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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前情如流水

凤舞九霄之江山一诺 阅浮生 4020 2024-11-18 04:02

  早上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在中午传遍了整个后宫,段紫陌将所有靠近过太掖池宫人和移栽莲花的工匠全都召进了承乾殿,总共有二百三十人。

  除了三十人的工匠和五十个宫人,其他没有检查出来身上有偶螣的宫人全部放了回去。

  三十个工匠中毒极深,已然不治。段紫陌传旨厚待其家人,将这三十个活死人砍去头颅,放火烧了尸身,骨灰交给家人领会。

  五十个中毒不深的宫人,段紫陌亲自医治,花了两三个时辰将偶螣逼出体内,喂了幽冥血虫。

  在未央宫吃了晚饭,段紫陌照惯例出去散步,殷承夜则留下批阅段紫陌无法决断的国事。

  走在九曲回廊上,耳边忽然传来阵阵琴声,乐曲宛转悠扬,十分悦耳。顺着琴声,她徒步行至听音阁,抬头看了看,正对上抚琴之人的一双灼灼之目。

  “既然来了,就上来听一曲吧。”尹默寒注视她良久,低声说道。

  段紫陌本能的想要转身离去,在他话语出口之后又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走上阁楼。

  尹默寒看了她一眼,淡漠道:“宫中一日,世上千年。皇上只怕是早就不记得臣了吧。”

  段紫陌忍住眼中的酸意,淡淡地道:“你这又是何苦,深闺怨妇的调调一点都不是你。”

  尹默寒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道:“为了一段利益,我放弃了一生挚爱,到如今后悔莫及……”

  段紫陌咳了一声,看着他道:“往事如风,早该烟消云散,何苦再提。”

  尹默寒抬头看她,眼中愧疚之意更深更浓:“当日先帝曾密诏臣入宫商议,卞相为女求婚,先帝为了朝廷的平衡,实属迫不得已。”

  段紫陌一惊,抬起头看着他,两人凝视许久,尹默寒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已不再她的眸中。

  “臣心有所属,先帝本不欲勉强,然而卞相为了卞若兰甚至以死相逼,先帝无奈,只好赐婚。”尹默寒幽幽地道,“与卞若兰大婚前的那日,我说过的话至今不忘。”

  段紫陌无意识地低着头,静静的听着,并不开口。

  “臣与卞若兰清清白白,自成婚之日起,便如今日的臣与皇上,分隔两地,很少相见。”

  “你是在责怪朕么?”段紫陌眼眶微红,她撇过头,眨了眨眼睛,眸子又复清晰。

  “不,臣是在诉说实情。”尹默寒微微动容,“当日先帝与臣订下三年之约。三年后,皇上江山稳定,臣便会出示先帝的遗诏,与卞若兰和离。”

  段紫陌垂下头,讷讷地道:“你是为了我的江山才决定和卞若兰成婚的?”

  尹默寒点点头,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寒意,随即抬头笑道:“是与不是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对吗?我晓得你的脾气,放下的东西不会再拿起来。”

  段紫陌微微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只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就是命,你我都无可奈何。”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没有原因,更不是因为殷承夜的出现……

  她站起身,走到楼梯口,淡淡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的真情,因为我的心里,已经驻进了另一个人……

  尹默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紧紧的攥着,直至指甲把手心扎出了血。

  他尽力了,换来的却是他最不想要的结果,两厢陌路,同归殊途……

  回到未央宫,就见殷承夜把几本奏折摞成一叠,见她进来,撇了撇嘴,指了指前方如同小山似的折子,压低声音说:“要我说,先杀一批素餐尸位的害虫。”

  段紫陌疑惑的看着他,心说不知道是哪些倒霉蛋惹着这位太上皇了,说话越发不客气起来,想必是天怒人怨,确实该杀。

  殷承夜皱眉问道:“还记得前日尚都府尹奏报说尚都开设了多家神秘赌场之事吗?”

  段紫陌点头道:“当然,那天我还下旨令大理寺卿协查呢,还没破案吗?”

  殷承夜冷笑一声:“一个多月了,案子连个头绪都没有,推说是妖鬼所为。”

  段紫陌纳闷道:“妖鬼所为?这些大臣的脑袋让驴踢了?这话都敢说出来。”

  殷承夜指了指折子,言简意赅地道:“还不止这些。今日梓州,鹤城,盐城几地的县令军士总共二十多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里,头颅不翼而飞。这些地方的小吏隐瞒不报,竟找些江湖骗子装神弄鬼的愚弄百姓。这些人勾结起来,纵容山匪,害得当地百姓是民不聊生,连军饷都意图染指。而尚都这些大臣们天天在朝堂上歌功颂德,表面上没有察觉半分,实际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段紫陌听着听着眉毛竖了起来,眼睛圆睁,和喵喵炸毛时一模一样,“果然是十恶不赦,你速速出个名单,该杀的绝不手软姑息!”

