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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相见(上)

缘比昙花 月凌波 3002 2024-11-18 03:45

  阿提与泰尔奇几乎整夜未眠在屋中等候东莪可是眼见天色渐亮却依旧未看到她的身影。阿提放心不下向深山中寻去可是却没有看到东莪她急忙回到屋果然也未回这里。她心急如焚便要下山去找泰尔奇劝了许久方才使她安静下来自己则下山去了。

  他一路寻觅几乎连城里也寻了个遍也没有见到东莪只得无功而返。二人面面相觑不出话来良久阿提喃喃自语道:“是我逼的她太紧了么?是我做错了。若是她就这样不告而别那我……我与姊姊的大仇又要怎么办好呢?”泰尔奇不知如何安慰正着急间却听得屋木门轻开有人走了进来。他俩同时回头看到东莪就站在眼前阿提几乎喜极而泣迎上前道:“你去了哪里?”

  东莪目光沉定看了她一会道:“我要见一个人你可有法子?”阿提忙道:“格格要见谁?”东莪道:“济尔哈朗。”阿提情不自禁微微一颤转身向泰尔奇望去。

  泰尔奇上前一步道:“格格为什么想要见他呢?”东莪不答。他又道:“济……济尔哈朗如今位高权重只怕难以接近。”

  东莪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们倘若没有法子我就用自己的名字去见他想来也不难。”阿提忙道:“那不行的我这就去想法子。”

  东莪又道:“你们在京日久难道不知道他重病在身么?一大早就已有好几拨太医进府去了再不见他只怕永远无缘相见。”她不再话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阿提二人互望均觉对方目光中尽是忧色只一个夜晚而已眼前的东莪竟有些让人无法分辨了。

  济尔哈朗身为开国重臣又是当今皇帝顺治的叔父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位极人臣住所自然也是极尽奢华。亲王府闪亮的红漆大门外立有一对汉白玉蹲狮府门面阔三进上盖琉璃瓦单檐歇山下是如刀削般平整全都一样大的青砖铺就前有五层青石台阶气势非凡。

  自从他于五月因病革去职务在家休养以来本来已拒去一切访客。可是这日他的府中早早便有太医出入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天还没亮透府外已聚集了数俩马车各个官员纷纷递贴问安上门探望来了。

  王府之中既要接待来客又要安排医药等琐事只忙的院里各人往来不断手忙脚乱。主事的是一个名唤张量的体胖男子他四十上下面圆短须正拿着一块绸帕不停擦拭脸上如雨般淌下的汗珠一边极力压低声音道:“轻些轻些你们要脑袋不要了?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不知道老爷病着吗?”他转眼看到一边的几个侍女又急道:“你们倒是快一些呀!里面等着呢!”那两个侍女手拿托盘听了他的话慌忙快步往里院去了。

  她们走到一个墙角忽然自墙那边转出一个黑衣人在她们颈后横掌一切这二人立刻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边上的另一个黑衣人忙接过她俩手中的托盘。这两人将这二个侍女拉到一边的房里关上房门。过了一会自这屋中走出两个侍女打扮的人来她们反手将屋关好手拿托盘互望一眼朝里走去。

  她二人刚走出几步迎面一个侍女已跑了来道:“还不快些屋里等着换帕子呢!”二人忙低头应了在她身后跟随。三人走了一会进到一间大屋之中这屋内进深三间每个门厅均挂有厚帘因而光线十分昏暗。

  那两个侍女走到第二个门帘之外便被示意停步站在一旁另有侍女接过她们手上的托盘自去里间忙碌。二人站了一会接过空盘走出屋来。在门外稍稍一顿依旧朝原路返还别人也不去注意她们。二人转到一边四下张望了一会其中一人轻声道:“格格现下你有什么打算?”话的人轻抬面孔脸上凹凸不平但似敷了与面色接近的东西看来并不刺眼正是阿提。

