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佟妃起的晚了些,顺治自然一早就走了,宫女帮她打扮停当,东莪才走近屋里来,佟妃屏退宫女,笑道“真是什么都让你中了,你知道吗?昨儿个皇上他……”东莪头道“那还有不知道的吗?不准皇上还会再来,你可要心应付,”佟妃笑道“走到这一步,我还什么也不会,那就太笨了不是!”二人相视一笑。午后正锈花呢,就听宫女道“丽妃驾到!”东莪不知是谁,便退到一边,却见门外进来一个笑容满面的妖艳女子,见到佟妃迎面笑道“听妹妹近日大喜了,”佟妃忙让了座,又道“姐姐快请坐吧,瞧这天热的,”罢命宫女奉茶,自己坐在一侧相陪。
那丽妃看看她笑道“可见时来运转,妹妹锐的是春色满面呀,”佟妃微笑不答,她又道“眼瞧着皇上为董鄂妹妹病成那样,谁不心疼呀?好在,如今咱们姐妹里总算出了个得以挑大梁的人儿了,往后还要妹妹你多上几分心,有你知冷知热的陪着皇上,咱们也少了些担忧的事。”佟妃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是皇上正巧路过这里,论才艺妹妹我不及姐姐你的万分之一,论才学我又不如那景妃姐姐,不过是碰巧罢了,姐姐就爱拿我开玩笑逗乐子呢!”
丽妃侧过身子看她,道“妹妹何苦这样自己呢,咱们平素里最是的上话的姐妹,姐姐这才来恭喜你的,妹妹能好,姐姐自然也为你高兴不是吗?”佟妃头一笑。她又道“姐姐前些日子种了些好花,让人给你送几盆来,放在院里就行了。那妹妹好生歇着,姐姐先走了。”佟妃起身相送到屋外,她自去了。
东莪自佟妃处得知这丽妃是苏克萨哈之女,进宫也不过两年,也生有一个皇子名唤景元,尚在襁褓之中。末了,佟妃哼了一声道“平日里难得见上一回面,这会儿却巴巴地跑来套近乎!”罢扭头回里屋去了。少时那丽妃送来的几盘花果然送到,宫女们将这些花放在院中,花香扑鼻,东莪细看了,只是几盘丁香白苹,其中另有一两盘不知名地植物,无花。可叶色或紫或红,还有亮色斑聚于端,如花型一般绽放.,电脑站.很是鲜艳夺目。
接下来的日子之中,顺治三日倒有一回会来佟妃这里。佟妃受宠若惊。也是打叠精神,每日里也照样带玄烨去给皇太后请安。紧记东莪的交待凡事克已容忍,真真正正地倒真讨得了太后与顺治地几分喜欢。
东莪从不出宫门,加之提醒佟妃不在外人面前起她来,佟妃自然也更加不愿意让她在别人面前露面,加之对她越来越是依赖忌讳,因而二人虽各怀心事,却也相处得十分融洽,这宫里同时也成了东莪最好的隐匿之所。
转眼一月过去,院中地金桂开始开放,某日清晨早起,院中已经飘扬起了浓浓的桂花香,众宫女们都陪伴佟妃在院中赏花,东莪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眼中渐渐湿润起来。她转身便欲回屋,却听得宫女们一阵惊叫,她排众而入,看到佟妃晕到在地,面色发白,忙让人扶她进了里屋,一边派人去请太医,一边支开宫女们,开始为她把脉。
待到太医进来,东莪早已离座站在屋子一角,佟妃慢悠悠地醒转过来,太医只些宽慰的话,开了补气养血的药便离开了,佟妃却觉心里有些疑问,支开下人,将东莪拉到身前道“你去探听下太医地口气,我看他好像有话不的样子,”东莪沉默了一会,道“不用问他,我知道,娘娘你这是贫血之症”。佟妃一惊,道“这是什么病?”东莪道“我以后再与娘娘细便是,这会儿,你先歇着,这病没什么大碍,凡是女子多少都有的,娘娘不过是近日有些血气亏损而已。”佟妃听她这么,方才松了口气睡下。东莪关好房门,却没有回去自己房间,来到花院之中停留许久,又俯身自其中一颗花卉处,采集了几片叶子,一些土壤,这才回房去了。
第二日,佟妃遵照医嘱,卧床休息,到了午时,顺治派来太监前来询问病情,有了皇上的慰问,她顿觉精神焕发,身子也觉着比往日好些。丽妃在申时前来看望她,满怀关切的起担心她的身体,又送上能使人清神气爽的香料,让宫女给在了香炉之中,陪着了会闲话又道“我刚刚进来,看到那几盘珍贵的叶儿媚就放在了桂树下,这岂不浪费了,妹妹,你别看这几盘不长花的叶子,可是十分珍贵地东西。待得它叶色全紫时,泡茶喝了可是养颜的好东西,听闻当年杨玉环便是常食此物的。”
佟妃来了兴致,道“真有这事?”丽妃笑道“这还能有假,不瞒妹妹地,我就常用着呢,实在是因为挂着妹妹的好,这才送来给你地,统共不过四盆,咱们姐妹一人一半,”佟妃忙笑道“姐姐这般惦记着我,妹妹可生受不起,”丽妃道“这是什么话,只要你拿我当姐妹就行,这深宫之中,图地不就是能有个贴心人话吗?”
