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见到他脸色严厉,忙恭敬地道:“回禀相国大人,没有人进过!”
商辅微微点头,道:“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便说我和司马大人来过!”
三人出得王宫,商辅猛然回头道:“涟漪,你来朝歌也有些时日了,听说一直是住在司马府上,现在有空不如一起到老夫的相国府看看?”
云中龙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也不便拒绝,便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司马大人要一块去看看吗?”
司马冷峻见商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仿佛心怕自己不知道不让自己掺合的样子,笑道:“还是算了,相国府我可没少去过,倒也没有见到什么宝贝,以后有时间再去不迟!”说着,心领神会地看了商辅一眼,便头也回地走了。
商辅亲热地将云中龙招待到厅堂,吩咐下人上最好的茶水糕点,又悄悄地命人去找自己的宝贝孙女商欣,说是有重要的事找她商量。
云中龙吃着糕点,品着茶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心想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好呢?
正在这时,一个娇滴滴地声音响起,“爷爷,您回来了!”
云中龙看到她,不由一阵头大,忙把脸扭到一旁。
商辅拉着商欣的小手,走到他身前,道:“欣儿,来,爷爷给你介绍一个大英雄!”
尽管云中龙侧着脸,可是商欣还是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惊讶地道:“怎么是你?”
云中龙一手捂着脸,道:“不是我,姑娘你认错人了!”
商辅一拍大腿,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真是太好了!”这才发现他的样子有点怪异,仿佛害羞似的,忙不解地道:“涟漪,你这是怎么了?”
云中龙舌头一卷,道:“没什么,牙齿有点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当真是冤家路窄,当初自己不理她,无视她,现在着实有点头疼!
商欣夸张地大笑道:“爷爷,您不是在说笑吧,就他这样只知道讨好女子,傲慢无礼的混蛋,还是什么大英雄,狗屁的大英雄,就一个绣花枕头罢了!”说着,忙掩住小嘴,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也不怕别人知道,可是在爷爷面前自然不能这样说。她虽然恼怒云中龙当初对她无礼,可是后来派人了解了一下,却也是知道了一星半点。只晓得他住在司马府,并非卫国人,似乎有几分本领,在她看来,也就是司马府的稍微厉害一点的家卫而已。
商辅闻言气脸色发青,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过来向人家道歉?”
云中龙也好再躲在一旁看戏,站起身微微一躬,道:“多谢相国大人的一番盛意,我还有重要的事急着去做,就先告辞了!”
商辅忙追过去,道:“涟漪,哎,你去忙吧,都怪老夫太宠爱她!”
商欣看着爷爷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便讨好地道:“爷爷是不是累了,欣儿为您捶捶?”
商辅看着云中龙傲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若有所失,无力地道:“你也下去吧!”
商欣只得悻悻而退,却是在离开时低声道:“那样的混蛋,能有什么好事?”
哪知道,声音虽然很小,却被老而弥坚的商辅一字一句听在耳中,顿时怒不可遏地指着门外道:“你给我滚!”就算他知道这都怪自己平时太宠爱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可是在他眼中云中龙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挽救卫国唯一能力挽狂澜的希望,可是却被她说得如此不堪。饶是他数十年的修养,亦是勃然大怒
商欣自小被相国府上所有人当作掌上明珠珍视,哪曾受过如此喝骂,而且是自己最亲最爱最敬佩的爷爷,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涌,哭泣着狂奔而去。心里却是涌起涛天的恨意,尽管一起只见过云中龙两面,可是这两次相见,足以让她恨之入骨了。
云中龙有点兴味索然,回到司马府上,便直接进了吕梦雪的房间,心想:为什么同样是女子,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所以女人光是好看,还是不行的。平日里充满欢声笑语的房间,此时却是空无一人,他正想找个人慰藉一下自己,哪知道全不见人影。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猛然发现桌上压着一块竹片,只见上面写着“瑶池侯君!”四个字,心中一动,暗道:难怪不见人影,感情是想相约秘境好两人单独相处。
这里的瑶池并非西王母所说之仙境,而是司马府上内院里一处极为隐秘的温泉池,乃是冷氏女子专门用来沐浴的,只有司马冷峻夫妇及冷氏三姝寥寥几人知道。白天几乎不会有人,只有有人需要沐浴的时候,才会进去,并且会在入口处吩咐下人守卫不让他人进入。云中龙当日与吕梦雪几女刚好碰到冷如玉从瑶池出来,这才知道司马府上有这么一处绝妙之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并没有见到其他人,难道都去瑶池了,心中犯着疑问,便向当日冷如玉所说的地方,找了过去,好在现在正是白天,倒不用担心撞到人,被人以为居心不良。
七转八折,九曲十弯,总算是看到了前面一处水潭,可让人心惊地是里面有着一个曼妙的女子倩影,她背对着这边,乌黑发亮的秀发湿漉漉随意散在肌肤若雪的肩上,颈间,背后,一双如同白藕的玉臂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云中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女子沐浴,当初便正面看了先姿的风采,还差点惹来杀身之祸,好在他还算机警,竟然因此意外地发现了绝世武功“先天秘录”。可是,此时此刻又不相同,由于是背对着,也看不出到底是吕梦雪,可是从她留字,相约在此,自是有着献身于自己的意思了,而两人以往赤诚相见,也不在少数,只是尚未突破男女之间最后的那层障碍。
加重步子,走到了池边,那女子身子动了一下,却见她犹自没有回头,便轻咳了一声,看看四周,再凝神一听,确认没有其他人,心想:她可能终究是女子,不太好面对自己,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也就没必要再多想,不然,岂不令她心寒,以为自己对她不屑一顾。
当下平静地脱了衣裳,上身光着,只剩下一条内裤,感觉到有点凉,他此刻已经学会了先天功第六重了,身体素质早到了超过常人十几倍的强悍存在。
一脚踏入水池之中,便感到一阵温热,趟着水,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来到了她的身后,听到她的喘息有点急切起来。
云中龙情知她很紧张,缓缓地伸出双手,从她腰间抱了过去。感到她身子一颤,吹弹可破的后背肌肤便贴在了自己的胸膛,入手却是一块绵滑的布兜。低下头把下巴放在她的肩旁,摩挲着她的脸颊和发丝,轻声道:“你来很久了吗?”
