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柳突然也想不出自己要这样做原因,就不再去想为什么。
“阿爹,先收下呗,谁知道哪天能用得上呢?”
韩钊无言地点了点头,不再阻拦女儿行事。
父女二人商议起了去栖凤城之事,不一会儿,柳玉容与韩枫也分别加入了进来。
“阿爹,你们到了栖凤城我也好安心了。师傅需要灵药,我得去暗夜森林去找找看。以前我不放心你们在外面,以后有了钦姑姑们的照看,我也可以放心去了。”
听了女儿的话,韩钊心中有些发苦,曾几何时,他们就成了她的拖累。为了他们,女儿只得天天陪在他们身边。他长叹一口气,对韩柳说道:“我的修为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自保已没有问题。你若有事,只管去做,完全不需要顾忌我们。”
韩柳一听不乐意了:“阿爹,可我阿娘现在还是个普通人呢。你一个人如何能护得住。”听到女儿如此直白的话,柳玉容心中也十分难受。可事实如此,只伤心又有何用,唯一能做的,只有早日恢复修为。
这时王谦走了进来,对韩柳说道:“韩仙子,刚才柳如风来了。”
“那人呢?”
“已经走了,他只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王谦说着,交给韩柳一个玉盒:“他说,他如今灵石并不多。便用这个来抵债。相信韩仙子会很需要这个。”
韩柳接过,便收进了储物集散,却并没有当场打开。王谦这时又说道:“韩仙子,该收拾的已收拾好了,龙马车也租好了。这里的院子我已同主家谈好了。那,我们何时启程。”
韩柳望向韩钊,韩钊想到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亲人,心中不禁万分激动:“启程,马上启程。”
柳玉容听了,不由得轻咳一声,韩钊猛地一震:“噢,明日一大早启程。我们路上是不是还得准备些吃食之类?”韩钊看着女儿,却不敢再望向妻子,柳玉容无奈给了他一个白眼。
韩钊看到双亲之间的眼波流动,突地笑了,柳玉容脸面一红,头一扭不再看这父女二人。
“我已让柳萌萌准备了,想必,足够我们一路上用的了。”
“好,好,那我们明日启程。”
事情既已商定,韩枫与韩柳便起身离开,各自去忙了,不再打扰那夫妻二人。
看到两个小辈离开,柳玉容俏面含威,伸手又要扭韩钊的耳朵,韩钊连忙躲开:“阿容,这是为何?”
柳玉容气呼呼地说道:“你说为什么?你这么急着去,是想见谁?”
韩钊听了,只觉得满腹冤屈:“我当然是想见到大爷爷,还有钦娘他们。除了这些血脉之亲,还有谁值得我记挂?”
“你确定,你不是想见那韩十二,还有他那娘亲?”柳玉容越说心头怒火起盛,嗓门也越来越高。
韩钊听到柳玉容如此说,心头愧疚暗生:“没有。我现在心里只想到钦娘他们。况且,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事啊?”
柳玉容这时眼泪已崩了出来:“我为什么要提?是过了几十年,可你身上为什么还留着那人的信物?我昨天晚上才发现,你瞒得我好苦?若是你去见那什么人,你就自己去吧,我宁可和丫丫留在洛水城。”
“阿容,真的没关系。我身上根本没有那所谓的信物,你是不是看错了啊?”韩钊不禁为自己抱屈。
柳玉容这时已不想和他说话,一个人抹着眼泪就走掉了,她只想好好冷静冷静,不想同他闹下去。
韩钊看着负气而去的妻子,脑子里不禁一头雾水。到底什么信物,他想来想去,当初他和那人压根就没有互送过信物。
“阿娘,你怎么了?”
韩柳正在同柳萌萌说着话,扭头却看见柳玉容抹着脸颊从后面路过。看到阿娘神情不对,韩柳忙上前问道。
看到女儿,柳玉容忍不住又想哭起来。可看到柳萌萌也在场,只得强按下眼泪,勉强笑着对女儿说道:“没事,你们也好好收拾收拾。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宁可东西多备些,也好过路上出什么意外。”
韩柳看着阿娘不愿意说,便歇了心思,等会儿去逼问阿爹便是。
“阿娘,那你去休息吧。所有的事情有我们呢,你就不要操心了,养好身体是关键。”
“好,那我去休息了。你们也不要累着了,就这样,我走了。”柳玉容说完便快步离开。她刚刚走开,韩钊便走了过来。
“丫丫!”
