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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话 魔女的决定

  大厅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这绝不是住宅主人强烈要求下的产物,这里的仆人每时每刻都很有尺度的把握着居家坏境的整体效果,包括在打扫完后的第多少天都不会被破坏的准则。植野家的效果从前都只是一般归功于勤劳打扫的仆人,可是在这个非常时期,工人和仆役都被遣散。宛如城堡的住宅里没有一点家庭的温馨,结界随处可见,危机从未递减,或许这就是当初战人为什么执意将妻女送走的原因。

  这里已经更像是战场,而不是家,像战人这么想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直到这个时候依然居住在这里的沫玮就是这样的人。她遭遇到最近的这起事件已经很大的改变了她的世界观,原本比任何人都要憎恨自己的哥哥现在想要让自己帮助他,曾经的所有事情都会化为烟云,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可以一扫而空,所谓的亲情能够回到沫玮的身上。

  这种事情值得开心,却又让她忧伤。所谓的魔女就是指已经放弃人性本质中的希望,愿意将一切恶化的存在,她们遵循的法则里居然没有感情,只有最大化的利益和最低的消耗。魔女就像是一个被掏空了心的人类,她们因为不如意和可怕的处境放弃的是希望,同时也是她们自己的未来。

  现在的沫玮到底有没有可能和机会获得这份本该属于自己的亲情,这是她想要知道的,虽然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哥哥仅仅只是因为利益而假意认亲,可是就算是假的,那么也是对于沫玮擅自放弃的另一种嘲讽。

  也就在那天,自己哥哥作为敌对来找寻自己,而主动放弃一切的沫玮遵循她最初的判定,准则不会改变,而且多年来的内心世界早已麻木,即使刚开始看到有些激动,可是谈及对于多年来的隔阂的挽救,沫玮却显得漫不经心。

  她缓缓地走在最长的那条一楼走廊上,这个地方每周打扫一趟,但是因为极少数的人回来到这个地方。阳光像是个懒洋洋的孩子没有什么能阻碍他直来直往的性格,总是竭尽所能的穿进这片区域,却又投射不出很燥热的光芒。

  寒冬之前的阳光就像是垂暮的夕阳,可悲的散发着同样的热量和光能,不过它依然存在且只要存在一天就依然会受人忌惮。这样的性格像极了众矢之的的植野战人,最强契约者的帽子并不是说谁都能带的,而且战人也是绝对拿不下来的了,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算好一切的植野战人依旧呆在自己最喜欢的高塔顶楼露台上,这里有个露天的办公室,这里被结界从外部包裹让人看不出隐藏的位置,最重要的是这里放置着战人最重要的器具,是他能够安心休整的最佳场所。

  有人拿传言中阿莱克雷灯的秘密图书馆和最强契约者的这个露台相比较,大多数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它们究竟哪边更加安全,也不知道这个挂着最强的男人究竟在哪个位置。战人的这个办公场所并不大,可是却涵盖了办公和居住一体的功能,普通仆人之间相互传诵说当老爷不在家的时候,可能也在家的说法或许就是指的他在这里的情况,在普通的功能之外,监视就是一个更加不错的技能。

  战人所用到的监视不是简单的结界,那些倍受假面军团青睐的桢视眼却很少出现在战人的实验台上,在与gast成为老友之前的年轻时代,战人就拥有一套接近于思维欲级别的探听技术,下至家中仆人几时休息,上至军团各部门的最新动向都超一流的能够被获得。在这间办公室的正中央硬是摆放了长桌,它的出现从没有影响过植野战人的心情或是事业,无论一般人会多么介意家中这样的摆设有多么糟糕,不过战人不会,就仿佛这并不及台球桌的大家伙是自己的八辈祖宗一样必须供着。

  在那个家具的上面没有看起来因为重要而做的保修和护理,在富豪家族中偶尔会有家主喜欢并永远不愿意丢弃的家具,可是那也必然是粉刷一遍又一遍从而留在居室中保留它应有的氛围的。战人的这张长桌从面到脚早已古旧不堪,虽然从没有发现丝毫的破坏,可是这种连同手感都让人感受到古典气息的古董实在有别于常理。

  珍视的桌面上自然会放些什么,对于植野战人来说这点是一样的,他将一张看似白毛羊皮纸的四方卷宗摊在桌面上,就像是要用它作为保护措施一般。主要的就是这略显高贵又奇怪的羊皮纸上面所画的图案现在依旧有它的作用。