  殷承夜做事向来妥帖,若是无真凭实据,他不会这么说。没想到,她治下的江山竟有如此惨事发生,她这个皇帝也当得太不称职,太窝囊了。

  今年天寒,夜观天象的段紫陌早就做出了一系列指示,除了各县郡城都发放足够的棉衣建立粥铺之外,特别关照了兵部多发放军饷,让士兵们吃饱穿暖,迎接可能发生的战争。

  “看来是有人借着空子想要作乱。”段紫陌看了看他,深吸了口气道,“莫非是我看错了,那个杜宇对大夏和我并没有恶意?他的话该是真的?”

  “不一定。”殷承夜想也没想就接茬道,“南疆王庭已经乱了,南王杜宇下落不明。”

  段紫陌猛地抬头,盯着殷承夜的双眼,“南王的虎符有下落吗?”

  殷承夜与她对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我倒是叫人留心虎符,到目前为止没有消息。”

  段紫陌压住心里不停往上窜的火气,转头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一个锦囊,掏出一个龟壳摇了摇,倒出三枚铜钱。她看着这几枚铜钱,眸中闪烁着担忧。

  “这是大凶之兆,血光之灾,避无可避。”

  “说起大凶之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殷承夜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亮闪闪的,看得段紫陌的心跳加快了不少,“前朝元和四年的时候,有一位奇人专门跑去南疆呆了十年,呕心沥血的写了一本关于南疆各种邪术的书籍,据说这本书被收录在大内密档之中。”

  “是记载招魂术之类的书吗?”段紫陌听着耳熟,好像小时候看过,记不真切了。

  “对,就是那本书。”殷承夜点头道,“我幼时曾听师父说起过,得了那本奇书,便能一统武林,称霸天下,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哪有那么神奇,不过是一些毒术加些小把戏而已。”段紫陌对此不屑一顾,“就如同元和四年发生的那场黑云屠城来说,那所谓鬼魅的黑云根本就是一群虫子聚集在一起,有一个驯虫的吹响哨子,那许多的虫子闪动翅膀的声音在风中听着就跟鬼哭一样。”

  说着,她看了看一脸向往的殷承夜,笑道:“藏书阁里就有这本书,想看就去看吧。”

  吃完晚饭后,段紫陌换上一身便装,拉着殷承夜匆匆的离了未央宫,赶着她那匹同样叫“小白”的马出了皇城,来到街市上。

  驱车来到城南的集市,花灯会已经开始了。由于前些日子尚都闹丧尸的传言,花灯会比往年举办的时候冷清了许多,往年熙熙攘攘的人流不见了,只有三两对情侣提着花灯在河边散步。

  今天赶上满月,街头巷尾拉起了好些绳子,上头挂着各色彩灯,河中也飘着不少幽幽发光的何等,坐在车里看着外面五彩缤纷的光影,美不胜收。

  段紫陌玩心大起,突然想去倚泓楼看看,殷承夜阻拦不住,只好随她一起前往。

  马车停在倚泓楼的后门,殷承夜下车敲了敲门,开门的小厮一看是他,顿时傻了眼,立刻跑去告诉当家的阮红。阮红一听殷承夜来了,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吩咐小厮看好了后门,照顾好马车,亲自带着花魁成雪妍和曾今的月如夫人凤舞迎了出来。

  成雪妍和凤舞自是认识段紫陌,见她的手与殷承夜的手牢牢牵在一起时,都有些吃惊。

  阮红等人向段紫陌见礼后,将二人引到了倚泓楼从不对外开放的小楼。

  段紫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和几个女子聊天,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她不让她们称呼她为皇上,众人犯难,偷眼瞟向殷承夜。

  殷承夜看了看段紫陌,最后淡淡地道:“就叫做夫人吧。”

  听到这话,段紫陌脸上的笑容更大,甜美的笑容让三个女人的牙都倒了,心说果然是情不自禁么?

  说着说着,段紫陌就把话题引到了尚都近日出现的神秘赌坊上面。

  “夫人说得可是那艘鬼船么?”阮红愣了一下,眨眨眼问道。

  “什么鬼船?”段紫陌问道,“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看来夫人是一点都不知情。那日尚都的官河中突然出现了一艘华丽的画舫,那画舫只晚上出现,没有人知道它是从何而来又驶往何处,只知已经失踪了好些人,基本上是有去无回。属下派人前去打探,去的那人第二天在尚都下游的围城河里找到,已经变成了腐尸。”

  听到这儿,段紫陌和殷承夜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言语。

  “哦,对了,还有一个穿着金色舞衣的绝色舞娘。”阮红拍了拍脑袋,说道,“那日我远远观瞧,鬼船上除了赌场吸引客人之外,还有一个据说可以折进一个箱子的蛇腰舞娘,传说她的身体异常的柔软,可以折叠起来,若是豪客出手大方,便可与她一度春宵。”

  “能把身体折起来,听起来很像蛇螣啊。”段紫陌摸着下巴道,“这案子似乎已经可以结案了。”

  “你说似乎,好像并不觉得是他所为。”殷承夜看着她叙述道。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有可能是栽赃嫁祸。我卜过一卦,显示的是杜康凶多吉少。”

  想了想,段紫陌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中拿出三粒药丸,放到了桌上,“红姑娘,这些药丸是我自己配置的,可解百毒,你们若是遇到危险,可将它含在舌根处,能保你们三日的性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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