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上官铭卓幽深如同寒潭一样的眸子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牵着容玉的手,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朝着怡王府的方向驶去。
容玉的眼睛却飞快的转动着,眼底有邪恶的光芒涌了上来,她绝对不甘心容妍就那么幸运能够嫁给声名显赫的周尉寒,她要破坏掉那个女人的清白,让容妍那个小贱人成为人人唾弃的**荡妇,看她怎么嫁给周尉寒。
铁定了主意,她竟然不着急了,只是眼中邪恶的光芒更盛了,她就是不让容妍有好日子过。
上官铭卓眼角的余光看到容玉凶狠得像野兽一样的眸子,好看的唇角不经意的浮起了一丝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弧度。
他等着看明天的好戏了,在他的内心,同样不希望看到容妍过得好。万蚁钻心散还没到到他的手上,如果到了他的手上,他会让容妍那个女人享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感!
马车咕噜咕噜的向前转着,上官铭卓和容玉两人各怀心思,彼此的心里都升起了邪恶歹毒的心思。
夜色降临,将军府,容妍像不要命了一样,练完了内功心法,又拿着真正的剑练习着招式,招招带着凌厉的杀气,带着惊人的力量,将花园里的花木砍得凌乱不堪,看得无忧心惊肉跳,却不敢向前去,只好担忧的望着发疯了一样练功的小姐。
自从接到了赐婚的圣旨以后,容妍不哭不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发了疯似的练武功,好像她的世界只有手中的剑存在一样。
可是这样的平静,却让无忧比任何时候都要担心她。
容妍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握着剑的手愈加凌厉的在空中挽出闪亮的剑花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排解掉她心中的那种复杂的感情。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怪周尉寒,也不知道为何皇上会有这样的心思来操心她的婚事,但是她就是难过,那种潮水般涌上来的情感几乎要将她弄得窒息。
她只有用练武这样的方式来发泄,才能将心里那种沉重的失落给排解出去,不然她觉得她一定会疯掉的。
"小姐,不练了好不好?我们回屋休息去?"
无忧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喊道,声音里带上了丝丝的心疼,想要上来却又不敢动。
容妍脸上冷若冰霜,忽然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不顾冬日的冰凉,躺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小姐!"
无忧惊骇的大叫,手脚颤抖的走上前去,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担忧的说道:"小姐,我们不要躺在地上,我们走了好不好?回到屋子里去,这里太凉了。"
对于将委屈闷在心里的小姐她真的很担心,一边扶着她几乎要哭出来。
容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忽然沉痛的说道:"无忧,你说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破碎,就连她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无忧被她声音里的心痛和颤抖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怯生生的哄着容妍说道:"小姐,我们先进屋去再说好不好?恩?"
她朝着站在旁边的小丫鬟招了招手,那个小丫鬟走上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容妍的另一边。
容妍耗费了那么多的力气,累得几乎都不想睁开眼睛,这种累不是身体上带来的疲惫,而是心里,那种心灵的累让她不想再说话,只想找一个龟壳将自己装进去,再也不用面对那么复杂纷涌的事情。
看到她并没有排斥两人的搀扶,无忧终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扶着她进了屋子里。
"小姐,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无忧强笑着在容妍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容妍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没有应声,像是睡着了一样。
无忧立刻让伺候在门外的两个小丫鬟去提了热水来,倒在浴桶里,又在上面撒了花瓣,才小声的说道:"小姐,水放好了,去沐浴好不好?"
容妍粉嫩的唇动了一下,终于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陡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失落,充满了无奈,还有丝丝的茫然。
"小姐。"
无忧喃喃的叫了一声,喉咙竟然像被人堵住了一样,难受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她希望小姐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该狠的时候十分凶狠,该温柔的时候又很温柔的小姐,而不是现在这样带着死气沉沉的她。
"我没事。"
容妍沙哑的声音响起,自己站起来,走到了屏风后面的浴桶,解下了身上的衣服,将疲惫不堪的身躯浸没在热水中,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怔怔的流了下来。
她想要一个人过的,哪怕心里可能会对那个人有着喜欢,可是在现实的面前,她想要退缩了,为什么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她咬着唇,温热的泪缓缓的滑下了脸颊,让她的心更加无助更加难过,为什么,连她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越是想,她越是伤心,索性将整个人没入水中,安静的,让那种窒息的感觉将她包围。
她没有做好准备,为什么要硬把她塞给周尉寒?她是人,不是物品,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都不可以,为什么要这样?
窒息的感觉迎面扑来,容妍却依旧一动不动,安静得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忽然,她的身子被人拎出水面,伴随着低低的一声暴怒:"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冷冰冰带着颤抖的声音,充斥着容妍的耳膜,满满的隐藏着失去的害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