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堡中
萧烈像一头困兽一样来回踱着步子,脸上的寒霜足足可以冻死一个人。
萧傲冷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很少看见他这样暴怒了,也挺有意思的,他几乎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萧烈。
而岳无双、秦雪桑、七修罗等人则噤若寒蝉般的眼睛随着萧烈的步子走来走去。
岳无双挠挠脑袋,费劲地鼓足勇气,张开了嘴巴:“老大,我调查过了,是有人冒充我们南风堡给沧州的各个大妓院送去绸缎,让她们的姑娘做肚兜,并我们要经常去检查的,而且,而且还要跟每个恩客宣传,这跟给乞丐发我们的绸缎如出一辙,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的绸缎再也没人问津,你想啊,都当乞丐和妓女的衣裳了,哪个达官贵人还能买?”
萧烈停住脚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的语气依然冷淡如水,却隐含着压抑的愤怒:“你们是谁做的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都心知肚明,但是谁也没有。
“相信你们都猜的出,这十有就是景家那几个臭子,除了他们以外,我就不相信整个沧州城谁吞了熊心咽了豹子胆敢碰我南风堡,惹我萧烈,这几个臭子,真是惹怒我了。”萧烈的大手一用力,将厚实的黄花梨笔筒都捏的粉碎。
众人都不禁浑身一颤抖。
萧傲眯缝着眼睛,淡淡地:“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最好不要随便冤枉别人。”
萧烈冷笑了一下:“冤枉?好。那就把那几个子给我抓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冤枉了他们!”
××××××
茜纱窗下
蝶心袅袅婷婷地端坐在那里。纤手轻轻地抚着琴弦。一串美妙动听地音乐从琴弦上划出。微风轻轻地吹动着她地发丝。她轻启樱唇。一边弹琴一边唱:
…………
书合叹息疑是修了一千年地梦
触眉独坐对窗棂
一屋一人聆雨声
悲欢离合看了太多
也曾经历过
身在寒处不觉冷
一路一人唱功名
一唱北风起梦回子时过
二唱雷声落异乡衣衫薄
三唱流光阴一步一岁末
我唱天地合,奈何
午夜唱情歌心痛来找我
唱破了雷声唱不完寂寞
午夜唱情歌雨起泪花落
笑看残花影和此生的漂泊
…………
景咏寒拍拍手,这个蝶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来只以为她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孤女,这才冲喜给自己当了媳妇,结果却发现她不但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有精明的商业头脑,真是越来越不能瞧她了。
在他的眼里,蝶心简直变成了一个有趣的谜题。
景咏寒看蝶心的眼光完全从不屑完成了到欣赏的转变。
他甚至开始欣喜自己有这样一个媳妇儿。
“有时候我真怀你是不是一个落难的公主?你竟然会这么多?而且都很精。”景咏寒伏在桌子上,用手杵着腮帮子,眼睛看着蝶心。
“难道只有公主或者像你妹妹那样地大家千金才会弹琴写字,下棋绘画?”蝶心的纤手仍然滑动着琴弦,悠悠地。
“是啊,穷人家的孩子学这个干什么啊?也没有机会请老师学习啊!”景咏寒的倒是实话。
蝶心地眼睛似乎透过跳动的琴弦看到多年前,自己和一帮姐妹在“飘香楼”里学习这个学习那个,读书写字要学,弹琴下棋跳舞要学,不但要学,要学地好,学的精,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机会成为花魁,而不是最下层的妓女。
唉,曾经的曾经,曾经是那么不堪回首。
蝶心不禁轻轻地叹息起来。
景咏寒愣了愣,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蝶心的纤手,他的一张俊脸上满是真诚,他地语气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蝶儿,你是不是有过很不开心地遭遇?受过很多的苦?”
蝶心也愣住了,她“噗哧”一声笑了,对着景咏寒:“当你地冲喜新娘,每天被你欺负,还不够悲惨吗?如果你想对我好儿,就晚上自己自觉去地上睡,把床留给我,让我睡个好觉儿。”
景咏寒翻着眼睛:“不可能,坚决不要,就喜欢和你争夺一张床。”
蝶心气的鼓起腮帮来,看起来好像一只气鼓鼓地青蛙。
突然,耳朵尖的蝶心好像听到一非常异样的声音,声音从头上传来,难道是有老鼠爬到了屋?
