳思远的衣领,高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
岳老爷对这个小儿媳始终抱着很大的期望,只因他上私塾之时天资过人,虽然后面沉迷酒色耽误了一些时光,但总算是有希望的。所以,就算发生了这档子事,他的心里还是相信岳思远的多一些。
然而听着刚才岳思远的话,他只感觉眼前一黑,所有的信念都倒塌了。
蠢笨一些也就罢了,男人总是需要找点乐子的。自己好歹也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人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归可以的。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争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将这件事无所畏惧的说了出来,自己这张老脸还要往哪里搁?
看着老爹这幅气愤不已的模样,岳思远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都是被她逼的……”
“混账东西!”只听啪的一声,岳老爷夺过了下人手里的木板,啪的扇在了岳思远的嘴巴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岳思远被扇得晕头转向,差点就两腿发软倒下去了。
“岳老爷,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您还要我继续问下去吗?”朱汐冷笑。
“朱大小姐,”岳老爷驳斥道,“犬子犯了错,应当受到惩罚;可是你呢?犬子说你才是幕后主使,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伏法!”
“岳老爷,令郎承认了图谋不轨的事实,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临死之前还想着反咬一口,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这样浅显的道理,谁又看不出来呢?岳老爷,您好歹也是颇有名望之人,难道现在仅凭着令郎这胡言乱语,就想定我的罪吗?”
岳老爷反驳道:“既然他是在胡言乱语,为何你却只偏信一半?朱大小姐,别的没的说,至少你的嫌疑无论如何也洗脱不掉!如果你要处置犬子,那你最好也要连坐,否则,我岳某人决不答应!”
“你不答应?你不答应又有什么用?令郎用来污蔑我的那些罪名,什么廷芳阁,什么我哀求他娶我云云,这些话难道信得么?且不说咱们府里根本就没有这个鬼地方……”
“有的!你不信,那就派人前去查探,就在我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岳思远十分不服气。
此时,吴平笑眯眯的站出来说道:“岳公子,岳老爷,岳夫人,咱们府上的确是没有一座叫做廷芳阁的亭子的。根据刚才岳公子所说的那个地方,也不可能有。”
“为何?”岳思远大惊。
吴平抚着胡子说道:“因为,你所说的那个方位,正是咱们朱府里一片小小的池塘,池塘占地三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所以我笃定,这湖面上,是断然不会有他所说的这座亭子。”
原来朱汐告诉岳思远的乃是假的方位,引领他去的地方更是幻化出来的幻境。只是岳思远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
岳思远一脸笃定的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肯定在栽赃陷害我!爹,你叫人进去,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吴平呵呵一笑,说道:“岳公子,要是说到栽赃陷害,这你可真是一派胡言!想当初,你被咱们老爷亲手擒住,那地方可和这湖离得远着呢,要说栽赃陷害,那就是咱们老爷的错咯?可是咱们老爷为人正派,别说不屑于做这些腌臜的事情,便是要做,对付你这样的毛头小子,也用不着费用如此心机!”
这番话众人倒是服气的。一听说岳思远是被朱老爷亲手所擒,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都开始相信这是岳思远自己自作自受。
眼看着岳思远就要被定罪了,此时,岳夫人当先一步迈了出来,指着朱汐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朱府的大小姐,你的手段可真是厉害呀!以前我瞧着你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没想到你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个样,里里外外可都坏透啦!也不知道你去哪里学到了这么多狐媚子的手段,连咱们思远这么好的孩子也被你给带坏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朱府的家教,要是说你有娘生没娘教吧,似乎又不太过得去。哦,朱老爷不是把你送去道观里住了几年么?怎么样?山上的野男人多吧?是不是不够你偷吃啊,所以这才着急忙慌的下山来偷吃咱们的思远?思远呐,都是为娘不好,千挑万选的给你选到了这么个货色!不过你放心,以后可不会了!”
“岳夫人,你的嘴巴里可给我放干净些!”朱汐被这一席话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对面前的岳夫人怒目而视。
“我放干净些?呵!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就是这样的货色,不值得我对你客气些!朱大小姐,请你把咱们的思远放了,要是你照做,说不定我们既往不咎,也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休想!”
岳夫人像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她惊诧的反问:“休想?好啊,侄女真是有骨气!来人,给我把大少爷带回来!”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家丁们便冲了上去,和朱府的人硬刚硬。吴平立即叫人拦住了,一时间相持不下。
岳老爷低声在夫人耳边问道:“夫人,这样不太好吧?”
“不太好?”岳夫人柳眉一挑,尖着嗓子低声说道,“这样的贱人,你和她有什么道理可讲?更何况你听听思远刚才那说的算是什么话?难道你还相信咱儿子是清白的?就算你相信,这旁边的人能信?你当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么?要是我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抢过来,你还指不定能不能说得过这个贱妇!”
岳老爷犹豫了一下,支吾着说道:“可是夫人,毕竟我和朱老爷还有几十年的交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