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摸索出了抓鸟的方法,便兴致高昂地上阵了。韩柳在一旁看着,确实进步不少。至少不用灵力的情况下,他的速度已比以往快了许多。
看到三哥已渐入佳境,韩柳也盘膝坐下,在识海里一遍遍地临摹着刚学会的那招抚星揽月。不一会儿,韩柳的意识便沉了进去,整个空间,只有韩枫抓鸟时的大呼小叫。
而这时的韩家,却迎来的一位莫名其妙的客人,对他们来说,真可谓不速之客。
“启禀家主,外面有人自称是流云城云家大小姐,求见十四娘。”今日充当门童的韩柘快步跑进议事厅,对韩钦回禀道。
“云家?”韩钦倒是有所耳闻,可并不了解,更是与他们从无往来。找丫丫,她可没听丫丫说起此人。
可云家,韩钦忽然想起韩柳提起过,路上曾碰到一个姓云的女仙,口口声声说自己出自名门世家,总不能就是她,今日是来找场子的。
哼,想起云仙的猖狂,韩钦心生不快,说道:“就告诉她,韩柳外出历练,不在府中。”
韩柘领命而出。
龙马车内的云澄听到韩家的回复,瞬时就被气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遇上这般待遇。就算要找的人不在,好歹主家也会把她迎进去,好生款待一番。
这家倒好,话一说完,便把门哐啷地就关上了,竟是再无下文。
这倒不怪韩柘,韩柳路上发生的事,韩家众人早就知晓得一清二楚,自是对那自称名门世家的云仙讨厌之极。
既已结下了梁子,还充什么好人。韩柘当然不想再同她们打交道,回完话,便把门一关,不再理外面的恶客。
“青竹,敲门!”云澄漫不经心把玩自自己的纤纤细手,轻手交待着。
“是,大小姐。”
只见一名青衫的婢女跳下马车,又跑到大门前咚咚咚狠命地敲了起来。
没一会儿,韩柘打开侧门,一看,又是这帮人,立时恼了。
“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还敲什么敲?”
看到韩柘的态度,青竹就更加恼火:“就算那韩柳不在,那你们家主事的人呢?我们千里迢迢地跑来,你们至少也得告诉我们,那韩柳去哪里了?”
闻听此言,韩柘倒气得笑了起来:“刚才忘了给你们说,我们家主不见客。还有,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凭什么告诉你韩柳去哪儿了。想耍威风,去别地去!”
韩柘说完,便要关门,可转念一想,又说了一句:“你不用再敲,我不会再来开门了。”说完,侧门再次被关上。
连着吃了两次闭门羹,云澄却对韩柳更加感兴趣。毕竟,知道她的人,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她。对她稍有不敬的人,不是已作古,便是受着非人的折磨。
“还有真有意思。”云澄低喃道。
身边另一婢女,句唤青梅的却不高兴地说道:“大小姐,韩家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家族,怎敢这般对待大小姐。他们不知道大小姐是何等人吗?”
听到婢女的话,云澄仍没有生气,反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看他们的样子,正是不知道我是何许人也。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我是谁,估计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青梅一楞:“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云澄没有回答,而是连说了几遍有意思。
“青竹,再去敲门。恭敬点,告诉他们,素膳斋东家柳朗月好友云澄特来求见,若是韩柳韩仙子不面,就求见韩家主事之人。”
听到云澄的话,几名婢女都面露不喜,但也无从反驳主人的意思。
青竹再次上前敲门,却不像前两次那般哐哐哐地乱敲,而是连敲三声停顿一下,声音也轻柔了。
门内的韩柘听到门前的动静,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看来这次的客人应该不像刚才那帮人,眼都长到头顶上了去。
待他打开侧门一望,竟然还是这帮人,韩柘更加恼怒,但还未等他发话,青竹先施一礼,然后低头恭敬地说道:“烦请小哥回个话。就说素膳斋东家好友,流云城云家大小姐云澄,特地拜见韩柳韩仙子。若是韩仙子不方便见客,能否让我们拜见贵主人?”
这一通话说下来,韩柘的脸色好了不少,但还是没好气地说了句:“等着。”说完关上侧门,便跑进去传话了。
看到韩柘再次跑来回话,韩钦便知今日这客人是打发不走了。想到这儿,心中更加不快,却不露声色。
韩柘上前,将刚才那人说的话对韩钦说了一遍。韩钦冲着旁边的韩钊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男子呢。如此厚脸皮,真是少见。”
韩钊摇了摇头:“钦娘何必说这样的话,任他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就看她这次来,所为何事。既是云家大小姐,我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不,韩柘,带那云澄去前厅。”韩钦说着,便随着韩柘一起。出了议事厅,去了专门待客用的前厅。
路上,韩钦碰到了闻讯而来的柳玉容与韩栀一行,居然连韩杳都跟着她们后面。
“钦娘。”
“姑姑。”
“娘亲。”
韩钦看到三人,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了笑容,算是将刚才的郁气放在了一边。
“你们怎么来了?”
