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万家损失的,可是一个孩子!”
蒋远周依旧是稳如泰山的气势,犹如坐在谈判桌上,与最强劲的对手争锋,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错,“这件事,各自都有责任,我不相信一口芥末就能要了一个孩子的性命。万伯父,我该让的都让了,来日方长,莫伤了蒋万两家的和气。”
万鑫曾目光死死盯向许情深,“这姐弟俩的话,没一句能信的,她不还说人是她害得吗?”
蒋远周一把视线睨向许明川,“说,究竟是谁?”
“我,是我!”许明川将他们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忙开口应道。
“万伯父,这人我都罚完了,您如果现在告诉我您不接受,那接下来的事,您教教我,应该怎么收场?”
万鑫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许情深这顿教训并不轻,蒋远周刚才的样子连他看了都要忌惮三分,不放人肯定是不行了。
万鑫曾推开椅子起身,不平之色难掩,“毓宁还在医院里头,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您请,不送。”
万鑫曾的人跟着往外走,蒋远周径自起身走到许情深跟前,他一边吩咐老白,一边将她抱起身,“把许明川送去星港。”
“是。”
蒋远周抱着许情深走出去,她极其难受地嘤咛两声,长长的走廊上,蒋远周一眼望去,似乎望不到头。
真是死心眼。
活该。
她要不是放不下许明川,他若不是看着许明川有些骨气和担当,她何至于变成这样?
蒋远周来到酒店外面,万家的宾客还有些未离开,老白安排了人将许明川送去星港医院。
许情深被抱进车内,老白示意司机开车,蒋远周将她按在怀里,刚开出去一段路,她就睁开迷蒙的双眼要吐,“呕——”
“停车。”
车子靠边停稳,老白下去替许情深开车门,然后架着她往外走,蒋远周从另一侧下来,许情深蹲在地上不住干呕,可就是吐不出来。
老白朝蒋远周看眼,“蒋先生,您看要不要去医院?”
“家里有醒酒药,难道还能去医院洗胃不成?”
许情深蹲在那,抱住双膝,头一点一点的,整个胃里面在往外冒火,“明川,明川……”
两个男人在她身后站着,蒋远周掏出根烟点上,老白在旁担忧地看了眼,“蒋先生,万小姐敬酒的时候我看到了,只是杯牛奶而已,里头是放了芥末不假,可万小姐也不至于尝到口味道就跌倒在地吧?”
“但这确实是别人看在眼里的真相。”
“而且偏偏那么巧,万小姐居然流产了。”
蒋远周薄唇轻启,白色的薄烟在精致嘴角处蔓开,“都有可能,万毓宁也许就是被那么一口芥末给呛得没站稳。又或者说,许明川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毕竟万毓宁的身体状况,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老白想到敬酒之前发生的一幕,“万小姐和许小姐向来不和,却借着方晟生病为由,将她骗去休息间。”
“所以,”蒋远周面无神色地轻掸下烟灰,“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老白心领神会,许情深嘴里还在嘟囔,“明川,许明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