  另一人也面敷有物脸上木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灵动不定在阿提脸上停了一会道:“我要回到方才那屋里去他一定在里面。”却是东莪。

  阿提道:“时间久了就怕被人让出来。泰尔奇便在侧墙之外可是真有什么事他也一时近不了身。”

  东莪道:“难道你真以为我只为了看他一眼而来的么?”阿提听她语调不平只得不再做声。东莪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也容易脱身些。”阿提摇头道:“不我决不会让格格一人冒险的。”东莪看她一眼不再话。

  两人再次向那个大屋靠近这里院好似只有一些妇孺进出这些女人个个神色慌张满怀心事便是见到这两个侍女走动也没有人多看她们一眼。因而二人毫不费力便又寻回到了大屋之侧。

  二人围着大屋走了一圈只看到一个侧门可是手推不动想是里面上了锁。二人无法只得再往回走刚要转过墙角却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隐隐带着人声传来二人只得在墙边的灌木丛中一躲。刚刚藏好便听几人匆匆忙忙的走过一个男子声音道:“你快去把屋里的下人全打了里院不能留一个侍女、守卫。”另一个人应道:“是是”二人转眼便走了过去。

  东莪二人自灌木丛中站直身子还未及话却听身后“吱呀”一声那道方才锁着的门正向外开出一个中年妇人迈步出来与她二人打了一个照面。阿提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在她胸口轻击那妇人一脸错愕声音都未来的及出已向后倒下。

  阿提与东莪二人忙将她拉进门内随手关好门。这门之内是一个窄长的通道尽头却有一排衣柜层层相叠再向里转便是一个间由一道硕大的屏风与相连的正房那边相隔开来。

  阿提将那妇人放在门边又解下她身上的腰带将她双手反绑住再用帕子塞在她的嘴里这才回头看向东莪。只见她立在走道尽头目不转睛的朝屏风那边看着。阿提上前探身只见眼前一张巨大的六叶折立双绣大屏风上面绣有山川河流等复杂图案透过它却依稀可见屋里另一边的情形。

  屏风正对几扇长窗窗上一排密密的竹帘低垂只透入几缕微光射在窗前的地面的地毯上。室内光线昏暗药味浓重。大屋的一角有一张大床此时正有一人弯身向床内只听得“悉悉”声响这人正扶着床内之人起身。

  这时自外走进一名男子轻声道:“王爷起了么?”床边之人“嗯”了一声那男子又道:“内院里的下人已全都退到外院去了这房里也只在最外屋留了两个丫头。宫内传来消息出了东直门已经有一会儿了可能转眼既到。”那床边的人道:“你把人手调配好王府四周都不可疏漏但也不能太过招眼”这人应了退出屋去。

  这话之人又道:“阿玛你重病在身还是不要起来迎驾了。”自床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重重喘气过了一会才道:“身为臣子的没有这样的道理。”

  床那边过了许久方才见到那人扶着一个老者起来正要帮他穿上官服可那老者忽然喘息起来整个身子慢慢缩成一团任那人在他背后重拍轻捶也毫无帮助看那老者的情形实在是痛苦万分他身旁的年青男子慌了手脚只得扶他在床沿坐下。

  那老者气喘如牛又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平复他就着身旁那人递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停了一会才道:“快……快帮我穿好衣裳。”

  便在此时屋外已有人声响起耳听得门外靴声橐橐有人已向内快步而来转眼之间一人走进屋里。暗光之中东莪二人看不清来人面貌依稀只见此人一身黄色长袍快步走到床前向看到他时已慌忙站起的二人道:“六叔快快躺下身子要紧。”那老者声音哽咽道:“要皇上亲临探视老臣实在是愧不敢当。”老者身旁的那个青年人忙曲膝跪下叩道:“臣济度代家父叩谢圣恩。”

  阿提只觉手心出汗不由自主向身旁的东莪望去却见她目光闪动双唇紧闭如石像般凝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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