韩栀一听,蹦蹦跳跳地来到韩钦身旁,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道:“唉呀,姑姑,咱们家可没有使唤的婢女。总不能等会儿让姑姑给那人上茶,岂不是太抬举她了。”
柳玉容一听,方才清醒过来:“要不,让阿翎过来吧,反正丫丫不在,她也无事可干。使唤阿栀,也是不妥。
就这样说定了,阿栀,快去将阿翎唤来。快点!”
韩栀一听,撅起了小嘴,不情愿地跑去找岳秋翎了。
韩钦看向女儿,韩杳却仍无面表情,只是嘴角轻轻扯了扯,对韩钦说道:“娘亲,我曾听过那云澄的大名,她也是变异冰灵根,修为却比女儿要高。所以,女儿想见见此人。”
“好!”听了女儿的缘由,韩钦没有阻拦的意思,三人一行便朝着前厅而去,不一会儿,韩栀便拉着岳秋翎赶了过来。
“钦娘,我觉得家中没有使唤的人,总中不便。若我们关起门来倒也无妨,但总是要开门待客的。”柳玉容想起今日的情形,总觉得十分不便。他们韩家也不算是小门小户,以后要做的事很多,总不能被这些琐事缠身。
韩钦却苦笑一声,说道:“大嫂,你不明白。刚开始,我们也请了些下人。可惜,人心不古。纵然我们觉得自己想得周全,可总是给别人钻空子。久而久之,族人也都烦了。又不是没干过这些活,随意花些时间也就是了。
就是过了这几年,仍觉得与这外面格格不入。像我们这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彻底容入这世俗。”
柳玉容闻言,神色却有些怪异,问道:“既如此,为何家里没有布下禁制?我看若是修士,都会在居所布下禁制,为何我们没有?”
韩钦听了却笑道:“布了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除了晚上,布下禁制好提醒巡夜之人。白日我们便没有再布过禁制,实在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而且,我们的禁制在有些人面前,不值一提。既如此,就不必费那劲了。”
韩钦没有告诉柳玉容的是,他们刚到栖凤城时,一直对外人严防死守,生怕会有人对自己不利。
后来经历得多了才知道,他们布下的禁制在别人看来,就是纸糊的一般,经不起一击。如今的青云大陆,所用的禁制之法已不同于以往,是有专门的人制成阵盘样式,等级也比以往高出许多。
而他们所用的,竟还是几百年的方法。对于别人来说,自是毫无用处。
他们刚刚买下这座院子,便兴高采烈地将院子四周布下了禁制。谁曾想,当天夜里便有人光顾。
回想起那夜,韩钦此刻便觉得脸上无光。她本一腔豪情,却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想起那些人的叫嚣,若不是那天,他们以命相搏,与那些人死战到底。后来护卫队赶来,将那些人拿下。他们这才算逃过一劫。
自那以后,他们才知道一般的禁制,已是毫无用处。那纸糊的东西,除了引起别人的兴趣外,毫无用处。从那以后,韩钦索性撤了禁制。除了晚上,布下韩堂加强过的,全当个铃铛使用。
想买市面上的阵盘,但能容下这么大的宅院的,却不便宜。痛定思痛,韩堂便决心闭关,自己定要制一个前无未有的防护阵盘。
“或许因为青云大陆如今灵气太过缺乏,很多人都专注于阵法或是灵符之类。唉,只怪咱们以前是坐井之蛙,见识太浅了。”韩钦苦笑着说道。
步入前厅,韩钦与柳玉容依次落座,韩杳则与韩栀立于韩钦身后,岳秋翎则侍立一旁。
不一会儿,韩柘便引着一个浅紫衫裙的姑娘进了前厅。
那姑娘美则美矣,却气势逼人。韩钦一看,不再收敛,放出了自己的气势,力压云澄。
看到韩钦端坐不动,周身气场大开,丝毫不输于自己,云澄面上终是露出了笑容:“晚辈云澄见过韩家家主。”
“请入座。”韩钦并未起身相迎,只是伸手示意云澄坐下。
“真没想到,韩家家主竟是位女仙,看到韩家主如此气势,云澄也甚为咱们女子骄傲。”云澄一开口,便戴起了高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