佟妃头应是,她又道“这叶儿媚放在桂花树下,让桂花的俗香所盖,送来这么些天了,那叶子还红地跟什么似的,一也没紫出来,眼见耽搁了月份,就浪费了,”佟妃忙唤人将那两盆唤做“叶儿媚”的植物搬到屋角放好,丽妃笑道“这东西怕寒怕晒,可娇气着呢,妹妹好生打理,过个半个月,待有些紫出来了,姐姐再来教你如何调治,”佟妃感激涕零,二人又了会话,丽妃这才走了。东莪始终站在屋边一角,将二人对话听到耳中,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冷笑来。
到了夜间,顺治因佟妃有症,比往日都早的来到这里,东莪等众宫女随即退下,不一会功夫,房里的灯也就熄了。
接下来的数日,顺治来的却渐渐不再似往常那般勤了,佟妃虽不什么,可眉眼之间却也掩不住流露焦急之色来。东莪看在眼里,心中叹息,在一个屋里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她走到佟妃身旁讯问起她近日的身体时,却不料佟妃忽然拉住她手,抽泣起来。
东莪轻拍她的肩膀道“近日娘娘觉得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地方吗?”佟妃抬头看她,摇了摇头,东莪又道“那皇上他有些什么不同之处吗?”佟妃忽然脸孔飞红,却低下头去,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东莪伸手轻轻帮她整理旗头,一边轻轻道“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我开始明白娘娘的为人处事,实在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人,这样的你在这宫中能走到今日已然很不容易了。”
佟妃泪水涔涔而下,伸帕子擦拭,东莪又道“娘娘,口上的箭再利又哪比的过人家的心狠呢?”佟妃道“只有你是知道我的苦衷,可我能怎么样?眼下皇上也来了,待我也这么好……偏偏我……”到这里却又停住,没有再下去。
东莪道“有的话我知道娘娘不便启齿,其实以我姑娘之身,本来也是不想的,毕竟这受害的并不是娘娘,”佟妃听她话里有话,忙握住她手道“你知道我是信你的,你听到些什么?只管告诉我,”东莪却微笑道“并不是听到什么,不过是看明白了一些事而已”,佟妃急道“是什么事?”
东莪脸色微红,朝她看看,轻声道“这几日,皇上他有什么,异样吗?”佟妃浑身一震,也是脸色发红,与她对视一眼,喃喃道“是……有些异样,他……他好像,”她的声音轻如蚊泣“好像,不行!”
东莪拉着她手坐下道“有什么隐晦的事,你慢慢来,我或许能为你解答一二,”佟妃头,轻声道“前些日子都好好的,近日,也不知怎么了,他……总是出汗,气短,就……就不行了,我看他那日离开的眼神,就知道他或许再不会来我这了!”罢泪水又滚滚下来,低声哭了起来,东莪沉默了一会,这才道“这不是你的过错,”佟妃道“兴许真的是的,我哪懂这些,思来想去,定然是自己哪里不好,做错了什么了!”罢又哭了起来。
东莪叹了口气,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吧,咱们先来这盆植物,”她轻握她手到那盆“叶儿媚”面前,佟妃浑然不解,睁大眼睛看她,东莪道“这叶儿媚是否是真名,我不知道,不过细细看了它的土壤与叶子,却与我记忆当中的一种叫变叶木的植物相近。这种植物没有什么养颜功效,据我所知,与它长久接触,对人的身体绝对是有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