  那是学生们常常会制作的表格,条条框框就构成了表格的全部,在这些框架的空余地方会被写着什么,当然不是每个空位都被添上了对应的汉字。

  过去的时候沫玮曾经看到过这张皮纸,现在和过去一样这个皮纸甚至在遭受突袭后也没有被替换掉。它就像是个资历甚高的老者总是能够在家族中占据着地位,慧然不动。现在的战人就负责入神的研究这张皮纸,与之前的时候略有不同,最近战人会玩弄一些用于代替某些东西的国际象棋,那些象棋总是会伴随着战人。

  看来就好像这皮纸就是棋谱,而战人就在用旗子和看不见的敌人下着象棋。象棋刚开始并不多,甚至少的可怜,不过后来的几天里战人会自主地为棋盘增加新的旗子,并将它们放在了不同汉字的方格里。

  这或许是个游戏,没有人除了战人自己可能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他总是用不表明意义的旗子放到这凶险的棋盘中,这种像是博弈的画面不止一次让沫玮发现,可是作为魔女的沫玮什么也不想去说,什么也不想去问。

  这天沫玮带着自己的忧愁和觉悟来找战人,而后者此刻正在玩弄自己独有的游戏,那张怎么也玩不腻的棋盘现在在沫玮看来却放满了棋子,绝对不止一套的国际象棋已经被用上了。

  “您好?”带着抱歉和疑问,沫玮还是推开了机密的办公室的门,她想要让战人发现自己,而不是像那以后看到沫玮一样。战人像是在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有的时候沫玮都在怀疑战人是不是想要让自己走掉却死活不说这样。

  “在这呢。”不过,在这里找到战人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冒了很大的风险,可是沫玮得到了来自战人的正面招呼,有种被父亲召回的感觉。

  当发现坚持继续玩着自己游戏的战人又将脑袋低回去研究的时候,沫玮迅速的走了过去,她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一不小心就撞翻什么,或是打断什么。现在的沫玮比过去更加大胆,明明都来这里进行解释,沫玮就应该放大胆量,想要让某人知错就应该起码告诉他,这就是沫玮心里的想法。

  她在快要接近战人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调整声调说:“我是哪里做的不够完美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您一直回避我,就好像...就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什么选择一样,老实说吧,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留下来?”

  “这可没有,未来是由你定的,魔女的思维是什么我不管,在我这里只要你需要我可以一直保护你。”战人还是没有重新看沫玮,他手上一颗新的棋子正在游移,面对根本不成规则的棋谱战人却乐在其中。

  “可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随着我?”沫玮再次发问,不是出于为难,只是想要获得一点起码的在意。

  相对的战人挪到了大桌子的另一边,虽然距离拉得远了一些,可是沫玮还是死死地盯着不放。战人狠狠地落下了这一棋子,看起来就好像他下定了决心一般:“你我不是主仆,从一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仅此而已,没有亏欠没有义务。”

  面对这么片面的总结,沫玮心里又有些吃不消,她想要做的事情和听到的消息完全不同,现在是将自己的想法真正告诉这个人的时候。

  所以,接下来不管战人想要说什么,也不管他会不会对着说法有反应,沫玮都要说:“我...我觉得我很喜欢你,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不想要和哥哥走,那种想要利用我的人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放弃了。”

  “呵呵,空洞的魔女小姐,有什么资格谈论喜欢,且不论你想要把我看待成长辈的喜欢还是别的什么都是不行的,而我呢,我所做的仅仅只是为了帮助你而已。”战人似乎想要掩饰什么,当最初听到自己这个岁数还能被年轻女孩喜欢时是有些吃惊的,不过一想到只要她是沫玮就不奇怪了。战人照顾沫玮,沫玮喜爱战人这是人之常情,天经地义的事呢。

  “技术如此,如果你需要,我就不会多问的帮助你,我已经做好觉悟和你统一战线了。”沫玮胸有成竹的说完,双眼像是燃放着胜利的喜悦。

  “那么,你就帮我下这一步好了。”黑色的士兵棋子被扔到了沫玮手中,那上面居然不易察觉的刻着沫玮的名字,植野战人亲手示意将棋子落下的地点原来上面已经事先写了一个名字——弗罗达。这就是战人需要让沫玮做的,也是必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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