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几人惊魂未定之时,只听韩堂高声叫道:“依五行方位,速速站好!”
五人一听,立时一震,这时才反醒过来他们现在正处在什么地方,不敢再耽搁,迅速依各自的灵根属性摆成一个简易的五行阵,木火土金水,五行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而韩堂则在他们的外围用灵石与阵基摆出一个防御的六合阵法和补充灵力所用的聚灵阵。
就在此时,降魔杵所在阵心似是感觉到威胁,光芒大作,从阵法中传来了巨大的吸力,想要将这些人拼命拉到自己这边来,这些人对它来说,都是最美味的补品。
这时,韩堂摆出的六合阵起了作用,似是一道屏障挡住了外来的吸引力,五人立时聚起灵力,五道光芒,在五人之间来回穿梭,又聚成一道灵力柱,朝着韩堂指定的方位暴射而去。
降魔杵似是觉得受到有人对自己不利,加快催动阵法,只见那吸力愈来愈大,与六合阵形成了短暂的平衡之态。
而韩烈三人,此时已退至空场边缘地带,祭起自己的灵器,随时防备着。
五行灵力柱在五人的催动之下,渐渐地就要穿破夺运阵法的阻挡,朝着指定的方位飞击而去。
正在此时,一个巨大的虚影嗖地出现在降魔杵上,只见那虚影足有两三丈高,须发高耸,血盆大口,铜铃巨眼,硕大的鼻孔一吸一放,都能形成一阵小旋风。
那虚影啊呜地一口便向灵力柱咬去,韩堂一见大惊失色,若是被那厮咬中,只怕那五人就要被它吸干,仓促之间,只见韩堂掷出一个阵盘,那阵盘越来越大,正中那虚影的鼻头,将其打得后退数步。五人一见迅速收回灵力,摆出了防御的阵势。
随着虚影的后退,阵盘也随之跌落,韩堂却吐出一口心头血,委倒在地。韩烈顾不得许多,取出一枚极品回春丹就用灵力送入他腹中,并助其运化,同时用灵力护住韩堂的心脉,以待回去施救。
原来,那阵盘与韩堂自己元神相连,韩堂用自己的元神之力控制阵盘攻击那虚影,不然一般的阵盘根本无法击中一个元神,而韩堂自己元神受损严重,却根本不是回春丹所能救回。
众人见韩堂只一合便昏迷不醒,再也不敢大意,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降魔杵上动静,这时谁也没有说后退,因为强敌已至,仓惶后退只会被人追杀,谨慎防御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眼看战斗就要一触即发,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予归,尔敢!”
那降魔杵上空又浮现出两道身影,一红一黑。
黑的长发高挽,黑衣金边,玉面长须,神情淡然,却又透出几分桀骜不驯。红的却蓬头散发,看不清颜面,一袭红衣就像麻袋一般松松跨跨地挂在身上。
只见那红衣人高声喝道:“予归,你还想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与伏魔却是要走的。若你将他们都吸干了,谁来救我们出去!我们两个盼星星盼月亮才将他们盼来,你是想与我们过不去吗?你若是想打架,来,我妄海陪你过上三千回合!”
韩烈几人一听,心中稍稍一松,却仍不敢大意,谁也不知道那红衣人是不是在耍诈。可那黑衣人竟是伏魔大师,却是让几人心中震惊不已。
传说中早已魂飞魄散的伏魔大师竟然与降魔杵出现在了此地,那妄海,不就是当年与伏魔同归于尽的魔道第二大高手,没想到,他们二人的元神竟都在黑水潭,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若是这个消息传至世外,定会造成轩然大波。
那巨大的虚影,也就是妄海口中的予归,听到喝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脸上却仍是迷糊不清,但却慢慢地收回身形,如同正常人一般大小,只见他慢慢地浮出降魔杵,与伏魔妄海并行站立。
这时妄海看到大长老,不满地道:“我说小辈,你们的胆子比老鼠还小,上次你们来,我说什么来着,要你们等一会儿,你们可好,眨眼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这次怎么又敢下来了?”
大长老听了,脸色微红,赧然一笑:“上次是因为我们六人,有四个都受了重伤,三个几乎送命,无奈之下,只好离开,是我等技不如人,惭愧惭愧!”
“妄海,你算什么旧帐,上次他们差点丧于予归之手,那时不走,还要等着送命不成!要说怪谁,谁让你当时出手太晚,让他们损兵折将!现在还埋怨什么?说正事要紧。”伏魔打断了妄海的追问。
只见那伏魔朝着韩烈望了一眼,淡淡地道:“找个能主事的人来!”
