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染了伤寒,让大夫看了几服药,过段时间就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容妍的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平静的说道,忽然直直的看着上官静雅,那样执着那样深刻的眼神,似乎要看到上官静雅的灵魂深处,看得后者心里直发毛,背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吞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问道:"怎么了,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静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直直的盯着上官静雅看了好久,容妍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却让上官静雅的血液差点停止了流动,难道姐姐知道了?
她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吓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来,背后的冷汗也湿了衣衫。不会的,姐姐不会知道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暗自给自己打了好几次气,上官静雅眸子里的恐慌已经归趋于平静,她柔美的脸上泛起了天真的笑容,撒娇的嘟起了嘴,"你是我的姐姐啊,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容妍紧紧的锁着她的神情,敏锐的从上官静雅的眸子里捕捉到了那一抹慌乱,她的心凉了半截,原来如此!怪不得静雅会一直无条件的对她好,原来她是怀着愧疚和补偿的心思。
她要怎么办?静雅,我应该要怎么办?我不想怪你,可是理智有些时候总是敌不过感情,怎么办?
"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今天怪怪的。"
上官静雅按捺住了内心的紧张,靠在容妍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一面问,一面偷偷的瞄着容妍的脸色。
容妍脸上依旧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声音柔和,"没什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所以就问了。"
上官静雅悬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她娇羞的挽着容妍的手,"姐,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醉虾的,我让人从宫里带了一些醉虾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容妍明亮得几乎可以穿透人灵魂的视线落在上官静雅的身上,盯着她看了良久,看得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上官静雅让人将小桌子放在火炉旁边,和容妍面对面坐着,一面喝着温热的酒,一面吃着美味的虾,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心里却在不停的打鼓,不停的偷偷看了容妍的脸色,看到她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丝丝的疑惑,姐姐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你们先下去吧。"
容妍转过头去看着站在身后伺候着的宫女和太监,平静的说道。
"是。"
那些宫女和太监都弯着腰,恭敬的退了下去,顺便关上了房门,只剩下上官静雅和容妍两个人。
"静雅,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容妍修长白皙的手轻轻的剥着虾壳,眼神却落在上官静雅的身上,随意的说道。
"什么事情,姐姐指的是什么?"
上官静雅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僵硬,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容妍的心有些冷,眼底有伤痛闪过,"静雅,淑妃和娘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吧?小姨也说她和娘亲感情很要好。所以现在我和你的感情也很好,是吧?"
"我们的感情当然好啦,你是我姐姐,我最喜欢的姐姐呢。"
上官静雅背后的冷汗已经将衣服染湿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天真的笑容,轻快的答道。她现在知道姐姐的怪异从哪里来了,如果不是她已经知道了母妃所做的事情,就是已经怀疑了,怎么办?她还需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想要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又害怕姐姐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到时候怎么办?
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如果她将事情说出来之后,她不知道姐姐和她现在那么要好的关系还能维持得下去吗?
上官静雅的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中,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她很害怕,一种将要失去姐姐的害怕深深的将她包围了,压着她的心灵,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既然小姨和娘亲的感情这么好,为什么在娘亲的忌日的时候都不见小姨有任何难过,也不见小姨去拜祭娘亲。我知道宫里是不能随意的祭拜,可是小姨是后宫除了皇后品级最高的妃子,哪怕不能在宫里祭拜,让宫女出宫代替她拜祭故去的姐姐应该总是可以的吧?"
容妍的手上拿着剥好的虾,灵动的眼睛看着上官静雅已经渐渐惨白的脸,平静的问道。
上官静雅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眼底浮起了一层死灰,语调里面有一丝苍凉,苍白的唇微微动了一下,"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如果说刚才她还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确定了,姐姐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有母妃参与其中,她浑身冰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即使是坐在火炉旁边依旧止不住的颤抖,脑子里面轰的一声爆炸开来,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难道就此失去姐姐了吗?
容妍眼中有泪水流了下来,看着上官静雅,难受的说道:"静雅,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姐,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静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里被泪水填满了,满脸的愧疚和伤痛,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姐姐还是知道了,那她们以后要怎么办?难道这份姐妹之情就这些消失了吗?光是想到姐姐可能会把她放在敌对的位置上,她的心就好像被人剖开了一般,疼得几乎不能呼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