蝶心对景咏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抬头向屋观瞧。
这一看,声音又没了。
蝶心挠挠脑袋,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可是,明明感觉房上
什么东西似的,就好象一只巨大的黑猫窜上房发:微的声响。
也许是风吹屋上的瓦片发出的声音吧?
蝶心转了转眼睛,摇摇头:“天也不早了,我们睡吧!”
景咏寒头,利落地跳到床上,赶紧抢夺了最有利最舒服的位置:“这是我的。”
蝶心含着坏笑逼上来:“你的?好啊!”她嘴里笑着,忽然伸出两手往景咏寒的胳肢窝下使劲搔起痒来,景咏寒最怕痒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
两个少男少女清脆的笑声几乎震碎了屋的瓦片。
就在两人打闹欢笑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卡嚓”一声,从屋上仿佛两道黑色闪电一般窜进两个人来,手中的长剑直指向蝶心和景咏寒的咽喉。
景咏寒大吃一惊,一把将蝶心揽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蝶心,同时用脚踢开了那两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什么人?”景咏寒大声问,借着烛光,他和蝶心仔细审视着面前的两个黑衣刺客。
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色夜行衣,黑纱蒙面,只是各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其中一个身形十分魁梧的人也同样审视着景咏寒和蝶心,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这个长着红斑的臭子竟然是一个雌儿。一个姑娘竟然将我们耍的团团转。”
另外一个娇俏的身影也“噗哧”地一笑:“谁不是呢?原来还是景二公子的夫人?真是失敬啊失敬,不过不论是男还是女的,都要跟我们走一趟。”
声音很熟悉,蝶心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不是那个曾经来给自己下过战书的少女洛星儿的声音吗?她的声音娇媚清醇,蝶心一听就听出来了。
“南风堡,你们是南风堡的人。”蝶心冷冷地。
“真是玲珑剔透水晶人儿,好聪明!”那个大汉笑着,伸手直接去抓蝶心的肩膀。
景咏寒当然不能让他的手碰到蝶心,他的手猛地抓向大汉的手。
景咏寒和哥哥景咏霆从习武,虽然后来得了病,但是病愈后的他也是一个好手,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的这一抓,力量也不。
可是当他的手抓在大汉的手臂上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好像抓在一块铁块之上,丝毫用不上力气,也无法掰弯大汉的胳膊。
大汉仰面大笑起来:“文质彬彬的公子,也要跟老子拼命吗?”他的胳膊用力一甩,景咏寒好像一个皮球一样被甩到地上。
“咏寒……,”蝶心尖叫着,赶紧翻下床去扶景咏寒,景咏寒赶紧推开蝶心:“蝶儿,不要管我,快跑!”
蝶心听到,赶紧转身护住景咏寒,对两个杀手大声:“你们要干什么?明人不做暗事,你们南风堡有权有势,却做出这样让我瞧不起的事。”
大汉哈哈一笑:“丫头嘴巴好硬,我们堡主请你去一趟,跟我走吧?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绝对不为难景公子和景家。”
景咏寒在蝶心身后:“蝶儿,不要听他们胡,不能跟他们走。”
蝶心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两个杀手,冷冷地:“你们这是威胁吗?是绑架吗?我要不去怎么样?”
大汉微笑着:“去不去,就由不得你了。”着,他的长剑逼在蝶心的脖子上,“走不走?不走,就去地狱告状吧!”
正在这时候,景咏霆和景老爷也听见了这边的声音,赶紧带着家人赶来,他们提着灯笼,将院子照的通明,看到这个情景,都愣住了。
景咏霆大声:“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我的弟弟和弟妹。”
洛星儿嫣然一笑:“景大公子和景老爷都来了啊,好吧,那我们一起走如何?”
景咏霆咬着牙,率领家人冲了上来,可惜,他们的功夫怎么会是职业杀手洛星儿和岳无双的对手,转眼间,就被纷纷打倒在地。而景咏霆还要护着自己的父亲,根本无法同他们进行生死搏斗。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南风堡的人怎么功夫这样高强,他们难道是南风堡豢养的杀手?”蝶心不禁暗自思考。
岳无双拎着景咏寒,而洛星儿则拽着蝶心跨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岳无双冷冷地:“这是我们南风堡和这个长着红斑的丑丫头的事,你们谁要插手,不要怪我不客气,”他又回过头来,看着蝶心,“丑丫头,秦雪桑中的‘十香软筋散’的解药给我。”
蝶心冷笑着,倔强地将脑袋一仰:“休想!我过,如果我不给,杀了我也甭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