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山被赤血所布下的机关所迷,瘫倒在地,被大徒弟赵子明发现,硬生生地将他掐醒。
在清醒那一刻,看着周围的景象怎么那么陌生,他恍惚地问道:“子明,这是在哪里?”
“师傅,你不记得了?我们是在西霞山啊?”赵子明闻言,大吃一惊。
听到西霞山三个字,忘山才彻底清醒过来,慌忙检查自己的储物袋。果然,刚刚采下的知节草早就不翼而飞。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有人在自己的阵法外设下了陷阱,只待自己出来。自己守了几十年的灵药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忘山气得朝地面连挥数掌,稍微解下心中的郁气。
都怪自己,得意忘形,以为没人能知道这里有知节草。临了临了,灵药反而落入黄雀之手,自己成了那捕蝉的螳螂,可悲!
比起自己的可悲,那下陷阱之人,就更加可恨。若是让自己查出是谁动的手,就让他尝试下太一门的夺命追杀,灵药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师傅,可是丢了什么?是否需要徒儿帮忙?”赵子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才,那寻宝鼠突然告诉自己,师傅的储物袋又凭空出现了。难道师傅身上有什么可以隔绝寻宝鼠探查的法宝?赵子明暗自思量着。
听到徒弟的询问,忘山根本不愿意回答,勉强站起身来查看周围,看那抢灵药之人是否留下线索。可惜翻来覆去找了几遍,一无所获。忘山的心中的火越堆越旺,腾地化为燎原之火,烧个不停。
“竟然有人敢袭击我太一门,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事,我要马上回报宗门。至于寻找李子然之事,就交由你负责。若是有消息,再传讯给为师,自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忘山说完,祭出云舟,飞身而上,急急返回宗门找掌门师兄帮忙。
“小东西,你说是谁那么大胆,敢劫了师傅的道?劫了却没有拿东西?”寻宝鼠又吱了几声。
“也是,师傅肯定丢了什么宝贝,不愿让我知道。”看着师傅已然远走,再留下也没甚意思,赵子明又揣起寻宝鼠,在西霞山游荡起来。至于寻人的事,自有越师弟操心,等找到人,他再回去。
话说回来,那越师弟,委实无能了些。有身份玉牌的指引,竟然寻了这十多天,都没有找到。
被他指责的越子秋,现在日子并不好过。
自从那日接过了李子然等人的身份玉牌,在玉牌的指引下,他们一帮人就在西霞山转起了圈圈,同一个地方愣是能让他走十几趟。
当他再次走到这个与王长老分开的地方时,越子秋再也不愿往前找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起气来。
“大师兄怎么搞的,给他传了几次讯息都不回复。我们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怎么老在这地方转悠。”
“越真人!”这时,执事堂的王秋鸣王长老也回到了当初他们分开的地方。
“我们在这里过了十几二十趟,若是不错,此地定被人布下了阵法,身份玉牌所指之处,也是阵法所在。”王秋鸣想起这十多天的经历,不由得说道。
可惜,就算是知道这里有阵法,又能如何。他们绕着这里转了十几天,都没发现阵法的影子,更别说破阵了。没有阵法大师在身边,那是想都别想了。
“如果是阵法,那定然是高阶的阵法。不然,我身上的破阵子早就会有反应。”原来,像越子秋这种宗门弟子,身上都会带着一颗破阵子,专门用来破解一些低级的阵法。
不过,如今的青云大陆,能布下高阶阵法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越真人,若是高阶的阵法,那我们定没有办法破解。此事,还得寻求宗门的帮助才成。”听了王秋鸣的话,越子秋心中也万分认同。可认同归认同,他可是万万不敢越过赵子明的。
可之前每次给大师兄的传讯,都是泥牛入海。至于传讯给师傅,他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直接向宗门求助。一切,还是得等大师兄回来再说。
无奈之下,越子秋又送出一枚传讯符,注明了万分紧急,希望大师兄这次可以看到。
其实之前的传讯符赵子明都有看到,不过从没有当回事。在他看来,寻到那些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西霞山向来人烟罕至,就算有人抓了那三人,人也不会多到哪儿去,越子秋他们足可应付,根本不需要他出场。
不多时,赵子明又收到了越子秋的传讯符,当即不高兴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师傅不喜欢你,活该。”纵然心中不愿,可这总归是掌门师伯交下的任务。想到这儿,只好收起寻宝鼠,按着传讯符的方位,去寻越子秋。
就在这时,寻宝鼠却怎么也不肯走,朝着一个方向,吱吱吱叫个不停。赵子明手一松,那寻宝鼠便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
“这小东西,是发现什么宝贝了?”兴致大起的赵子明,完全把越子秋与李子然等人忘在了脑后,一心想着小东西到底发现了什么宝物,越想心中就越是开心。至于任务,自有别人操心,他回去捡现成的就可以。
看到忘山与赵子鸣先后离开,隐在暗处的韩柳才从隐之地闪出。刚才若不是赤血替她遮掩,她定会被忘山发觉。那隐身斗篷虽可阻挡人的神识,可挡不住人的视线。
“刚才,多谢赤血前辈了。”
“唔,小丫头。若真想感谢本尊,就多多找些灵药来。本尊早日恢复,那三人也能早日苏醒不是吗?”
