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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谁是杀手锏 (二)

缘昏而嫁 静如林海 2390 2024-11-18 04:00

  手机的闹铃叮当响起,接英英放学的时间到了,清月站起身来,告别红云驾车去幼儿园。

  刚停好车,老师却打电话叫她进去,她有点奇怪:英英是最乖巧不过的孩子,很少有请家长的时候。

  她带着几分狐疑,踏进办公室大门。

  刚一进门,英英便带着哭腔扑进她的怀里:“妈妈,我怕!”

  宋清月无暇顾及他人,一把抱住女儿,柔声安慰,眼睛却凌厉地在办公室内搜索:“怎么了?乔老师,谁欺负我家女儿了吗?”

  乔老师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此刻正一脸铁青色:“宋紫英妈妈,家庭的纠纷在家里解决就好,带到幼儿园来推推搡搡的,丢自己家的脸不说,还给我们幼儿园抹黑!”

  宋清月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被人当面说这样重的话了,她一时被话噎住,只是冰冷地看着那乔老师。

  她从没有给老师送过礼物,她一向是抵制这些歪风邪气的,不想今天终于尝到不送礼的恶果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那丢脸的说法由何而来。

  乔老师往门边靠了靠,书架后闪出一个人影来。

  宋清月只看了那男人一眼,浑身的血液便凝结起来,她呆立在原地,喉咙里格格有声,却说不出话来。

  老了!黑了!胖了!憔悴了!

  可是那双野兽般的眼睛还没有变,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宋清月母女,像是打量着如何撕裂她们一般。

  乔老师怒气道:“他说是宋紫英的父亲!怎么,宋紫英小朋友有几个父亲?”眼角眉梢里透着几分轻蔑。

  怒火让清月的血液开始流动了,她目光如火地看向那无知少女道:“乔小姐,听说你也曾失恋过,难道你能保证你的一生爱情甜蜜婚姻无忧吗?”

  “你!”乔老师一时词穷,冷笑数声,指向大门:“你们出去!不要在神圣的校园里丢人现眼。”

  “敢问乔小姐,你的所作所为能否担得起‘神圣’的教师一职?”宋清月抱起女儿:“英英可以不在这家幼儿园念书,可是这家明星幼儿园也容不下你这样的老师。”

  那乔小姐心中发颤,仍嘴硬道:“园长是我阿姨。”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清月嘴角浮出一笑,向门口走去。

  一直沉默的男人伸手拦住她,开口了,声音沙哑不堪:“宋清月,你变了,变得凌厉了。”

  清月冷笑一下:“拜某人所赐。”

  那男人阴冷的目光划过她的脸庞:“想不到宋清月女士,二十八岁竟然也能如花似玉,听说要披上婚纱做新嫁娘,是不是?”

  清月厌恶地躲过他的手:“杨冲,你这样咬着舌头说话,真的很令人恶心。我结不结婚,嫁给谁,一切与你无关,早八百年前我们就脱离了关系。你我早就形同陌路了!”

  杨冲的目光如刀锋,划向她怀中的宋紫英,冷冷道:“那是我的女儿,她身上流着我的血。”

  “你的女儿?”清月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可知道她身高多少,体重多少?最喜欢吃什么,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你可有为她换过一次尿布,洗过一次衣服,出过一分钱的抚养费?”

  她笑得那样剧烈,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连英英都忍不住抱紧她:“妈妈,我怕。”

  她迅速冷静下来,轻轻拍打女儿,换了一副较为和善的表情语气:“杨先生,乔老师说得没错,我们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你有什么话,同律师说去。”说罢,她就要跨出门。

  杨冲突然伸出手,从身后抓住她挎包的链带,她一个趔趄,顿住身子,回首用愤怒的目光紧盯他。

  那不再是当年纯真无邪的眼光了,曾经的爱侣此刻化为仇敌,造物何等弄人!

  宋清月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表现十分缺乏风度,可是她实在无法对那样一个男人展现所谓的风度。

  当初他欺骗她,敲诈她,甚至雇凶伤她的时候,他可曾对她讲过风度?

  他老了,他只比自己大五岁,三十三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可是杨冲却早生白发,满脸皱纹与沧桑憔悴之色。

  黑黄的手指散发着浓浓的烟味,他整个人都像是在烟酒里浸泡过一样,流露出无比的颓废感。

  英英将脸紧紧贴紧妈妈的胸膛,幼小的她不愿意正视面前的一切。

  清月搂紧女儿,感觉勇气一阵阵涌上心头,她伸出一只手拍掉他的手:“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的消息的?”

  杨冲疲惫道:“顾晓君。”

  还是她?宋清月咬一咬牙,就像是走进了鬼打墙,她怎么也走不出顾晓君给她布置的天罗地网。

  她冷笑起来:“顾晓君好心思!”

  杨冲抹一把脸,沙哑道:“她是我父亲堂妹的外甥女,同我算是表兄妹。”

  “你们杨家的亲戚关系与我无关。”清月挣开他的手,冷冷道:“如果真的想设计什么圈套,你还是去和顾晓君商量,然后集中火力向我开炮。”她向校园门口走去,背脊挺直,脚步稳当,嘴唇却不停地发抖。

  每次情绪剧烈起伏时,她都忍不住嘴唇颤抖,她狠狠咬住嘴唇,努力不露出马脚。

  杨冲却没有跟上来,他在身后用极其凄凉的语气说道:“清月,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只是,请不要剥夺我看望女儿的权利。”

  那语气中深深的乞求让清月微微耸肩:他毕竟是英英的父亲呀!

  可是只那一瞬间。

  很快,理智重新战胜了感情:不,她不愿再做那愚蠢的农妇,因为一时的心软,重新让蛇毒侵犯她的心脏与她的宝贝女儿。

  她笔直地向前走去,直留下一句话:“我说过,一切话请同律师讲。”

  她一路奔到车前,将女儿塞进车厢,自己坐进驾驶室,不顾双手颤抖,点了火,一路将车开得风驰电掣。

  然后将车胡乱往车库一停,抱着女儿冲进屋,赶紧落锁,双腿双手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一般,滑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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