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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一口温润的茶水,冯坤伦脸露满意之色慢慢放下茶杯,他不仅仅是一名顾客,也是老板,不管从哪种角度出发,他对这家咖啡厅都很感到满意。
“我在问你话呢!”看着为了一杯茶水陶醉不已似乎都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的冯坤伦,沐语蝶故意压低的娇媚声线中隐含嗔怪。
“呃?”
冯坤伦诧异的偏过头,正好对上了那双妩媚流苏的眸子,心头顿时忍不住微微一荡,“你说什么?”
沐语蝶一直沉默不语的坐在一边,倒还真让几个男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见冯坤伦迷茫错愕的反应,沐语蝶忍不住贝齿轻咬,这男人还真没有听自己说话。可现在显然不是她玩弄女人特权发泄不满的时候,沐语蝶紧盯着冯坤伦,再次重复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着转头瞟了眼李浮图,“李少不是已经答应放过肖兵了,现在他们两谈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冯坤伦嗤笑一声,同样看了眼怔怔望着窗外的李浮图,“他什么时候答应放过肖兵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在总局时,吃饭的时候,难道你这么快忘了?”如丝绒般的娥眉轻蹙,沐语蝶目光狐疑的在冯坤伦脸上打着转,他好歹也是声名赫赫的商界新贵,偌大显赫豪门的继承人,莫非记性就这么差?
冯坤伦自然不会忘记昨晚经历的一切,相反,取得普林斯顿工商管理博士学位的他绝对称得上是才思敏捷一目十行,记忆力极端出众。看向握着手机陷入怔忡的林栋,冯坤伦脸上挂起意味莫名的笑意。
果然都与林栋一样,昨晚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李浮图的话理解成了要放过肖兵一马,包括他自己在内也是一样。可是现在看来,他们所有人的想法还是太过于天真了,或者说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深不可测的李家男人。
“你笑什么?”
冯坤伦闻言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正盯着他的火红尤物,“我当然没有忘记,不过相反好像是你自己忘了。”
我忘了?
黛眉愈加紧皱,沐语蝶盯着冯坤伦,却暗自在心中重新回放起昨晚的一幕幕画面,她可是科班出身,背台词背剧本所锻炼出来的强大记忆力并不见得要比冯坤伦差。更何况仅仅隔了一晚的时间。
昨晚经历的一切无比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重放,沐语蝶无心去纠缠无关紧要的画面,直奔主题的将记忆定格在了当林栋在饭桌上对李浮图说出绕过肖兵一马的时候。接着,如同暂停的电影被按下了继续键一般,缓缓向后播放。
不会仰仗家族的力量。
当时李浮图是这么回答林栋的。
沐语蝶先是一愣,接着一张白腻嫩滑的脸蛋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片刻后没有焦距的漆黑瞳孔凝缩重新定在冯坤伦的脸上,迟疑不决试探道:“你……是什么意思?”
冯坤伦知道沐语蝶这女人长袖善舞,而且兰心蕙质,以她的心灵剔透的程度,应该已经隐约注意到了什么。听到沐语蝶发问,冯坤伦并没有继续回答她,如果李浮图想要她知道,她自然很快就会知道,而不需要他来越俎代庖。
“沐小姐不要问了,我即使知道什么也无法告诉你,毕竟……”冯坤伦摊了摊手,露出爱莫能助的神色。
沐语蝶明白了过来,冯坤伦既然已经如此说,她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显得咄咄逼人了,可是看冯坤伦这模样,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因为顾忌到李浮图而不能告诉她。
究竟这几人之间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沐语蝶不再为难冯坤伦,目光再次在林栋和李浮图脸上转了一圈,随即垂下眼敛在心中暗自琢磨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顾咖啡厅的客人逐渐增多,他们一进门下意识的都是寻找空位,可是不经意间发现这里的人好像目光都不约而同聚集向同一个地方,好奇之下顺着看去,最先闯入视线的便是那道火红妖冶的身影。
沐语蝶?
边找到座位坐下,后来的客人们也都认出了那一桌上唯一一位女性的身份,难怪能吸引全场的目光,发现是这个颠倒众人声名遐迩的尤物后,他们纷纷恍然。
在场不少人都对沐语蝶有兴趣,既然无意间在这里碰到也许是命运安排的缘分。有的人坐下后又忙不迭的站起身,想要上去搭讪美人,有的黄金单身汉甚至幻想有可能借此发展出一段缠绵悱恻的浪漫爱情。可当他们的目光转到与沐语蝶坐在一桌开始没有在意的几个男人时,起身的动作顿时一僵。
他们确实是成功人士,身价不菲,可是那也是相对的。看到冯坤伦那张脸,被那道凹凸婀娜身影勾起的蠢蠢欲动的猎艳之心瞬间如同被浇了盆凉水,骤然冷却平息下来。暗自比较了一番,他们颓然的发现一个不得不承认的悲哀事实。
他们貌似还没有牛掰到能与冯家二公子抢女人的地步。
好在此刻收场还不算晚。目光在全场转了一圈,他们发现了不少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同志,心有戚戚然的互相理解友好一笑,佯装自然的又重新坐了下来。即使无法追求,饱饱眼福终归是可以的吧,与前来人一样,本意只不过来放松休憩一会的后来者同样将目光大多投注在了沐语蝶那一桌。
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林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根本无心去在乎周围的情况,脑中再次浮现李浮图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将其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林栋琢磨了半天还是无法窥测出李浮图的真正意思。
他这是要等着肖兵负荆请罪吗?可是以肖兵的个性,让他登门给人认错的可能性好像并不太大。即使意识到了李浮图的恐怖和目前处境的危险,他最有可能的举措就是听从自己先前的建议,出国暂避风头。
可是……躲得了一时,躲得过一世吗?
肖兵的根基终归是在国内,他不可能去国外躲一辈子。虽然先前是自己建议肖兵出国避祸,可那是情急之下没有经过详细的考虑,现在仔细一想,似乎跑路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林栋的眉头不自觉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