“阿爹,我正要找你呢。”
“好,我找你也有点事。”韩钊说着便同女儿一起去了后面。
看到四下无人,韩柳便开口问道:“阿爹,阿娘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想搀和,可也不能看着阿娘如此伤心。”
韩钊苦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阿娘说,我身边有别人的信物,可我点来点去,压根就没有啊。真是无妄之灾。”
韩柳想了想:“阿娘如此说,定然是有原因的。那我去问问阿娘,她所说的信物究竟是什么。”
“好,好,快去,快去。”韩钊看到女儿愿意出马,立马催促道,说完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唉,别慌,你阿娘自从失了修为,每日都得休息很少时间。你先看她是不是正在休息,若是的话,就先别问了。反正这事也不是那么急。”
韩柳一听不同意:“阿爹,你还不了解阿娘?心里有了事,她如何能睡得下。还不如说清楚,心里没事才能休息好。我去了,你就别操心了。”
看着女儿一会儿便没了身影,韩钊也有点无奈,总觉这事,真是没来由。
韩柳一路来到柳玉容歇息的房间,先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只听得阵阵轻微的啜泣声。她当即便推门而入,伸头一看,果然,柳玉容侧坐在床榻上正抹着眼泪。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方才转进内室。
“阿娘,你和阿爹怎么回事了?”韩柳直接开口问道,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柳玉容听到女儿询问,更是哭出了声,上气不接下气:“我和你阿爹几十年的夫妻了,临了临了,他竟然心里存着别人。你让你阿娘,怎么受得了?”
韩柳一听,只觉得满天乌鸦飞过。阿爹阿娘二人,可是有名的恩爱夫妻,二人情深意重,惹得绝灵谷内多少人的眼羡。可如今,阿娘竟然说阿爹心中有别人?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阿娘,你所说的信物,究竟是什么?”韩柳问道。
“就是你阿爹前些时日带在头上的那根木簪,黑色的。被我看见了,他还藏了起来,昨晚上被我给翻出来了。这几十年我都没有见他带过,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收着!真是恨死我了!他是不是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那人,才拿出来带上?他把我放在哪里了?”
韩柳一听,大吃一惊,阿爹头上的木簪?那分明,分明她送的啊?怎么什么时候变成别人送的了,韩柳摸了摸头,这事情闹得。
“阿娘,你若是说根竹节样的黑色木簪,你可真是冤枉阿爹了。那是我前不久给他的,他收起来,估计是怕你心里不好受,觉得女儿没有给你。”韩柳说起了前因后果。
柳玉容一听,却仍是不信:“那木簪,几十年前那人分明给我看过,就是那个样式的。”
韩柳走到柳玉容身旁,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轻声说道:“阿娘,我是你女儿,我肯定会向着你的。不过,那木簪,确实是我送给阿爹的。那本是我师娘给我的,可以隐藏修为。我是混沌五行灵根,一般人无法看出我的修为。阿爹如今伤重,不想暴露出他的修为惹来麻烦,我便将那木簪送给他了。阿娘,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更不会骗自己的亲人。”
柳玉容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丫丫,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藏起来呢?是你送的,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想,阿爹可能是不想刺激你。你如今修为尽失,他不想在这方面让你觉得不舒服。”
“死人,这有什么不好受的。灵根是我自己断的,修为也是我自己废的。都怪他,不说清楚,害我出了这么大的丑。”知道了原由,柳玉容不再伤心,伸手擦干眼泪,看着韩柳:“不许笑话你阿娘,若让我知道你笑我,小心你的耳朵。”
“好!女儿绝对不笑话你。”韩柳赶忙保证,只是内心是不是觉得好笑就不知道了。
不过柳玉容是她母亲,如何能不知道女儿的了心思,哼了一声,不理会她。自己重整仪容,出去寻韩钊求证了。
韩钊一听柳玉容生气的原因,只觉得自己冤枉无处诉。本意是不想刺激妻子,可好像结果更加不好了。
韩柳这时听到赤血的话,却陷入了沉思。
赤血告诉她,那木簪看着简单,但来历很不简单。正是万年前魔道先祖苍竹所制,一式两根,他与他的爱侣明霞一人一根。那两根木簪虽然猛地一看很是相似,其实还是有细微的区别。
扶云给韩柳的那一根,正是明霞当初手里的,也是赤血给她的,因此他很清楚那木簪的来历。若是柳玉容当年没有看错,那她看到的那一支,定是苍竹所留下的那根木簪。若真是如此,事情便很耐人寻味了。
韩柳一听,当决定将此事告知韩钊二人,好让他们心中有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