“那是自然。就算前辈不提,韩柳也会尽力去找。待回了洛水城,见过姑姑。我就会再去暗夜森林一趟。”
“那就说定了。刚刚收了那么多的灵药,我要抓紧机会重新淬炼灵体,希望能在你去暗夜森林之前结束。也就是说,小丫头,从此刻起,你要一个人了。”
“那就预祝前辈早日恢复,不过,前辈还能不能再帮晚辈一个忙。”韩柳说完,看了下周围,确定无人,将遗留下的痕迹清除掉,又重新往韩钊们所在的平台赶去。
“赵真人还没有回复?”过了许久,王秋鸣按捺不住,出声询问。
“没有。”越子秋极为失望地说道。
“既如此,老夫就直接向宗门求助吧。”王秋鸣想了之后,建议道。可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也极没有底气。
就算要寻人,也不知道要寻谁才好。寻掌门,他又不认得自己这种小人物。其他人,自从执事堂日渐式微,人们就越来越不愿同他们打交道了。
“不用了,王长老。这事,还需要大师兄决断。师傅既已将寻找李师兄他们的任务,交给大师兄。那我们凡事,就不能越过了他去。我相信大师兄现在定是难以分身,待他忙完,就会赶回来。我们还是多等等再说。”
越子秋心里苦笑着,若是越过了赵子明,他嘴上虽然不怪罪,背地里会使什么阴招,可就不知道了。他实在不想再招他的恨,那滋味已尝够了。
“那也好。实不相瞒,就算要老夫寻人,都不知道要寻谁为好。”王秋鸣叹道。
“也是,执事堂现在也委实艰难了些。可我们太一门偌大一个宗门,执事堂应该举足轻重才对。可为何,自从我入了太一门,执事堂在宗门中就一直名声不显,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赵子秋八卦心起,向王秋鸣打听了起执事堂落魄的原由。
“倒不是老夫不想说,老夫也只知道个大概。好像是一两百年前,执事堂中有人叛宗而逃。惹怒了当时的掌门以及各位长老。从那时起,任务处便从执事堂分出,逐渐取代了执事堂的地位,从此一家独大。而原有的执事堂,在宗门中则受尽排挤,渐渐就成了今天的局面。”
王秋鸣简单说了一下,而事情的真相,早就湮没在时光的尘埃中,当初谁是谁非,后人又如何能知。
越子秋听了,不置可否。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寻个乐子罢了,听听就放到了脑后。
韩柳一路疾驰,赶回石室时。方发现山下聚了一群人,看那服饰,分明就是太一门的人。看到那些人都萎靡不堪,就知道他们没有办法破了山下的大阵。韩柳这时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绕过那些人,韩柳重新寻了个方位进入大阵,翻身上了平台。
到了平台上,才发现空无一人。
“阿爹,阿娘!我回来了!”韩柳大声叫道。
“在这儿呢,我们在这儿呢!”只听得柳萌萌大呼小叫,从平台的一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韩柳,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是过够了这种像老鼠的日子。你说我们要不要下去,同他们打上一声,也好过这般憋屈。”柳萌萌嘟着嘴,不满意地叫道。
这时,众人都从玲珑罩了钻了出来,王谦还不忘将那李子然三人也拉了出来。
“丫丫,此行是否顺利?”韩柳与柳玉容刚一出来,就急切地问道。
“阿爹阿娘,我们可以回洛水城了。”韩柳笑着说道。
“真的?”
“好,好,我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你钦姑姑。”
“阿爹,你看看这里有什么需要清理的。我做完最后一件事,就马上启程。”
“好!”韩钊闻言,便拉着王谦与岳秋生二人四处检查,定不能给外人留下蛛丝马迹。而韩柳,则用降魔杵扛着那仍旧昏迷不醒的三人,下了平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