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生那一双眸子抹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的态度温和而优雅,他的气度大气而洒tuo,他只说了三个字:“你不配。”
你不配!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傲气凌然。
天照是谁?日本第一人,一个连天皇陛下都要恭敬叫一声老师的人。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说话的权利,在日本属于金字塔顶端的。
从来也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而且又一种优雅的讥笑的语气。
可是他一点生气的意思没有,因为叶浮生说的事实。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当叶浮生羽冠天下时候,他天照还在日本神道教是一名平凡的秘术师而已。
他能有今天的显赫的地位,是因为他的努力与付出,一个人若想往上爬,多多少少会有点卑鄙,他也不例外,为了爬到金字塔,他杀了自己的最心爱的女人,当刀刃刺进亲爱的女人身子里,那种刺骨的痛楚会终生难忘的。
天照道:“是,我不配。”顿了顿,他居然笑了,是那么的诡异和残酷,“可是我的手上有两个人。”
叶天的母亲和心爱的女人。
叶浮生冷冷的注视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杀了她们。”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即使是通天的神。
他接着道:“你杀她们,你也会死。”
一种逼人的杀气笼罩在天照的周身。
那些都豆大的雨滴哗啦呼啦的在天照的周身响动,连那风也变得充满了萧杀之势,似要绞碎着天照。
天照神色不动,道:“天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杀我了倒是也费点神力,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保证刺ji。”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点了一下,一面水镜子出现了,镜子里有两张面孔,正是叶天的母亲和宁静,但她们似处于昏迷状态,脸色除了苍白一点之外,看上去其他很正常。
天照道:“我这里有一个叫必杀阵,我想你进去体验一把,你刚从叶天的身子里苏醒过来,我就这么优待你,我想你会不会介意我这个东道主对你情意吧。”
紫洛听着他还是那么平静的话却恨不得一刀下去,狠狠把他的头颅斩碎。可是她不敢,因为叶天的母亲和宁静在他的手里。
叶浮生道:“你对我真好,我第一次出来你就这么照顾我,我会记住你的。”
天照摇摇头:“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理解我的苦衷。”他的眼睛有着迷人的笑意,他真的是一个好朋友,随后五个人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声息的从虚无中冒出来。
就好像幽灵,黑暗中的要人命的幽灵。
五个长披肩的忍者,右手都拿着一面很平常的镜子。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们的眼睛也是黑洞洞,
天照面带微笑:“不用对我客气,能杀就杀。”
“我知道杀人是一门艺术,为了表达我对你充满敬意,我为了弹奏一曲,我喜欢古中国的曲子,就谈岳飞满江红,你意下如何?”
“好,很好,就满江红。”叶浮生道。他依旧保持了水一般的镇定,无论遇到任何的困难,他的脸上始终是带着微笑的,即使面对死亡。
琴声渺渺传来,天照坐在虚空中,十根比女人还要纤秀的手指触mo了琴弦。出了一种奇异的节奏。
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天照的歌声充满了肃杀,淙淙流水般琴声更是使得雨滴激荡在空中,翩翩飞舞。
那五个人随着他的歌声和琴声,凌空起舞。越舞越快。
但叶浮生和紫洛,却已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尤其是紫洛,她的面色变得紫白了。
琴声越来越昂,那五个人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们手中的镜子也越来大,竟然是一面如意的镜子,可大可小。
五个人包围的圈子,已经渐渐的缩小,压力也变得大了。
紫洛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爬行在窝里的蚂蚁。
这个五人阵把一切的要生还的机会的去路给堵死了,简直是一丝破绽也没有。
镜子反光出的光芒清晰的照在他们身上,紫洛可以从镜子看出了自己的不安和痛楚。
叶浮生还是静静的站着,连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