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祁钺骤然黯淡下来的眼神触动,云漾也陷于了沉默,但心中不免吐槽,什么个情况,被人不经自己同意便认了徒弟,结果师傅过不了多久便要魂归西天了,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其实也用不着悲伤,单大师只是顺应了天地召唤而已。”祁钺说这句不知是安慰云漾还是安慰他自己,不过也是因这句话让他从悲哀中退了出来。
“潜龙秘境,传言一直有宝物存在这是不假,而且从之前曾进入并成功从秘境里退出来的人不论修为上的提升还是其他可视的灵物,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潜龙秘境还有一个最大的宝物,而这个宝物也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祁钺说道。
“最大的宝物?”云漾好奇。
“最大的宝物便是,龙涎珠。”祁钺在说出‘龙涎珠’三字时,情绪明显一阵波动。
“龙涎珠?这是什么吗?”云漾的好奇心终于被调动了起来。
“这是潜龙秘境的核心所在,也是关乎北逸存亡的所在。”祁钺感受到云漾的探寻的目光,在停顿了一刻后,继续说道:“龙涎珠是在上一次潜龙秘境出现时被发现的,但是当时发现时已经是最后一日,待想获取时,潜龙秘境发动了驱逐功能,将里面所有的人员全部驱逐了出来,而发现龙涎珠的那个人刚好是我们北逸学院的学员。那孩子也算的上谨慎,没有将龙涎珠的秘密公布于众,而是回来后将消息秘密地告诉了学院高层,原本学院想要将这个秘密无偿告知四大学院的,但也就是在那时,中央皇室的野心突然暴露了出来,而龙涎珠的秘密一掩便是十年,而我们这一等也是十年。”
祁钺闷头喝了口酒,没有看云漾,接着说道:“之所以想要掩盖龙涎珠的秘密,那是因为北逸想要为自己做一张保护伞,而这把伞能否做成的前提便是龙涎珠,而能做这柄保护伞的只有单大师一人,学院对于龙涎珠的秘密一直小心保护着,但到最后龙涎珠还是中央皇室被察觉了,只不过,皇室同样想要获取这龙涎珠,所以,到目前为止,这龙涎珠的秘密只有北逸和中央皇室知道。”
“学院是要我进潜龙秘境找寻龙涎珠?”云漾冷不丁发问。
“没错。”祁钺回答得很直接。
“学院凭什么信任我?难道不担心我找到龙涎珠后玩失踪?”云漾问道。
“呵呵,你不会的,因为,你需要学院来庇护。”祁钺笑眯眯地答道,神情已然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状态。
“额……”云漾盯着祁钺那双猜不透其中含义的眼睛,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就是不知学院对她的了解究竟到了哪一步?
“为什么会选择我?北逸有不少比我修为要好许多的精英啊!”她不仅应该是最该怀疑和排除的人,怎地却被学院如此认真地关注了呢?云漾真心不解。
“呵呵,不是和你说了吗,因为相信你啊!”祁钺瞅着云漾迷惑不解的模样爽朗一笑。
“……”不带这般打马虎眼的啊!相信一个人怎会无凭无据?云漾嘟起小嘴,两颊气鼓鼓的如同一只欲要呱呱叫的小青蛙。
“哈哈哈……”祁钺一阵狂笑。
一阵大笑后,祁钺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一脸无辜模样的云漾眼底泛起疼惜:“丫头,老夫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也会让你为难,但是,老夫实在是找不到有比你更放心的人选了……而且,你已经是单大师的徒弟了,作为徒弟是不是应该为师傅做点什么啊!呵呵。”
“……祁老,您这算的上是道德绑架吗?”这还没拜师呢,就已经被算计上了,对此云漾真心无语啊。
“哈哈,丫头,我知道你是不会拒绝的,哈哈!”祁钺好似吃准了云漾的性格般,肆无忌惮地笑着。
云漾嘴角一抽,秀眉一挑,盯着眼前的邋遢老头,半晌不说话。
是啊,她不会拒绝,首先,她本身就想去闯一闯这潜龙秘境,里面宝物不说,但就待在里面不动纯修炼,遵循经验,相信她的实力也会飞速提升;另外,她也确实需要学院的庇护,云宗虽然建了起来,但毕竟还是成长期,能够提供的保护是显而易见的;再者,自己已经被人强行认了徒弟,而祁老口中的那位单大师想来情况也是不好了,出于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老人家的愿望若是能够帮忙实现,她也不介意这举手之劳。
祁钺在开怀地笑了一阵后,终于停了下来,将手中的酒葫芦想后一甩便重又背了起来,然后对着云漾说道:“丫头走吧,跟着老夫去见见你师傅吧,你师傅可是等你等了好久哦!哈哈……哦,对了,记住我的天清酒哦!三天呐,三天!哈哈!”
祁钺说完转身便走,也不等云漾回复,甩着膀子一摇一晃地走在前面领路。
云漾此时已经无力吐槽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祁钺带云漾来的地方并非教员休息区,而是一间庞大的石屋,不,说是石屋,其实更应说是山洞。在北逸学院内类似于这样依托山体而建的石屋云漾确实没少见,只不过眼前这个石屋明显要更隐秘一些。
石门前驻足,祁钺竟然出人意料地整了整衣衫,润了润嗓子后对着石门恭敬地喊道:“单大师,祁钺带您的小徒弟过来了。”
云漾好奇地听着石门里的动静,但半晌没听到哪怕一丝回应。
“单大师,祁钺带您的小徒弟来了。”祁钺再次喊道。
就当云漾以为里面没人,刚想对祁老说喊也是白喊的时候,那扇紧闭的石门竟然“轰隆”一声,自行分开了。
石门徐徐分开,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进来吧。”声音淡然悠长,仿若来自天边。
云漾一怔,困惑地看了眼在一旁仿若是学生拜见老师一般恭敬站立的祁钺,心道,这声音,真的是命不久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