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面,一种极凄厉的声音传来。
吕布一下子从榻上腾起,随即推开窗户,穿窗鱼跃而出。他往西南方向疾奔,他感觉先前那凄厉的声音正是来自西南方向。
事急,他已经来不及骑马追击了。仓促中他奔得极快,他已经看得见前面的那个黑影了。而此时,那黑影人仿佛背后也长了眼睛,竟然发现了他的追踪。“哈哈哈,是吕布吗?久违了!”
这声音不阴不阳,细声细气,又极尖锐,他听出来了,正是唐周那个妖人!
“你这妖道,又在害人!还不快快放开她!”
“放开她?我可舍不得哟!她可是个大美人,比婉儿还美三分!你就没看出来?”妖人好像脚步缓了下来。
“奉先哥,快救我!”这时那个女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吃了一惊,怎么竟是严琼!
眼前矗起一座高峰。妖人的身子往上,再往上。他挟着严琼,以极诡秘的步法,上了万仞之山崖。吕布紧追不放。于是,两人在万仞之巅峰上,展开了一场激战。
妖人的手松开了,严琼得了自由。她站在一边,唱歌一般地说道:“奉先哥,杀了妖道!杀了他!”
吕布愈战愈勇,突出奇兵,一剑连一剑地攻出,唐周不敌,剑当一声落地。
“你不要杀我,我告诉你魏兴的去处!”唐周突然求饶道。
“那……快说吧!”
“你把身子靠过来一点,耳朵也挨过来一点……”
“奉先哥,别上当!”突然传来严琼的声音。这声音过来之后,吕布就看到眼前亮光一闪,连忙一闪身,避过暗器,不退反进,纵身剑落,妖道的一颗脑袋便离了项,滴溜溜滚落在山坡,连着一滩污血。
“奉先哥!”严琼狂喊着,奔了过来。吕布感觉自己也狂喊着奔过去。
他看到了那苗条美丽的身影,近了,近了,“奉先哥!谢谢你救了我!”吹气如兰。
“琼妹,不用谢我!我当然会保护你!”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冲动。
“可是我要你一生一世保护我!”
随即那粉红的双唇一开一合,直送了上来。少女的勇敢激发了他的勇气,他的双唇也靠过去,接上了……
他在热浪涌动中醒了过来,感觉还是迷糊了许久,这才清醒。
他有点发痴了,梦中的情景让他陶醉。也许她,才是真正的梦中女孩呢?他痴痴地想。
这一日,他就是在这样狂想痴想的状态中度过。等到黄昏又一次来临,他又要邀约秦同同去。秦同却说身子不适。吕布见他卧在榻上,虽说没发现有多大毛病,但也不想勉强他,知道他有心事。于是自己去了严记铁铺。
恰好严叔不在,不过严琼在家。她说爹是被几个朋友强邀去参加什么赋月酒会。吕布抬起头,正好看到了那钩银色的新月。他心想,严叔到底还是文人!突然觉得有些不便,就想告辞,骑马回营。
“奉先哥,严琼就这么让你讨厌,你就不愿意陪她多说几句话么?”严琼突然有些哀求一般地说话了。
“或者你坐坐,等我爹回来!你来一趟也不容易!”
本来就要走,可是听严琼这么有诚意的说话,吕布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于是两人对面相视,他和她还从来没有经历像今夜这般的情景,总觉得太过亲近了些,不禁有点不安。
“奉先哥!要是有一天,严琼丫头被她表兄魏续娶走,或者被奉先哥的秦同兄弟娶走,奉先哥会愿意吗?”她终于一鼓勇气,说出来了。
吕布就怕听她说这些,因为这些话更让他迷茫,所以他没有说话。
“奉先哥为何不说话?”
“吕布很难说愿意和不愿意,只要琼妹觉得快活如意,吕布就愿意!”
“奉先哥,你今天怎么称我琼妹?”
“我是这样叫着吗?”
“我怎么会听错呢?”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他想起那个梦了,梦中就是那么叫她的。突然他说,“那这样叫,你高兴吗?”
“我高兴!奉先哥,以后你就叫我琼妹,好吗?”
“当然可以!”
“奉先哥真好!”
她的眼睛明豁地看着吕布,他有点窘。他躲避着她的目光,但一旦他又想看她的时候,总是看到她早就把目光候在那儿了。他借故起身离开。由于心急,本来是往屋外走,竟然往屋后走了。可是她却也马上起来,说:“你等等我!”
可能是一时心浮气躁,竟然没注意到眼前,脚下被一物绊着,哎哟一声,扑然倒地。
吕布关切,连忙过来,“你怎么样了?”
“奉先哥,我……你扶我一把吧!”
吕布俯下身,一手揽住她的细腰,搀扶她起来,她突然身子向前一贴,双手随即向前一伸,整个身子便都在吕布的怀抱里了。而她的一双玉臂,也围住了吕布的脖子。
吕布的身上一下子激起千百种奇妙的感觉,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的感觉,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挣离这个女子,可是他却有另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留恋着这种感觉,舍不得放这种感觉走。严琼也是第一次感受了与男人相拥的这种感觉,同时也闻到了从吕布身上传来的男人的气息,她也同样不松手,因为留恋着这种感觉和气息。
梦境与现实正在渐渐融合,他开始渴望寻找她的双唇。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音。他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
她也感觉到了,她也松开了。
原来严叔虽说参加赋月酒会,但心里想着吕布一定会来,所以先行饮酒赋诗,然后早一步告退,就匆匆忙忙往回走。
赶到家门的时候却显得安静,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往里才走几步,他就发现问题了,他看到了屋子里头两人依偎的样子。于是他也沉醉了这种感觉,还感觉到下面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就要开始商量着做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