韩烈听了,立时上前就要行礼,却被打断:“不是你,你还不够资格。”
听到这话,韩蔚知道自己势必得出去,想到此便闪身出了玉佩。
“韩家第九世家主韩蔚见过三位前辈!”韩蔚此时已收起了平时的散漫不经,正正经经地行起了晚辈礼。
“不知前辈是否就是千年前的伏魔大师?若是伏魔大师,那怎么会在夺运阵中?”韩蔚躬身问道。
在韩蔚露出真身时,其他人都是惊喜万分,有了韩老祖,那就等于有力强有力的靠山。
可汪瓒心中却后怕不已,若只是韩烈等人,汪家并不觉得害怕,可如今韩家老祖宗还在世,那他们再想算计什么可得掂量掂量,汪瓒已决定回去要同大哥汪琨好好商量下以后该如何行事。
“不错,我正是伏魔,千年前的事暂且不提。如今,我们都困在这黑水潭不得外出,这夺运阵却又在夺取各自的灵根与气运。若再不想办法,以后都要葬身于此,我尚有大仇未报,可不想丧命于此。”
“以前是没破解此阵的机缘,如今,混沌五灵根既已见世,说明我们机缘已到,上天既已给了我们一线生机,就看我们是否能把握得住。”伏魔大师接着说道。
“好了,你们就上去吧,韩蔚留下,那个受伤的你们不必担心,等下我们自会救他。”说着,伏魔大师就赶起了人,那红衣人,就是所谓的妄海,更是夸张,一手抓着一人就朝上面扔去,不一会儿,场里人就被他清空了,只留下了韩蔚和躺在地上的韩堂。
而韩蔚却有些傻眼,等会儿他该如何离去,存身的玉佩都被带走了。
“好了,你担心什么,你的元神与众不同,不就是曾用了定神珠吗,等会儿我会助你彻底炼化那定神珠,以后你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不必再借助那玉魄休养神魂。”妄海看到韩蔚的神情,不以为然地说道。
说完,只见那妄海嗖地一声从予归身上揪下团不知名的东西,接着就塞进了韩堂的口中,双手在他身上连拍几下,只把韩堂拍得剧烈咳嗽起来,没醒也被人整醒了。
韩堂迷糊着睁开双眼,只听见有人说:“好了,没事了,该走了。”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人一把抓住自己的衣服,往上一丢,一阵腾云驾雾,待反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已出现在黑水潭底。韩堂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聚起灵力罩阻隔住四面八方的潭水,朝上面游去。
这下,算是彻底得清了场。
“时间还早得很,慢慢商量也不错,妄海,你先替他将定魂珠彻底炼化。”伏魔交待道。
“我说伏魔,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不仅我要出去,你也想出去吧,别老想着让我一个人把事做完!”妄海不情愿地大声说道。
“那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吸取他们韩家灵力与气运,害得他们损人折命的你可是占了大头!”伏魔斜了妄海一眼,语气轻淡,却充满了威胁。
韩蔚心里却有些发苦,就算他知道又能如何,为了余下的族人们以后能安然无恙,他现在想计较也不成,没有实力,时机也不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妄海却觉得自己理亏,他生平最不喜欠别人什么。不再反驳什么,抓过韩蔚,双手飞速结印,在他身上施起法来。不一会儿,韩蔚只觉得自己浑身舒坦,以往那种轻飘飘老想随风而去的感觉似是不见了,自己的元神好像凝实了许多。
这时,韩蔚也才发觉,伏魔与妄海的元神和常人的大不相同,不仔细看,竟像常人一般,他们的元神竟能凝实至此,那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以元神炼就肉身重新成人?
待妄海收了功,闭目调息一番,对韩蔚说道:“好了,现在我妄海可不欠你们韩家了,以后别想再拿那个说事!至于出去的事,待你们商量好了再告诉我,我要休息了!”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们,自己径直休息起来。
韩蔚一听,心中却不以为然,想他韩家,同黑水潭诸家,受这夺运阵多少迫害,损了多少人命,伤了多少族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还清?!
伏魔看到韩蔚的脸色,便知道他并不相信:“这个我倒可以作证,妄海与我已将从韩家吸取的灵力全部还于你们,不仅没少,还多了许多。当时那小丫头引气入体,为何会一跃至炼气五层,就是因为如此,不仅如此,还有我们炼化的许多混沌之气,皆送于了那小丫头。”
“我知你不信,这中间有许多曲折,外人不足为道。今日我便与你说个明白。”伏魔又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