她意乱情迷地“嗯!”了一声,却是不敢回头看他。
云中龙摸索到她的背后有根绳索似的细布条,于是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小心地解开了它,然后从她颈上取下,让她拿在手中。
她想要阻拦,却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既而顺从地接在了纤手中。
云中龙良久才反应过来,心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看到吕梦雪房间里所留下的字,来到这里,和她眼看就要成就好事,哪知她却成了冷氏的二小冷如霜,而真正的吕梦雪却是恰到好处地闯进来,坏了两人的好事。
等他从水池中出来,穿好衣裳走出来的时候,便见到冷如玉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忙道:“小丫头,你吃炸药了?”
冷如玉有些手足无措,竟是难过地道:“你对二姐作什么了?”
云中龙心想这时候女子最重贞节,冷如霜她会不会因为差点被自己得逞而想不开啊,忙道:“小玉,你现在什么都别问了,赶紧去看着你二姐,我怕她寻短见!”
冷如玉悲切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着,一跺脚,一溜烟跑没影了。
云中龙心中也是一阵窝火,这都什么破事。回到吕梦雪的房间,便见阿秀急切地道:“云大哥,你回来的正好,她不知道怎么了,说是要收拾东西回齐国了。”
进了房间,夏荷冬梅正在劝阻着吕梦雪,不让她收拾东西。
云中龙眼见两个小丫头,眼中都快要涌出泪水,便道:“小荷,小梅,你们先出去一会!”
夏荷冬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吕梦雪,终究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云中龙见吕梦雪意欲跟着离开,忙一把抱紧她,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吕梦雪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冷冷地道:“放开!”
云中龙见她态度生硬,只得放开她,却是抢先站在门口,将门关紧反拴上。
吕梦雪收好自己的包袱,来到他身前,也不看他,道:“让开!”
云中龙心中一痛,想起她为了自己不惜得罪齐侯,搭上自己的清白之身甚至于当着天下人之面为自己而死,而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更是离乡背井,四海为家。忙双手拦在她身前,诚挚地道:“梦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要走,我便答应你,行吗?”
吕梦雪心神一怔,既而冷静地道:“好吧,有什么话就说,以后就机会了!”
云中龙只觉千言万语在心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竟是愣住了。
吕梦雪见他无言以对,便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起再跟我说吧!”
云中龙不由一急,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吕梦雪看了他一眼,道:“在外面呆腻了,所以我想回家了。”
云中龙忙道:“那等翟人大军退走之后,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吕梦雪一挥手,道:“不用,有多少大事等着大侠你去做,小女子可担当不起。”
云中龙知她心中有气,便道:“我知道你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可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
吕梦雪似笑非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你了?”
云中龙猛地道:“是也不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刚才我把她当成了你才会那样做的。”
吕梦雪玉脸一红,讥笑道:“你这样说,就不怕冷二小姐心寒吗?”
云中龙坦然道:“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心寒,但事实便是我看到你房间的竹片上所留下的字,以为是你要我去瑶池的,然后我就把她当成了你!”
吕梦雪吃惊地道:“你说的就是这个!”说着,从桌子上拿起那块上面写着“瑶池侯君”四个字的竹片,在面前舞了舞,朝他递了过去。
云中龙接过一看,道:“就是这个,要不然我怎么会去那里,我还莫明其妙呢?”
吕梦雪恍然大悟道:“刚才阿秀说想爷爷了,我们便和她一起去了一趟‘悦来客栈’,回来的时候,听司马府上的下人说,冷二小姐在我房间里留了东西,我看到那竹片,便去了瑶池,哪知道发现你们竟然在那里……”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口了。
云中龙这才将事情原委想明白,原来是冷如霜想委身于化了男装的吕梦雪,便约了她前去,故意在水池中裸身相侯,哪知道刚好吕梦雪出去了,而自己进了她的房间,却以为是她约自己,更误以为池中的女子便是吕梦雪,这场误会才会上演的。更因为这段时间吕梦雪一直身着男装,而且她和冷如霜均是秀发披肩,从身后不仔细分辨,确实难以分出谁是谁来,加上意乱情迷的冷如霜误导自己,又有眼前的美色所惑,就更是稀里糊涂了。
此刻见吕梦雪冰释嫌疑,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她犹自气鼓鼓地,便将被冷如霜所打的脸颊凑上前去,道:“你看,这就是弄错人的后果!”
吕梦雪看了他的脸,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掌痕,可想而知,当初冷如霜是如何的用力,何其的愤怒,顿时忍俊不禁地道:“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