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绪的心一沉,女孩如此肯定的对待这个问题,他没有预料到。
想过她会思考,但如此斩钉截铁的拒绝,问题就似乎更大。
看着清丽的她,男人突然回过神,怎么两人间像是应聘的氛围,这特么什么鬼。
仔细回想,发现还是自己把画风带乱,不由得拍两下额头:“我们不说这些,还远着了。”
想来,他有时间慢慢扭转她的观念。
几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改变很多事。
也许,到那时,她亦能对他心有所属,问题就会主动消弭殆尽。
“是太远了。”施小雨附和一声,刚刚的回绝显然让气氛有些尴尬,不说也罢。
本就是打发午间空闲,何苦闹的不那么愉快。
她素来想得开,更何况是几年以后的事。
看不见摸不着的未来,没必要如今便开始筹谋。或是说,再晚个两三年考虑,会好一些,毕竟离的近了。
“先前在外文系看到宁氏总裁,好像与你朋友在一起。”
柳绪安全起见,换一个方便讨论的话题。这年头,谁人不会八卦,哪怕不为娱乐别人,也可以娱乐自己。
“你说陌陌哥,他来啦?”
“陌陌哥?”男人重复一声,对她如此亲昵的称呼另一个男人心里有些吃味。
虽然更像是兄妹情分,也还是吃味。
他凝视着女孩不再言语,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显示着不怎么愉悦的心情。
女孩没有理会他的不虞,径自再问了声:“心心也在?”
看他不说话,不由得加重声音:“你怎么傻呢?”
柳公子抬眸看了看咖啡店里的古典装饰,并不是很有气力的回一句:“嗯,他们都在。”
施小雨开心的笑了,抿着唇笑的颇有深意。
她觉得该是陌陌哥加快进度了,就凭心心那比自己还纯净的脑回路,想来只会被动接受。
早几年就看出,陌陌哥真心把他们的婚约当回事,她便提出要帮忙。
宁陌自然不会拒绝这么大一助力,这些年,两人该说合作愉快,没有让心心身侧多留一个有价值的异性。
施小雨自己的事情未必拎得清,对心心和陌陌哥的相处,却是耳聪目明,机灵的很。
陌陌哥大白天还出现在校园,可见这进展该不错。
这是特别好的事,换时间她一定会告诉妈妈和诺诺阿姨。
那两位虽然年纪上去些,对八卦的热情却是一份不减,尤其是陌陌哥和心心的恋爱进展,更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看着不停傻笑的女孩,柳公子知道自己刚才起的醋劲,方向偏了。
宁公子该只是亲人朋友,和那位沐小姐,已然在他们圈子里是约定俗成的一对,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他适才郁郁寡欢的心情瞬间敞亮,仿佛有股浊气顷刻散开,整个人舒爽明媚不少。
男人突如其来的笑容让她疑惑了几分,才一小会,眼前之人情绪变化好大。
这是她的第二印象。
上次觉得他比同龄男生成熟,如今看着,也强不到哪去,有幼稚之嫌。
作为17岁的她,自诩不会如男人这般,出现大的情绪波动。
施小雨哪里知道,吃醋的男人无关年龄,也许到80岁都可以瞬间像个孩子般的起情绪。
说到底,她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一个对她入了心的男人。
“你们这一圈人都是朋友?上次还看到孙氏少东家。”柳绪起了话茬,想多了解她的生活圈。
“嗯,从上一代就是,父母们都很熟悉,关系不必我们差,该说更好才是。”
每每想到妈妈、诺诺阿姨还有沐叔叔间胜似亲人的情谊,她便觉得真心不如。
哪怕她和心心是绝对死党,也总比她们少了些默契。
不清楚朋友间的默契程度是不是会随着年纪增长,反正她们小一辈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她和心心间不会相互盲从,可妈妈和诺诺阿姨似乎就属于,不论对错,无条件支持的那种。这样的朋友若能扯出一个,便一辈子都是幸运的。何况还有一个分外体贴周到的沐叔叔。
想来,真比不了。
她耷拉着脑袋,小时候,听妈妈讲好多他们三个人的故事,就好想从哪里拖出一个,像沐叔叔那样完美无缺的蓝颜知己,感觉会好幸福,就连打架都有人善后。
小女人愤愤不平的想着,这样的男闺蜜可遇不可求,但愿她能有好运气。
柳绪知道世家子弟间有交往属常态,可牵连至深的却不多。
他原以为将来带她回s城该不难,因为杨家的领域并不在商业,可此刻了解到的情况,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深思。
柳氏的主战场在s市,有扩展到其他一些省市,但南城并没有相关计划。
可若她离不开南城,那自己或许需要做出调整。
s市的阵地自然不能丢,但对于南城,看来他需要做出更多动作。
不希望苦了未来的老婆大人,也要对柳氏有交代,这是他的根本目的。
“看来,你很喜欢这些朋友。”男人笑着说一声。
实在是女孩的表情太明显,一丝都不作伪,自然就能看出这一圈人的真挚友情,或者说亲情。
血缘并不是决定关系好坏的决定性因素,世间百态,有种亲人不如没有,而有种近邻则胜似亲人。
“当然喜欢,从小一起长大,我揍人的本事基本都陌陌哥教的,心心也一起学,没我努力。”女孩说着笑了笑。
几个人里,最弱的当属沐心同学,相比之下,真心有些娇弱,偏偏大家都拿她没辙。
陌陌哥更是,对孙贝贝可以做到很严厉,对心心却一丝都凶不起来。
对这一点,她可是从小笑到大,记忆可深刻了。乃至后来的锦儿妹妹都能跟沐大小姐打个平手。
沐心同志绝对是陌陌哥教学经历中的最大黑历史。
想想,她爽朗的笑出声来,实在是从前的笑料太多,有点控制不住。
柳公子看着女孩的明媚模样,深深觉得自己被忽略,却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